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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澤聞言,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頓,抬眼看著東皇太一,目光莫測,良久之後不答而問道:“妖族為何和巫族開戰?”
“為了生存。”東皇太一說道。
“何為生存?”葉川澤又問道。
東皇太一看著他,說道:“道友可知,如今洪荒妖族人數幾何?千年前,妖族人數幾何?”
沒有等他回答,東皇太一繼續說道:“如今妖族人數數以十萬,千年前不過幾萬爾耳。昔日天宮初建之時,寥寥數人,如今卻是人滿為患。”頓了下,他抬眼看著葉川澤,擲地有聲道:“我們需要更大的領地,來安置我們的族人子民。既為皇者,必當行皇者之事。”
葉川澤一時無言,神色沉默,半響之後才鬆開了握著酒杯的手指,說道:“東皇太一不愧是是東皇太一,好一個行皇者之事!”
“這杯酒我敬你。”葉川澤舉杯對著他道。
東皇太一沉默地舉杯與他輕輕一碰,仰頭喝下。
“哈!”葉川澤喝完杯中的酒,說道:“就憑道友今日這番話,我答應你的請求。我為妖族,為妖族生存而戰,當屬義不容辭!”
在其位謀其政,東皇太一與葉川澤身居妖族高位,所思所想與那些普通的妖族群眾自然不一樣。那些身處基層的妖族群眾,或許隻是因為自身的恩怨利益與巫族爭鬥開戰,而東皇太一則是看的更遠更深。妖族需要更多的領地和資源來繁衍生息,安置妖族子民。天空太空,大地才是妖族最終的繁衍生存之地。洪荒大地長期為巫族所控製,妖族想要更多的領地,必然要從巫族口中奪食。這才是東皇太一與妖皇帝俊發動巫妖之戰的最根本原因,繁衍生存之戰。
東皇太一舉杯,看著葉川澤說道:“這杯酒,我敬道友,道友大義!”
葉川澤一聲輕笑,拿起酒杯,“道友客氣了!”
一聲清脆的響聲,兩杯相碰,仰頭飲下。
東皇太一先後說服妖族二神和妖族十大聖為妖族出戰,葉川澤和伏羲並稱為妖神,並肩作戰開始了與巫族長達千年的戰鬥。
葉川澤一身黑衣,手持一柄長槍,麵貌俊美,神態冷酷,氣質淩厲。巫妖戰場上,一襲黑衣的葉川澤長槍殺敵,沐血奮戰,率領妖族千軍萬馬,立下赫赫戰功。妖族內,妖神葉川澤的聲名大漲,崇拜者無數,畏懼者無數。
其好友,同為妖神的伏羲,則是一身白衣,神態溫潤如玉,氣質雅致如蘭,是個芝蘭玉樹一般的神仙人物。巫妖戰場上,遇敵殺敵絲毫不見手軟,越發冷傲孤高。
妖族二神,一冷一傲,一黑一白,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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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重天,紫霄宮。
聽潮閣內
金絲橡木軟榻上,一黑衣男子闔眼而臥,黑發未束,隨意淩亂地散落,臉頰削瘦,下巴尖細,額心一朵墨蓮綻放,長得一張精致的美人臉。眉飛入鬢,闔眼假寐,薄唇挺鼻,俊美的臉上冰冷一片,拒人千裏之外。
咯吱一聲,閉上的門從外麵被打開,一襲紫衣華發的道人推門而入。
鴻鈞輕輕地將門掩上,朝前走到軟榻邊上停住腳步,他的目光落在橫臥在軟榻之上的人身上。那人即便是闔眼睡著了,臉上神色依舊是冷冰冰,嘴唇微抿,眉頭蹙起,帶著不加掩飾的濃重戾氣和血腥之氣,似冰天雪地裏懸崖峭壁上凝結的一根鋒利冰柱,時刻準備著將敵人刺穿。
一段時間不見,這人身上的戾氣更重了,額間的墨蓮印記越發的濃鬱的黑。鴻鈞看著軟榻上的葉川澤,眉頭皺起,長久的征戰殺戮,使得這個原本就戾氣深厚的男人此刻更是周身殺戮血腥之氣環繞,煞氣纏身。即便是那福緣深厚的功德金光也無法化解其身的鬼魅煞氣,因果纏身!
千年謀劃毀於一旦!
鴻鈞心中不可謂不氣,他為了這人謀劃了上千年,分他人氣運,享他人功德,借以化去葉川澤身上的殺戮戾氣和因果罪孽。誰知,他這一番苦心謀劃最終卻是被這人自己毀了。巫妖大戰,葉川澤為妖族的統帥,領妖族千萬軍馬,衝鋒陷陣,與巫族廝殺。一柄長槍戰八方,其槍下亡魂不知多少,背負因果不知多少。
如今所見,葉川澤身上那曾祥雲繚繞的功德金光已經黯淡,取而代之的一股不加掩飾的血腥殺戮之氣。如此因果纏身,如何成就大道!如此血腥煞氣,何以為仙?
鴻鈞心底忽的升起一股憤怒,他想質問出聲,動了動嘴唇卻最終什麽也沒說,閉上了眼睛。
“你在想什麽?”突然一道略低啞的聲音傳來,鴻鈞睜開眼,葉川澤不知何時醒來了,正睜著一雙眼看著他,目光清明看不見一絲剛睡醒的迷蒙。
葉川澤見他不答話,支起了上半身,一手撐在軟榻上,一手揉著頭,黑色宛若上好綢緞一般順滑的長發自指縫流瀉,他神色有些苦惱地說道:“你的表情,似乎心情不好?”
