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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蘇沒有說完,忽然遠處天宮傳來一陣巨響,天河的水海嘯一般當空砸下來,衝擊著腳下的雲彩,似乎整個天界都傳來撼動。
琅夜拉著子蘇避開激流,大喊一聲:“不好,果然出事了。”
琅夜雙手連番出招,巨大的光波將一波又一波的浪頭打的四散,河水噴了他一臉一身,卻把受傷的血跡衝擊幹淨,他大口喘氣,臉上的汗水和河水混在一起。
“琅夜,你身上有傷,我來!”
琅夜把子蘇拉到身後,“女人你逞什麽能,你還懷著鳥兒的孩子呢,耗損真氣過多對胎兒不好,可別虧了我大侄子。”
琅夜說這句話子蘇的淚都快下來了,終於有人承認這個孩子是孔瑄的了,不,孔瑄他一直都是承認的,他那麽做那麽說隻是想逼自己離開。
琅夜雙手結印把兩人的軀體托高,衝開波浪艱難前行,似乎每一步都要有被巨浪吞沒的危險,每一步都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忽然,風浪之中一條金色繩索鑽出來,它就像一條昂頭呲著毒牙的蟒蛇,破開結界,緊緊的把子蘇和琅夜困住。。。。。。
南天門前,雲海河水之間,已經是一片混亂。
孫悟空金盔金甲,手持金箍棒將一幹天兵天將打的是丟盔卸甲慘叫連連,二郎神、哪吒、李天王幾個人圍攻他都不下,而淩霄寶殿裏,孔瑄正和天帝對峙。
天帝麵如冠玉長眉修目,頜下幾縷長髯,若脫去那一身華貴的龍袍,倒像是人間清臒的教書先生。
他撚著長須,道:“孔瑄,朕已經既往不咎許你高官許你愛女,你還勾結妖魔又要翻天,該當何罪?”
孔瑄嘴角微鉤,一副譏諷的神情,“張堅,你不追究我我倒要問問你了,幾百年前的那場戰爭因何而起,是你,怕你的地位受到侵害,挑撥我和如來開戰,然後才引起了三界大戰,至於你說的幹女兒,是個人都知道幹爹和幹女兒最扯不清。”
孔瑄一句話把天帝差點噎死,他抖著胡子指著孔瑄:“你這樣說話對的起梨迦對你的一片真情嗎?”
“我隻知道她身為天女卻不是聖潔之身,這又如何解釋?”
玉帝給孔瑄賭的啞口無言,他承認,他除了*沒有別的毛病,身處高位本應享盡豔福,可是奈何家有河東獅,西王母、嫦娥這些三界絕色隻能看卻不敢摸。那年偶見孔瑄,把他當成女子,驚為天人,卻差點給孔瑄打了,是李天王從天河裏把渾身*的他給撈上來,不由心生憤恨,本想讓如來替自己教訓他一下,卻不知竟然玩大了,隻因最難消受的美人恩就引來幾百年的戰爭,這些別人不知他卻逃不過自己良心的譴責,就算幾百年過去了,他還是會在夢裏夢到天河裏流淌的全是鮮血,而自己在腥臭的血水中越沉越深,所以當這次孔瑄通過梨迦伸出橄欖枝他便毫不遲疑的答應,甚至還給孔瑄高官厚祿,可是孔瑄卻打開了南天門,放另一個讓他頭疼的角色孫悟空打了進來,相比孫悟空,天帝更怕孔瑄,孫悟空天真爛漫是個武力可以降服的主兒,而孔瑄卻一肚子九曲十八彎的腸子,哪一根兒他也摸不到底兒。
天庭危險!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淩霄寶殿都跟著晃了幾晃,是孫悟空一棒子打折了撐天的柱子。
天帝垂著珍珠流蘇的龍觀都歪了,他抓著龍椅上的龍頭,還在努力維持著鎮靜。
孔瑄長長的頭發垂下蓋住了一邊的眼睛,與生俱來的妖氣與美豔如玉的容顏毫無違和的混合在一起,是無法言說的風華無雙。
如此關頭,玉帝心中還是歎息,果然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絕色!
