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起話裏有話,呂子隨即意識到大事不好。殺死敵人情有可原,畢竟這是戰爭。可要是殺死城中的百姓,天理難容!於是急匆匆跑出大帳,翻身上馬趕往重新開始燃燒的土城。前麵那幾座城幾乎沒有抵抗就投降了,所以白起並未露出真麵目。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才讓呂子放鬆警惕。此城不知何故,抵抗的異常激烈。由此得到的報複,估計小不了!
屠城!
沿途看到大包小包背著身上的秦軍兵卒,呂子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衝進城門沿街查看,地麵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被斬去頭顱的屍身。偶爾有兵卒出現,顯然也是滿載而歸。
“城裏誰負責!?”
得到答案是偏將軍薑泰,呂子大聲質問道:“他現在在何處?”
兵士自然認得呂將軍,看他兩眼通紅也不敢隱瞞。有知道的偷著伸手指指城內的一處大宅院,示意偏將軍在那個位置。
“馬上召集全部人馬即刻出城!不得有誤!”呂子發布命令後,撥馬朝裏麵的衝去。
眾兵卒不知何故,還因為是大軍即刻離開。若是延誤軍情,搶得這些就沒用了。於是,大呼小叫的通知各部撤離。
呂子見院門大開,沒有下馬直接衝去去。尋找慘叫聲急急趕過去,繞過一處庭院見地上已經堆滿屍體。十幾個軍卒正準備將剩下的人斬殺,鋒利的長劍已經高高舉起。
“住手!”呂子大吼一聲,隨即提馬韁繩衝將過去。
這是誰如此大膽!?
薑泰正想破口大罵,見是主將過來。忙示意全都停手,跪倒拜見將軍。
親兵衛隊各自亮出兵刃,將僅存的三十幾個下人與兵卒隔開。
呂子兩眼通紅,抽出王翦那一夜送給他的長劍。感覺手都在顫抖,火氣隻往腦門上拱。“上天賜予爾等兵器!是讓我們除暴安良,興義軍匡扶正義的!而你們卻拿著它去屠殺無辜!這與土匪惡霸又有何區別!?”
薑泰偷眼看看左右,低聲提醒道:“將軍!咱們的兄弟死傷那麽多,若是沒有頭顱替他們的父母妻兒換來幾畝田地。兄弟們可就白死了啊!”
斬獲首級,是指殺敵的首級!怎麽到你們這,就全變了!?這不就是典型的欺君之罪嗎!呂子恨得牙根癢癢,咬牙切齒道:“全給我拿下!”
被解除武裝的薑泰大聲喊冤,一再辯駁一直都是這樣的。
此話一出,呂子更是火大。敢公然汙蔑上司,其罪當誅!喝道:“站住!給我砍了!”
猶不知死的薑泰還在喊冤,大喊:“沒有白將軍令,你無權殺我!”
聽到這話,準備行刑的兵卒忙看看呂子。這一刀下去簡單,可是果真追究此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三十幾個人紛紛過來替薑泰求情,隻求大人能放自己這些人逃命,不求大人為此事擔責任。
見這些心地善良的眾人不住地叩頭,呂子長歎一聲。擺手示意將薑泰押回去等候處置,然後命令親兵護送這些人出東城門。等確認安全後,再返回營地。
“謝大人!”
三十幾個人紛紛給呂子叩頭,然後在親兵的催促下匆匆逃出城去。好在沿途的兵卒都得到撤離的消息,期間並未發生任何遭遇。幾名親兵也算是盡職盡責,將眾人送出城外很遠。囑咐大夥兒千萬別走大路小心在意,然後拱手道別。
有心人打聽這位好心的大人是誰,當被告知是呂大人時,紛紛記在心頭。正是由於他匆匆趕進城來,這才使得很多藏身於地窖中的人們沒有被兵卒搜出來殺害。多年以後,城中幸存下來的居民集資給呂子修了生祠,隻為感謝這位救人於水火的大恩人,香火鼎盛一時。再後來因為時光變遷再加上華夏大地烽煙又起,也就導致祠堂不知何年何月毀於戰火。有人說是毀於抗戰時期,也有人說時間更早。但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曾經有個人為存在而存在過,這就夠了。
呂子怒火中燒地返回軍營,從被窩裏將正在打呼嚕的白起拽了出來。見這位睡眼朦朧地樣子,大聲質問為何要命令兵卒屠城。
聽到又是這事,白起頓時愁得頭發都白了。“他們不是沒殺孩子嗎?你若是發現有人殺死不過十五歲的孩子,就告訴本將軍。看我不活剝了他才怪!”
“那婦女老人呢!?難道他們不是人!”
“誓死抵抗的,我才讓他們都死。前麵那幾座城,不是也沒怎麽著吧?”白起晃晃還在暈乎乎的腦袋,找個凳子坐下,這才問道:“呂子!此役我軍傷亡人數五千有餘,你讓他們馬革裹屍,兩手空空就這麽回去?那些活著的兵士並不是在為自己請功,而是在為死難的同胞攢功勞。這早已是我軍的內部規則,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說你這大白天的不睡覺,跑我這來吵!你若是不服氣,要不這樣!咱們不是還有一座城沒下嗎?說!你要多少人馬?”
隻要你不去,多少人馬都行!呂子作為軍事地圖的眾設計師,自然了解那座城內的情況。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城中駐守的正軌部隊不過一千人。再加上當地居民,滿打滿算三千人就是個頂。“給我兩千人馬足夠!”
清醒過來的白起當即表態。“我給你五千!半個月的時間,夠不夠?”
人多其實也沒壞處,呂子表示接受。算算兩城相距的路程,來回不過三天。一天下城,五天足矣。於是說道:“不用半個月,十天!”
白起使勁打個哈欠,擺擺手。“無所謂的!本將軍隨後會去上黨界靜候佳音,到時咱們在那會合。”
呂子爽快地答應著,轉身走出大帳時突然想起件事情。轉身回來,說道:“薑泰因在城裏濫殺無辜,我已經將此人押回來了。殺平民冒功可是大罪,你看該怎麽辦?”
白起正為可把這位打發走了而暗暗自喜,剛要回去睡覺見呂子又回來了。雙手合十央求道:“我說這位呂大爺啊!拜托您老趕緊去下城吧!薑泰又不是在給自己冒功,他何罪之有啊!?我怎麽治他罪?兄弟們若是知道,肯定會心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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