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結果即使不說,在場的兩個當時的局外人也能想到。在看到李信明顯不願意再去回憶那場一邊倒的殺戮,便不再去追問結果。三個人低著頭注視著各自的茶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外麵的風雷交加,一道道電閃夾帶著一股股熱浪擠進屋內讓沉默的環境更顯壓抑。呂子沒有再去追問結果的原因,是因為他發現李信身上少了一樣東西。
李家的硬弓不見了!
那可是從小就一直跟著李信身邊的小夥伴,甚至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都不為過。此時並未背著李信的身後,就已經證明這個小夥伴出意外了。
正如王翦剛才所言,真要感謝上天降下大雨。若不是因為這場不期而遇的暴雨,整支斥候小隊恐無一人生還。現在可以這麽認為,跟著魏無忌身邊的黑衣人完勝一支全副武裝的秦軍斥候小隊。
最終交手的結果,一人幸免一人重傷,其他人員全部壯烈殉國!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隻若是傳於後世身價就可價值連城的陶碗在呂子手中粉身碎骨。這可是由秦國最好的燒陶窯精工燒製出來的,在當時流傳的就少。
這就是可惡的戰爭!每個人出門時還都好好的,一個個的活蹦亂跳隻為能隨軍出征掙回個名份光宗耀祖。卻感覺隻是一轉眼之間,這一個個鮮活的麵孔就再也看不到了。
多愁善感的王翦聽到呂子的心態明顯起了變化,不由地長歎一聲。低頭揉揉眼睛,看看露出滿臉倦意的李信。這是明顯的體力嚴重透支現象,心力交瘁正在折磨著這個體格健壯的漢子。
“天色不早了,就讓李將軍早點回去休息吧?外麵的風大雨大雷聲大,末將估計那個黑衣人應該返回趙軍大營給魏無忌複命去了。”
這話是王翦說出來的,所以是用商量的口氣說的。至於李信能不能就此離開,隻有呂子點頭同意才行。這可是規矩,不是誰想怎樣就可以怎樣的。
李信一直忍著打哈欠,就是怕被呂子臭罵一頓。這幾天下來幾乎沒睡過一天囫圇覺,其實早已人困馬乏。若不是擔心受重傷的斥候兄弟和要匯報情況,剛才一見到親人,這心態隨之放鬆下來,當場就能歪倒昏睡過去。
李信使勁咬咬牙把哈欠壓回去,充滿感激地看看王翦。偷眼看看麵沉似水的呂子,卻發現這位郡守大人對此建議持置若罔聞的態度。
若是沒有大人的點頭同意,哪怕當場累死也要象個男人!
心態已經徹底放鬆下來的李信感覺全身都快要軟成一灘泥,忙捂住嘴偷偷打個哈欠。滿眼淚水地朝王翦做個鬼臉,卻不敢起身就此告退。
王翦看著眼裏,心裏是一陣地難過。見呂子低頭看著手中破碎的陶片不作聲,隻好提醒道:“大人!您看是不是讓李信下去休息才是?再說這是咱們的防區,想來不會出什麽問題。”
呂子並未回答,輕輕把手中的陶片放在桌子上數了數。然後用中指、食指和拇指捏起其中的一片,突然朝窗外好象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外麵的雨大!身體再好也會受寒的!”
什麽意思!?
王翦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已經換上幹衣服的李信。正要問問呂子說這話的用意,一道光隨著窗外的電光同時在心底閃亮。
“有刺客!保護大人!”
心隨意動的王翦說完,長劍已然出鞘。與此同時,一道閃電隨著悶雷聲同時出現。就在被照亮的窗外,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形黑影突然冒了出來。
“哈哈哈!”
笑聲還在半空中回蕩,黑影已經飄然進屋。抬手摘下鬥笠甩掉上麵的水,然後在持劍者王翦的注視下背著身後。眯著眼睛看看屋內的三位秦國將軍,冷哼了一聲。
屋內燈火通明,讓三位秦將看清來人的模樣。身高有一米八五的個頭,卻瘦成了隨風倒。明顯長期營養不良的麵頰充滿骨感,蒼白不帶一絲血色。若是再給加上吐出來的長舌頭,大半夜突然冒出來當場能嚇死個人!
剛才還在哈欠不斷的李信見得仇人,全身的殺氣瞬間激發而出。猛地一拍桌子的同時長劍出鞘,身形暴起就想過去跟索命的吊死鬼拚命。
多虧呂子反應快,抬手將飛身而起的李信拽回來推到他的身後保護起來。接著又示意王翦把長劍收起來退後,並讓王將軍一定要看緊這位冒失鬼。
能打過人家早就打了,再上去也是自找不痛快!
安排妥當以後,放下心來的呂子看著對麵的冒昧到訪者。“遠來的都是客!在下能否請大俠坐下一敘!?茶不好,卻也是當年的明前清茶。”
來人顯然對這個說辭深以為然,點頭表示可以。隨後大大咧咧坐在桌前,安靜地注視的呂子給他沏茶。不客氣地摸起茶碗放在嘴邊嗅了嗅,仰頭一口喝幹。吧嗒吧嗒嘴,點頭表示認可此味道。
“嗯!確實不錯!你們秦國沒有茶園,想來都是從楚國進口過去的吧?”
呂子小抿一口,放下茶碗說道:“這是春申君給在下的,能讓他認可的茶,想來應該不會錯的。”說完,又給對方添滿一杯。
就這樣一來二去連斟帶飲的,來人連喝了七八碗才算是告一段落。剛放下茶碗,這感歎的話還沒說出口,肚肚倒是先開始發表演說了。
看著剛才還沒有血色的臉頰兩側微微發紅,呂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回頭看看王翦,讓他拖著李信幫忙出去通知準備些飯食送來。看到李信還不算完,當即瞪了李信一眼。
“慢著!”
這位顯然就是那個如影隨形的信陵君家的門客殺手,其目標極其精確,就是被他一路追殺過來的李信。見滿臉殺氣的李信想就此離開,順手摘下青銅劍放在桌上。抬手指著王翦,毫不客氣地說道:“他可以離開這間屋子!”說完,又一指李信。“這位最好留下來!當然了!隻留下頭顱也可以!”
呂子回頭看看此時又想拔劍上前拚命的李將軍,然後笑著對麵前的門客殺手問道:“他隻是在下手中的一名伍長!有我這個大將軍在這陪著,閣下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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