看著玉帝的神情,孔瑄似乎感知到什麽,他手一抬千萬道銀光就奔玉帝而去。玉帝雙手結印把孔瑄的攻擊化解,卻再也坐不住,他飛身到半空,抽出他的龍吟劍。
孔瑄的鳳翎劍也出鞘,一時間龍吟鳳鳴,展開一場亙古未有的大戰。
這一戰比三百年前更加激烈。
那時候沒有孫悟空,沒有這個破壞能力為A的妖猴,現在,整個天界都成了孫悟空的玩具,他所到之處幾乎是一片廢墟。成千上午的小妖在牛魔王的帶領下殺上天庭,一直仙樂飄飄的極樂天堂已經是巨大的屠戮場。
天上的戰爭開始蔓延,禍及到人間,不時的人間有地方掉下一座山,有地方一場暴雨,有地方卻是火雨如箭驚雷烈焰,九州十城,沃野千裏,都在劇烈的顫動,死亡的戾氣仿佛要席卷整個天地般,光明漸漸消失,人間點起的燈光就像來自海市蜃樓,隻要朔風一卷,這一切都會消失的無用無蹤。
在人間皇城,城裏城外對峙的劉暘和劉暉同時望天,劉暉麵有淒淒,這是又要死多少人?劉暘嘴角卻含笑,魔主統一三界的願望已經伸手可及。
天界上空一黃一白兩條人影正抵死糾纏。
天帝喘息粗重,他道:“孔瑄,你看看下麵,因為你,又要多少人受苦?”
孔瑄刺出幾劍,不慌不忙道:“那都要怪你,是因為他們膜拜你這個沒用的天帝。”
天帝不和孔瑄口舌上糾纏,兩個人又戰在一處。
忽然,銀發錦衣的破軍從雲層裏衝出來,破風斬夾著勁風襲向天帝後背的空門。
天帝回劍去擋,卻不料身前劍勢已老的孔瑄忽然從鳳翎劍上脫出一根金眼翎羽,生生紮進天帝的心髒。
天帝回頭瞪大了眼睛,他似乎不相信孔雀翎真的紮進了自己心髒,他喉嚨裏發出咯咯的響聲,似乎想說什麽,嘴角沁下血絲,身子一點點後仰,最後轟然倒塌,如同倒了一根撐天的柱子。
破軍躍到孔瑄身邊,他用腳踢踢天帝“就這麽死了?太容易了吧?”
“孔雀翎在嗤神水裏浸過,要不他哪那麽容易死?”孔瑄麵容緊繃,並沒有勝利者的歡樂。
“明王,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為什麽?”
“因為馬上要發生一件令人不高興的事情。”孔瑄望著遠處翻湧咆哮的雲海,眸色冷然。
果然,那雲層之上飄過一個黑衣人,他渾身上下裹在漆黑的披風裏,頭上也戴著鬥笠和黑紗。
孔瑄沉聲道:“閣下就是截教的魔主?”
那魔主渾身裹在一團黑雲裏,連個實體都看不清楚,他的聲音也飄飄渺渺的似百鬼夜哭甚是難聽:“明王倒是知道的不少。”
“何止這些,我還知道你藏在這團黑霧下的真麵目是誰。”孔瑄長指掐住黑發,灩灩風華在廢墟絕境中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哼,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明王果然是非同凡響,那,你說我是誰?”魔主身上的黑霧漸漸散去,他動也動站在那裏。
孔瑄笑道:“我該叫你族長呢還是該叫你天骨屍魔?”
“哈哈哈。”魔主摘下鬥笠,果然露出一張族長的臉。“你該叫我魔主,我現在可是碧遊宮的主人,在往大處說,你該叫我天帝,新的掌管三界的天帝。”
孔瑄哈哈大笑,他對著破軍說:“一個小小骨魔,不過是偶得一粒佛骨修成正果,竟然妄想稱霸三界,破軍,你聽過比這個更好笑的笑話嗎?”
