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成為連續殺人魔該怎麼辦? 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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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雷亞爾的笑聲在空氣中迴響,就在這充滿愉悅的一刻,一個突兀而刺耳的喇叭聲突然刺穿了周遭的一切聲音。這急促的警告聲,似乎也只能無奈地成為了一種短暫的預兆。藍牙耳機的降噪功能本是為了提供一個清晰的聽覺空間,但在這一刻,它卻成了隔絕外界警告的藩籬。 0
 
驚覺不妙的雷亞爾本能地抬起了頭,眼前是那不斷放大的車頭燈光,它們如同獵人眼中的怒火,冷酷而不帶絲毫情感。他的身體反應遲緩,僅僅是一個起步的猶豫,就已經錯失了躲避的最佳時機。耳畔的風聲瞬間變成了恐慌的尖叫,那些提醒他的路人此時的聲音,已經變得遙遠且模糊。 0
 
 
他的動作出奇地遲緩,像是一場夢境中的慢動作回放。當他抬起頭,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一片混沌中,只有黑色計程車的輪廓異常清晰,如同夜色中的獵豹,正以驚人的速度撲向他。那一刻,時間似乎變得緩慢,每一秒都拖長成永恆。計程車沒有絲毫減速的意圖,反而在踏入交錯的行人之間,進一步加大了油門。雷亞爾在發出驚慌的尖叫同時,車輛的前保險槓已經撞上了他的腿部,那是一種骨骼被無情壓迫、肌肉被撕裂的銳痛。 0
 
雷亞爾的身體在撞擊後,就像失重的傀儡一樣被拋上半空,然後不可避免地重重落下。他的後背首先撞擊地面,接著是頭部,摔擊的聲音讓周圍的行人們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但這只是一連串悲劇的開始,黑色的計程車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人命的重量,繼續向前。 0
 
 
然後是黑暗,以及一聲沉重的「砰!」的聲音,宣告著他的身體與冷硬的車底相撞。他的視線被黑色的影子覆蓋,那是計程車狹小的底盤,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巨獸,冷漠地將他壓在其下。這一刻,他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絕望,仿佛命運再次對他開了一個冷酷的玩笑。 0
 
雷亞爾的身體在被第一次輾過時,已經變得幾近扭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在車輪下壓力的作用下崩裂,內臟受到極端壓迫,痛苦到了極點。他的四肢被重複碾壓,直到連痛覺都變得麻木。但即便如此,他的腦海裡卻異常清晰地回想起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那些瑣事,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成為了寶貴的回憶。 0
 
 
他的嘴巴張開,似乎在尖叫,但聲音被吞噬在輾轉的車輪和喧囂的都市聲響之中。那尖叫是如此的無力,雷亞爾心中明白,司機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又或者是因為「撞死賠的比活著還要少」的這種說法,而無情地選擇了忽視。 0
 
他的身體繼續被車輪翻滾,皮膚、衣物被街道無情刮擦,直至感覺漸漸麻木。在無數痛苦的瞬間和漫長的掙扎之後,計程車終於停止了輾壓。周圍的路人發出驚恐的尖叫,有的拿起手機拍攝,有的則呼叫急救。空氣中彌漫著塵土、汽油和燒焦的橡膠味。 0
 
 
他的視野中,殘破的手機螢幕上閃過莉莉的臉龐,她焦急而模糊的表情似乎在詢問他的狀況,但他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想要回應,卻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告訴她,「對不起,我聽不到你的聲音了。」雷亞爾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他不知道這是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新的開始。在這混沌的邊緣,唯一清晰的,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和對生命的執著渴望。 0
 
雷亞爾的意識在模糊與清晰之間游移,彷彿他正漂浮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他的意識,如同海面上起伏的泡沫,時隱時現。而當他再次感覺到自己還留在這個世界上時,他躺在一個狹窄且移動的空間,聲音嘈雜,耳邊回蕩著救護車尖銳的警笛聲,四周擠滿了各種醫療器械,生命的脆弱在這刻得到了最真實的映照。他可以感覺到車子急促的晃動,每一個轉彎都伴隨著他身體的晃蕩,但那痛楚已不再是刺痛,而是遠處海浪般的隆隆響聲。 0
 
 
他意識到有人在他耳邊大聲說話,一個聲音高亢而迫切,那是一名救護人員:「電擊成功,傷患心跳恢復。」雷亞爾的心脈跳動了一下,隨即又沉寂。他的視線漸漸集中,只見那救護人員正緊握著一把閃亮的金屬電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表情凝重如冰。 0
 
另外一個聲音也在他的意識邊緣遊走,那是另一位救護人員,正焦急地檢查著他的生命跡象,「他失血太多了,必須立刻輸血,血壓正在下降,我們得抓緊時間!」 0
 
 
那名第一位救護人員見到雷亞爾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便急切地貼近他,伸手輕拍他的臉頰,企圖喚回他的意識:「聽著,你得撐住,不要睡著。保持清醒,這非常重要,懂嗎?」 0
 
雷亞爾想要回答,但他的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一樣,他的聲音哽咽而無力。他的眼皮漸漸沉重,但在那強烈的拍打下,他又一次勉強地將它們撐開。另一個救護人員則在他的耳邊繼續說著:「我們需要知道你的血型,有沒有緊急聯絡人,有任何家屬嗎?」 0
 
 
那是一連串的問題,雷亞爾知道回答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但他的嘴唇僅能輕輕顫抖,發不出任何聲音。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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