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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激揚澎湃
樓道裏，隻有馬震，藍凝珊和張秋三個人。馬震低聲道：“張秋，你千萬不能衝動，不能鬧事，必須協助我把學生們給壓下來。”
藍凝珊在一旁附和：“對啊，張秋你可不能衝動。為了安撫你，馬隊長也是煞費苦心，特意找我來看看你呢”
張秋對著藍凝珊一笑，又問馬震：“馬警官，你相信這次罷課不是我組織的嗎？”
馬震停下來，看著張秋，鄭重道：“我相信你。”
張秋：“那我答應你，幫你把他們壓下來。高二年級我不清楚，高三年級我已經安排自己人去挨個班級的通知。”
馬震點點頭，眉頭依然緊縮，道：“恐怕效果不大。”
“為什麽？”張秋直直地看向馬震。
“很多時候，人們隻是在尋找一個發泄的機會。”馬震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目光深邃遙望著教學樓。從警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很多的群體性事件，並不都是關心這件事，更多的人隻是借這個機會發泄心中的不滿。而高中生，整壓抑著自己，所以才會有高考後本碎屑滿校園飛舞的鬧劇。可怎麽的，就在高考前爆發了呢。
來到了高三樓樓下，教學樓裏的喊聲不斷傳出來。好在門口不像高二樓那樣被學生堵住，人還可以進去。在第一層，張秋就看到了跑來跑去的趙平川。張秋大喊：“平川！”
趙平川正忙活著阻止罷課，急的滿頭大汗，聽到張秋叫自己，眼前一亮，朝著張秋就跑過裏來，氣喘籲籲地道：“秋哥，你可來了，學生們太激動，失控了。”著警惕地看了一眼馬震和藍凝珊，閉上了嘴巴，隻顧大口喘息。
張秋扶著趙平川，道：“你先別急，慢慢。這兩位警官是來幫咱們的，不用瞞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秋哥，全都亂了，我也搞不清楚。我們回學校的時候，教學樓已經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忙安排高誌去給你打電話。秋哥，他們這樣搞可不行啊，罷課跟學校鬧對立，學校絕對是零容忍的。”
“咱倆想一起去了，我在電話裏就告訴高誌趕快阻止。沒想到，事情還是鬧大了。”
“秋哥，我攔不住他們，但是你行，你聽，他們喊的就是讓你回來，現在你來了，趕緊去吧。”趙平川急的滿頭大汗，眼睛通紅。為堂社團了，他也是注入了太多心血，不想就這樣毀於一旦。
馬震道：“張秋，他的沒錯。既然他們要你回來，你就去見他們，跟他們清楚，包括你們校長的承諾。”
“好，我來試試。”張秋著就走到最近的一間教室，推開擋在門口的桌椅，喊道：“兄弟們，我回來了！”
“噢……！”一陣安靜後，教室內頓時響起陣陣歡呼，後排的同學更是直接湧到前排來。
張秋走上講台，特意等大家都喊完才道：“兄弟們，我張秋謝謝你們。”
張秋才一句，就被歡呼聲打斷，張秋隻得提高音量喊，讓大家靜一靜，可是根本就靜不下來。張秋的到來就像給一灘燃著的火澆上一桶油，學生們更加激動。馬震在教室外看著，心中也是焦急，張秋的出現反而激起了學生們各大的反應，這是馬震始料未及的。
張秋依舊聲嘶力竭的喊著，教室內終於安靜了一些。張秋沙啞著喊道：“兄弟們，聽我，堂社的宗旨是保護大家，讓大家安心學習，不是鬧事，不是罷課，更不是要對抗學校。咱們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我希望大家冷靜下來，讓老師們進來給大家上課。”
講台下有人大喊：“秋哥，你保護我們，我們也要保護你，學校對你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
張秋看著人群中又掀起一個高潮，兄弟們關心自己，張秋很開心，可這種近乎狂熱的模式卻是張秋所深深恐懼的。張秋見自己待在教室裏於事無補，微微一鞠躬走出了教室，教室內又響起一陣歡呼。
“唉，你怎麽出來了，裏麵怎麽辦啊。”藍凝珊見張秋走出來，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尋問。
張秋搖搖頭：“太瘋狂，連我也控製不了他們了。”
“他們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呢，長時間高強度的複習太壓抑了。”馬震一語道破了學生們瘋狂的本質，張秋看著這個比自己大有二十歲的隊長，衷心請教：“那我該怎麽做才行呢？”
馬震出了四個字：“先揚後抑。”
張秋表示不解，馬震又道：“你剛剛進去，第一句話是謝他們，這就是揚，待會兒你還得這麽辦。等到他們亢奮到極點，你什麽他們都聽，那時候你再呼籲他們停止這種瘋狂的行為。”