破軍搖頭:“我寧可去相信二郎神的哮天犬去上了嫦娥。”
麻痹破軍你不厚道呀,人家哮天犬和嫦娥躺著也中槍。
孔瑄搖搖頭,道:“破軍,你不要小看眼前這位,他能在地藏腳下裝孫子一千年,在通天腳下裝兒子一千年,又在孔雀穀蟄伏數十年,他伺機而動步步為營,二次挑起三界之亂,當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隻可惜,他的聰明才智要害了他,今天以後,他將永遠在三界消失。”
這回換骨魔大笑:“孔瑄,是有一個人要消失,但是你不是我。你夥同孫悟空以下犯上罪不容誅,我碧遊宮主人見義勇為把你正法,天帝死去三界無主,正好我碧遊宮主人接替,你們都已經兩敗俱傷,而我碧遊宮眾徒卻戰意旺盛,你說我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用的可好?”
“好,很好,隻是誰是黃雀呀?”聲音從地上躺著人身上傳來,天帝慢慢站起來,竟然死而複生。
“你?”魔骨瞪大眼睛似乎並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他蹬蹬倒退幾步。
天帝道:“大膽妖孽,原來你就是始作俑者,今天朕一定要收了你嗎,不讓你再為禍三界。”天帝說完,孔瑄和破軍分別從兩麵把他圍住,三人成品字形把他困在中間。
骨魔似乎並不害怕,他花白的胡須隨風飄動,遠處還是傳來震天的喊殺聲,他微微別過頭,道:“孔瑄你這招釜底抽薪使得倒是巧妙,可是一切都逃不過本魔主的眼睛,從你送走你的女人開始我已經防備著你這招,不過沒用,你且看著。”
看著魔骨那雙似笑非笑充滿戾氣的眼睛,孔瑄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又一朵黑雲飄來,黑雲上綁著兩個人正是琅夜和子蘇,他們被捆仙繩綁住,根本就掙脫不了半分,而綁他們的人正是魅綃。
破軍隻覺得一口血湧上來,他破口大罵:“魅綃,你這個叛徒。”
琅夜給人抓住嘴也不老實,他大聲道:“小貓咪這點就不如哥哥了吧,哥哥看上的女人對哥哥那是死心塌地,你的這個狐狸精可是那個黑老鬼的幹閨女,幹爹幹閨女,這幹來幹去,早幹多少回了。”
破軍本就是天生的暴躁脾氣,此時整個人的血管都像要膨脹一樣,他解釋不了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大概是因為最近太信任她,什麽都告訴她,現在卻被這樣出賣傷害而感到氣憤吧!
而孔瑄卻從子蘇一出現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子蘇身上,分別不過短短幾十天,可是子蘇卻明顯瘦了,下巴尖的簡直能當錐子使,一雙眼睛卻更大了,那雙眼睛看著他,還是那麽清澈見底,卻隱隱透出焦慮,子蘇,子蘇,子蘇,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聽我的話?
子蘇也在看孔瑄,黑發白衣美人如玉,還是那副熟悉到心痛的麵容,隻是眼睛卻不一樣了,黑發蓋住一隻,所以他把她的全部都裝在一隻眼睛裏,孔瑄,我臉這麽大,你的一隻眼睛怎麽夠看?
兩個人癡癡凝望,完全忘了這是在堪比生化武器的殘殺現場,他們還有一個厲害的敵人。
骨魔慢慢退後,退到子蘇麵前,琅夜看清了他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用手肘碰碰子蘇,“喂,你快看,這老頭兒是誰?”
子蘇如夢初醒轉頭一看,她驚呼出聲:“族長?你是哪裏來的妖怪為什麽要變成族長的模樣?”