鴻鈞繼續沉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心情不好?告訴我,為什麽你不高興?”葉川澤突然靠近,烏黑的發絲甩動,打在了鴻鈞的臉上,酥酥麻麻的。
葉川澤和鴻鈞靠的極近,近的葉川澤可以毫不費力地數清鴻鈞的眼睫毛,兩人麵對著麵,呼吸可聞。葉川澤的目光盯著鴻鈞白皙俊美的臉看,一動也不動目光,眼睛半響不移開。在正整個過程中,鴻鈞的麵色淡定自若,沒有一絲一毫的變色,冷冷淡淡。
兩人就這樣僵持對峙著,葉川澤目不眨眼地盯著鴻鈞看,那目光執著炙熱地仿佛要將鴻鈞刻印在心裏,而鴻鈞的麵色冷淡地沒有一絲表情,目光平靜地直視前方,沒有一絲波動。
突然,葉川澤笑了,他嗓音帶笑地說道:“師父,徒兒才發現,你的眼睫毛很長很密,像個……像個女人一樣,不,比女人還好看。”
鴻鈞這回有反應了,他收回目光看著葉川澤,嗓音不怒不喜地說道:“休得胡言,出口妄語。”
葉川澤輕笑了一聲,懶洋洋地朝後靠去,說道:“你這有話不說,獨自生悶氣,憋在心裏,可不就像是個女人一樣?”
鴻鈞聞言眉頭皺起,麵色不愉。
葉川澤毫不在意他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在生氣?為何生氣?”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鴻鈞回答說話,意料之中,葉川澤自嘲地笑了笑。鴻鈞從來都是這樣,他總是不願意多言,不管是喜歡還是生氣,都不願意說出口。旁人隻得小心翼翼地揣摩猜測他的心思,葉川澤也在這列人中。長而久之,葉川澤心中不耐,厭煩,為什麽鴻鈞就不能直白的將心思告訴他?這樣互相隱瞞猜測,隻讓他覺得疲累。
葉川澤神色有些疲態地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不說,我又如何能知道你是為何生氣?你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去改正?”
“你總是這樣。”葉川澤語氣疲憊地說道,“我後悔了,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你,我們不適合,一點也不適合。”
“你做什麽!?”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抓著,力道之重讓葉川澤覺得一陣疼痛。他抬起頭,鴻鈞目光漆黑地看著他,眼眸深邃。
“剛才那句話為師沒有聽見過,你也從沒說過。”鴻鈞看著他語氣無比平靜地說道。
葉川澤花了半分鍾才理解了他這句話,他一陣愕然隨後大笑出聲,“鴻鈞,你可真會自欺欺人!”
鴻鈞對他的譏諷置若罔聞,靜靜地看著他嘲諷地笑出聲,然後一隻手扣住了他的腰,整個人欺身而上,壓在了他的身上。
葉川澤仰著脖子,目光挑釁地看著他,臉上表情說不出的驕傲不屑。鴻鈞伸出一隻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後將臉湊過去,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鴻鈞的性子高傲不屑於解釋,葉川澤同樣驕傲地懶得解釋。這樣兩個一樣冷傲之人,一個不屑於解釋,一個懶得解釋,在一起鮮少有情人之間的暴怒爭執吵架,往往都是彼此冷戰,一言不發。所有的矛盾爭執深埋於心,不屑去解釋。
鴻鈞親吻著葉川澤的唇,唇瓣廝磨,很快的兩人身上都起了火。鴻鈞氣息有些不穩,溫柔的親吻變成了劇烈的啃咬,激烈而動情的啃咬舔吻著身下人的唇。葉川澤從來不是禁欲委屈自己之人,鴻鈞這麽一番的撩撥,早已讓他動情,來了欲|望,他毫不顧忌地熱情的回應他。
兩人很快地便滾成了一團,衣衫大敞,葉川澤雙手摟著鴻鈞的脖子,熱情地回吻他,兩人唇齒交纏,舌尖追逐,劇烈地親吻,唾液交換。
許久之後,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了。
鴻鈞微微低頭,看著胸前衣襟大開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膚的葉川澤,目光深暗。他俯下頭,雙手扯開了葉川澤的腰帶,與平時完全不同的火熱的唇親吻上了葉川澤胸前的肌膚。葉川澤仰著頭,呼吸急促,他唇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笑容,雙手環住鴻鈞的頭,將整個人埋在了鴻鈞的頸項裏,承受著他的熱情和炙愛。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雙方的衣服都被剝光了。兩人赤身相對,坦誠相見,不著一絲半縷。他們擁抱著對方,肌膚結貼,毫無阻礙地感受著對方身體的火熱。雙腿緊密地交纏,熱情的深吻。
不知多久之後,葉川澤的大腿被抬起,架在了鴻鈞的肩膀上,一個火熱的粗|硬擠進了他的體內。葉川澤死死地咬著唇,不發一點聲響。壓在他身上的那人,不滿意他這個反映,惡劣地粗魯地在他體內撞了撞。這突如而來地進攻,讓毫無防備地葉川澤一聲驚呼,叫出了聲。
“嗬嗬……”
頭頂一聲得意的輕笑聲傳來,葉川澤聞之心下不忿,露出牙惡狠狠地咬了鴻鈞肩頭一口,回應他的報複是一陣更加劇烈的撞擊進攻。
狹小的軟榻上,兩個高大的成年男子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抵死纏綿,呻|吟|如訴。一*劇烈的撞擊,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讓葉川澤目眩頭暈,早已經沉溺在情|欲的汪洋大海裏,無暇顧及其他。和無數次的曾經一樣,這一次冷戰又是無疾而終,那未曾說出口的矛盾爭執又一次被掩埋。
對於兩個同樣冷傲不屑於解釋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麽能比一場酐暢淋漓的情|事更能解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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