“好主意。”張秋不得不承認馬警官的確出了一個好主意。張秋往二樓跑，被藍凝珊一把拽住，問道：“你去幹什麽呀？”
“去主任室，那裏有廣播，我能對整個高三年級講話。”
張秋完噔噔噔往樓上跑去，馬震，藍凝珊急忙跟上，趙平川也深吸兩口氣跟著跑過去。
主任室內，桌子上還散落著一些文件，看得出趙主任離開的匆忙。張秋把東西全都推到一邊，拿過話筒來打開，清了清嗓子，道：“同學們，我是張秋，我是張秋。”
教室內，江雪一驚，他回來了。宋衛東緊盯著教室前的喇叭，心道，這個子，到底要搞什麽。曾帆有些激動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幾個兄弟，道：“我感覺咱們的時代又要回來了。”鬥誌滿滿的曾帆完，卻看著自己的弟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瞬間，自己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到桌子上。
在樓道裏的藍凝珊見學生們安靜下來，對張秋大喊：“他們靜下來了，靜下來了。”
張秋對著她點點頭，繼續道：“我在外麵，就聽了大家希望我回來的請求，我在這裏，謝謝大家！”
在主任室裏，張秋就聽到了樓道裏傳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張秋頓了頓，才接著：“這次的事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在廁所裏，我和高誌同學，還有趙平川同學見到大胖子欺負人，很自然的上去幫忙。當然並不是打架，而是勸和。可是，那個大胖子先動手，打了高誌，我隻好打他，我的兄弟，誰都不許欺負！”
張秋話音一落，掌聲，歡呼聲更是排山倒海一般湧到耳邊。馬震在張秋一旁打手勢，張秋捂住話筒，輕聲問：“可以了嗎？”
馬震以更低的聲音回答張秋：“可以了。”
“同學們，我還是要重申一遍咱們社團的宗旨，堂社不是黑社會，是學習社團，是為了保障學生不受校園欺淩而創建。而我所做的，也恰恰是在踐行著咱們社團一貫的宗旨。”張秋一邊著，就看到馬震在一邊急打手勢，想喊卻又不敢喊出來，一副憋壞了的模樣。
張秋知道馬震想什麽，也不去看他，繼續自己的：“同學們，我希望今後，咱們社團的每一個成員，都牢牢的銘記著咱們的宗旨。同時我也要宣布，罷課結束。”張秋生怕再一次出現混亂情況，一口氣都不喘就緊接著道：“我知道有同學不理解，接下來我就要為什麽，大家不要急，不要亂，聽我完，你們老大總不至於坑你們吧？”
張秋著，看向門口的藍凝珊，藍凝珊朝著張秋豎起大拇指，低聲道：“很穩定，繼續！”
張秋輕舒一口氣，最難的一步已經走過來了，但張秋仍然不敢怠慢，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藍凝珊走過來幫張秋輕輕擦拭。張秋回以輕輕地一笑，繼續道：“同學們，高考在即，我不希望耽誤每一個同學的複習。我知道，在全年級的人當中，一定有人不願意罷課，但在眾怒之下，他們不敢站出來表達自己。在今後，我希望不敢表達自己的人勇敢表達，我也希望這次參與罷課的同學在今後照顧到少數人的權利。二十一世紀，是包容，多元的社會，我也希望堂社團的你們，都是一群既有激情，又有理性的新青年。”
馬震聽著張秋的講話，嘴巴張成了一個型，他想不到，這樣一番話竟然是從一個高中生嘴裏出來。藍凝珊也愣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張秋。張秋半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一隻胳膊橫搭在桌上，手中捂著話筒，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張秋側臉上，細密的汗珠反射出金色的光芒，一瞬間給人一種幻想。
張秋自然不知道這些，講到自己也情緒激動，很多話便緊跟著發揮出來。
“同學們，國有國法，校有校規，幫人歸幫人，打架歸打架，不能拿到一起算。我個人喜歡遵守規則，隻有人人遵守規則，咱們的饅頭裏才能沒有染色劑，咱們的炒菜裏才能沒有地溝油，咱們的後代的奶粉裏才能沒有三聚氰胺。反省有怎樣，不管我在哪，我的心永遠都和大家在一起。現在，全體聽我命令，各個班級門口的桌子板凳都撤了，該哪個老師上課課代表去請過來，同學們態度好一點。校長已經答應我，對於這次罷課，絕不追究大家的責任。現在是第二節課，我希望在第三節課的時候，重新聽到你們的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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