孔瑄歎了一口氣他的小呆瓜果然是小呆瓜,這思維還是這麽逆向。
隻聽骨魔用族長慈愛的聲音道:“子蘇,是我呀,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子蘇特別不能理解,她覺得她頭上的霧水更加重了,習慣使然她求助的看著孔瑄,妄圖他給她答案。
孔瑄看著她的那隻眼睛裏麵柔的能滴出水來,在無間魔殿的那些日子,他裝著冷漠,裝著不在乎她,裝著去傷害她侮辱她,甚至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認,他痛苦的都快要發瘋,有多少次他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她,告訴她他有多在乎她,可是為了大計,為了她的安全他隻有狠下心來,可是他的痛苦真的不比她少,看著她為馬腹的傷幾乎要瘋狂的樣子他幾乎都要撐不住了,如果不是她忽然恢複了潛在的法力消失,他真會忍不住撲上去,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隻要和她在一起。
“子蘇,不用疑問,他是你認識的族長,卻不是最初的族長,孔雀穀的族長在很久以前就被他把魂魄給丟到那個山洞裏,然後他就占據了這個軀體,他做人一直做得很成功,我幾乎都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魔骨道:“那你是從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孔瑄道:“從我見到你那天起。那天你們祭祀殺了一隻活雞,當時我就很奇怪,既然你們拜祭的神靈是佛,為什麽還要殺生,後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血腥味,我就特別好奇,後來我就經常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我就開始懷疑你,更讓你想不到的是,你處心積慮把我們引到那個有鎖魂陣的山洞卻讓我看到了族長的魂魄,我當時特別費解著三界中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自己的魂魄依附在人身上卻沒有被有陰陽眼的軟軟姑娘看出來,想來想去也隻有沒有魂魄的一堆屍骨才能做到。”
魔骨哈哈大笑:“原來我還弄巧成拙了,真是小看了沒有法力的明王,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碧水蓮給我毀了,孔雀穀的根基已動,你明王你虎王雖然恢複了法力,但是全是我九蟲魔蠱的功勞,現在它們已經深入到你們肺腑裏,直要我動動手裏的母蠱,你們動用法力就有百蟲弑咬的痛楚。還有我手中這個人,你是不是愛的死來活去?可是現在隻要我小指頭這麽一使勁兒,撲,她就成了一堆血肉,不過她身上有佛的氣息,吃起來一定很香。”
孔瑄的眼睛隨著魔骨的手移動,他好看的手上凸起條條青筋,恨不得把骨魔挫成渣滓。
孔瑄雖然心裏波濤洶湧麵上卻平似淨水:“她的血裏有我的孔雀血,你還敢吃她嗎?”
骨魔一鄂,雖然陰森森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她肚子裏還有隻小孔雀,這可是古往今來絕望僅有的事情,你鳳凰一族不死不滅靠著輪回來傳承,這從女人肚子裏生出的孔雀算是個半妖吧,有趣有趣!”
子蘇忽然冷冷道:“你才是半妖你全家都是半妖,混蛋,放開我。”
骨魔揪住子蘇頭發,衝著孔瑄獰笑:“孔瑄,快點殺了你身邊的天帝,然後跪下來求我,就像幾千年前我求你一樣,否則你的兄弟和*都得死。”
孔瑄看了天帝一眼,天帝也看他,其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孔瑄身上,都在看他怎麽做。
孔瑄看著子蘇,笑了,笑容卻無奈淒楚:“子蘇,為什麽不好好呆在人界?”
子蘇目光灼灼:“你有危險,我不能不管,我早就說過,我要的是可以和你並肩戰鬥而不是躲在你身上等著你保護,我現在又給你造成負擔了,你不用管我,如果我和孩子的性命能換了三界成千上萬的性命,孔瑄,這算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買賣。”
子蘇一口氣說完這些,淚珠就開始在眼睛裏滾來滾去,卻沒有落下來。
孔瑄點點頭,“好,子蘇,你其實一直都不是小廢物,你很勇敢,勇敢的有時候都讓我自卑,雖然我很想把你當成小廢物保護起來,但是你總是強大的站在我的身前,此生,孔瑄對不起你了,但是你放心,無論你是生是死,孔瑄一定陪著你。”說完,孔瑄竟然對子蘇一躬到底。
子蘇笑了,淚水也顫顫落下,正是把淚珠裹在了微笑裏,十分的甜一分的澀。
骨魔深知孔瑄這麽做一定是想破釜沉舟,他全部精力全集中在孔瑄身上,卻沒有發現身邊有人已經發難。
作者有話說:今天對不住了,更了5000,明天萬更呀!謝謝回瞳、渲染的記憶、啤酒泡泡、荷葉子Q、小精靈、等給墨墨的紅包,每次收到紅包墨墨都有些忐忑,我到底是何德何能可以讓大家這樣的支持和喜歡,同時又感到驕傲,至少自己不算差得,因為總有這樣一群小夥伴雖然我們沒有見過麵,但是他們就是這樣無條件喜歡墨墨支持墨墨支持墨墨筆下的每一個個人物,天氣熱了,墨墨情緒也激動了,可能說的語無倫次,總之就是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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