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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玄妙不知年,轉眼便是三千年已過。
鴻鈞講完最後一段道法,停住了。隻見眨眼間,紫霄殿內,金蓮消散,祥瑞不見,金光淡去。他睜開了眼睛,目光深邃無波,眼神極淡地掃視了大殿內的眾位仙人,嗓音清冷道說道:“今次講道便就此結束,你等可還有疑問?”
帝俊目光一閃,率先問出口:“不知老師道法此時是何種境界?”
“我已成聖。”
“何為成聖?”帝俊又問道。
“將元神寄托於天道,不死不滅,是為聖人。”
“如何成聖?”問者還是帝俊。
鴻鈞輕抬眼皮,微微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我下次講道要說的。”
帝俊聞言,遂閉口不言。
坐在後麵的祖巫後土,連忙出聲問道:“老師,若是不修元神,如何成聖?”
鴻鈞嗓音淡淡地說道:“下次講道,你再前來問。”
後土聞言,微微咬唇,心有不甘,又問道:“不修元神,是否無法成聖?”
“未必。”鴻鈞微動嘴唇,吐出這兩個字。
未必,就是有可能成聖。後土聞言心下大安,看來他們巫族所走的煉體之道也是正途。
靜靜地躺在鴻鈞兩腿之上的十二品黑色蓮台內的葉川澤,一聽到鴻鈞此言,便知道他又開始坑人了。鴻鈞所說的未必,在後土聽來是指有可能的意思,但是在他的原本意思裏指的隻怕便是不能了。給出一個這樣模糊不清的答案,為圖心安的後土必然會選擇她內心所期望的答案。
其實葉川澤很是無法理解十二祖巫的做法,洪荒之內修元神的仙人占了大多數,巫族修煉*而不修元神是為少數。自古便是主流為對,少數往往是做不得數的。就憑洪荒的仙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修元神的這一點便可知道,修元神必定是最為合適的修煉之道。
不過想到十二祖巫一貫是以出自盤古正宗為榮,勢要走同盤古大神一樣的道,葉川澤也就有幾分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他們走的便是煉體之道,三千道法殊途同歸,最終所追求的便是那無上的大道。修道最重要的便是要堅定道心,不動不搖,若是心中對自己的道產生的質疑,覺得自身的道是錯誤的,那麽便是前功盡棄,千年修道毀於一旦。
一旦遇到此種情況,要不便是舍棄之前的修為,重頭來過。要麽便是堅定自己的道,排除一切質疑動搖,堅定不移的朝自身的道走下去。這世間又有多少人有如此魄力,千年道行一朝舍盡,重頭來過?
十二祖巫便是後者,那些未曾前來紫霄宮聽道的祖巫們,或許也曾經心中和後土產生過一樣的疑問,但是最終他們選擇了堅信自己的道,堅定道心,不動不搖的走下去。即便是後土,如今也做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決定,堅定自己的道,不動不搖。
修道之途凶險萬千,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十二品黑色蓮台內元神狀態的葉川澤,悄悄地打量著坐在紫霄殿後麵位置的祖巫後土。後土的膚色是洪荒少見的蜜色,呈現出一種健康活力的狀態,可以看出她的身材高挑,五官明媚,長相美麗。葉川澤下意識的,便拿女媧同她比較,女媧的五官精致漂亮,皮膚白皙通透看不出一絲瑕疵,身材比起高挑的後土顯得略微嬌小。氣質上,後土是野性活力的美人,而女媧便是那不食人間煙火高貴出塵的仙女。女媧和後土,完全是兩個不一樣類型的美人。
其實,葉川澤更喜歡後土這樣的妹子,後土讓她覺得更有人氣,有人情味,他樂意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女媧顯得高貴冷豔,不好接近。如果在他和兩個人都不認識的情況下,讓他選擇與其中一個人結交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後土而非女媧。當然這是在他和兩個人都不認識的前提下,而如今的現實狀況是他和女媧是關係極為不錯的好友。
同女媧熟稔了之後,葉川澤便覺得那一眼看上去讓他覺得異常高貴冷豔不好相處的女媧,其實是個很好很萌的妹子。前提是忽略她那凶殘的性子,在葉川澤看來女媧雖然是個妹子,但是性子卻絲毫不比漢子軟善到哪去。脾氣躁不能忍事,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異常好鬥。從她和通天見一次打一次,便可看出這點。
不得不說,女媧作為葉川澤唯一熟稔的女性,給他產生的深刻的影響,讓他從此對軟妹子這個外表看似溫和柔弱的生物產生了新的認知,自此對於軟妹子敬而遠之。被女媧給嚇出心理陰影了都!嫖妹子,不要命了嗎?
除了性格略微凶殘了些,女媧其實挺好相處的。女媧對待親朋好友很是親近友善,比如她麵對伏羲的乖巧聽話。女媧待葉川澤也是很好的,但是葉川澤還是和他兄長伏羲的感情更為密切些。
或許是性別不同的緣故?葉川澤麵對女媧的時候,總是心有拘束放不開,說話也是小心謹慎,生怕哪句話不對惹了她生氣。但是麵對伏羲的時候,他便沒了這番顧忌,想說什麽便是什麽,那些不能與旁人所說的話他都一股腦的說給了伏羲聽,包括八卦吐槽洪荒的那些仙人。
其實葉川澤這人,有點嘴賤,說話異常的毒舌刻薄。這點,從他和鴻鈞日常相處說話中便可看出。一般,他還真不敢隨便和人說他心底的想法。他也就和伏羲說說,嗯……現在多了一個鴻鈞。勉強,他和鴻鈞還能說說知心話。
鴻鈞一隻手輕撫上了放置在跟前的黑色蓮台,目光極淡地掃視了紫霄殿內的眾位仙人一眼,嗓音清冷地說道:“既無疑問,爾等便離去吧!千年後,紫霄宮最後一次開壇講道。”
眾位仙人起身,各自離去。伏羲卻是留了下來,女媧看了他一眼,暗自歎氣也跟著留了下來。帝俊見伏羲留了下來,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也頓住了。帝俊留下了,太一自然也跟著留下。鎮元子和紅雲見他們留下了,心中是為了葉川澤的事情,也留了下來,希望到時候若是有事,他們也能幫上一幫。鎮元子和紅雲自上次一事後,同葉川澤的關係是更為友好了。準提悄悄地拉了一下接引的衣袖,示意他留下。這兩人完全是不明覺厲,不知伏羲等人留下所為何事,但是秉著啥事也摻一腳原則,他們還是留下了,這兩人是生怕有什麽好處錯過了。
三清是最後離去的,原始冷眼掃了下留下的伏羲等人,暗自冷哼了一聲,一群找死的人。通天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笑容,眼裏閃著好戲的興奮笑容,他腳底跟長了根一樣,不走了。原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走,通天見狀扭頭隻當沒看見。原始身上寒氣更甚,見通天一副我就賴在這不走的撒潑模樣,幹脆伸出手把他給架走了。
出了紫霄宮,通天不滿地說道:“二哥,你作甚不讓我留下?”
原始聞言蹙眉不悅道,“你是要留下觸師尊的黴頭嗎?”
“啊?”通天神色疑惑。
原始看了神色一副不明所以的通天,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說伏羲是為甚留下?”
“自然是為了葉師弟。”通天說道。
“這便是了,伏羲留下是為了葉師弟,等葉師弟和他離開了紫霄宮,師尊就該不高興了,你這時候留下來,是要讓老師記住你嗎?”原始瞪了他一眼,說道。
“咦?葉師弟會離開?”通天驚訝道。
“他傷好了,自然是該離開了。”原始說道。
“也是,這紫霄宮著實是冷清沒勁了點,每次若不是迫不得已,我還真是不願來。”通天語氣頗為讚同道。
原始聞言,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話你沒在師尊麵前說。”
“這個你放心,我還沒那般不知事。”通天擺擺手道。
原始聽後,斜睨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等等……”通天突然回過神來,“為什麽葉師弟離開了,師尊就該不高興了。”
“……”原始。
“通天!”原始提高聲音喊道,一隻手狠狠地揍上他的腦袋,恨恨道:“你哪天要是死了,肯定是蠢死的!”留在紫霄宮那段時間,難道他還沒看出師尊是有多喜歡葉師弟嗎?
安靜地站在一旁的老子神色淡漠地看著正在“玩鬧”的兩位弟弟,等到通天被原始教訓的焉頭焉腦、垂頭喪氣的時候,才緩緩開口道:“原始,夠了,玩過頭就不好了。”
原始聞言,這才停手了,眼神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通天一眼。
通天低頭裝死,心中暗自誹謗老子,早不開口,等我被教訓的差不多才開口,你也不是個好人!通天左看看麵色冰冷的原始,又看看高深莫測的老子,麵皮一陣扭曲,心下悲憤,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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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宮內
鴻鈞一隻手輕撫著被他放置於兩腿之上的黑色蓮台,眼皮抬也不抬,嗓音淡淡地說道:“爾等留下,所為何事?”
眾人聞言皆是不語,唯有伏羲說道:“我留下,隻為了好友葉川澤,感謝老師出手相助於他。”
鴻鈞聞言,嗓音冷冷道:“我救得是他,何需你來感謝?”
此時,原本正安靜地地躺在鴻鈞兩腿之上的黑色蓮台,突然漂浮起來,朝外飛去,動作極為熟練地落在了伏羲的白衣肩頭上。
鴻鈞見狀,麵色一冷,厲聲道:“葉川澤,還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_(:3」∠)_
我發現我錯了,專注於陷害基友的是葉川澤吧……
伏羲這仇恨拉的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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