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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就拖起來，6北倒沒什麽起床氣，耐著性子安撫道：“二嬸，你先別哭。 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清楚。”
6二嬸隻管哭搶地，一句話顛三倒四地，半沒出個所以然來。
6二叔一把推開6二嬸，拉著6北往他們屋子走：“6北你快來瞧瞧，你弟弟出大事了！”
6陽看他們神色慌張，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安逸，像是真的出了事，跟了上去。
到了6弟的房間，6家兄弟倒吸一口冷氣。6弟躺在床上，整張臉青中泛紫，十分詭異，要是不心撞見，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妖魔鬼怪。
更可怕的是，他的雙臂，從指尖一直到胳膊，腫脹地十分厲害，把兩根袖管都撐得鼓鼓囊囊。
6北上前一步，才看到6弟閉著眼睛，呼吸緩慢。他心地伸手試探，現6弟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僵硬的狀態，看上去就不正常。
“他這是怎麽了？”6陽嚇了一跳：“昨看他還好好地，怎麽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
6二嬸抱著兒子哭道：“我可憐的兒啊，你這是要讓我怎麽辦啊。”
“哭哭哭，就隻會哭，沒事也被你哭得有事了！”6二叔被她哭得心煩，罵了幾句，回過身來對6北道：“你看看你弟弟這樣，知道是為什麽嗎？”
6北一邊查看一邊慢慢搖了搖頭：“他這情況看起來十分特殊，我也從來沒見過。”
6二嬸從床前跳起來，伸出手指著6北尖叫道：“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點去請大夫過來！你個沒良心的，你這是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啊！你，是不是？你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巴不得他出事，好敢我們出去，你個挨千刀的！”
6陽一把拍開6二嬸差點伸到6北臉上的手指，大聲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心眼得針線都穿不過去！有空在這裏嚎，還不如快點去找大夫，不然到時候你兒子真有個萬一，你愛哭多久都沒人攔你！”
他瞪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6弟，一點也不同情他。
昨晚葉曉菡把她的現和猜測一一告訴了他，錢是在自己家裏丟的，勘察後並沒有現外人進入的痕跡，以及丟失銀兩的數目，大致能夠確定是家賊難防。
這個家裏會做這種事情的，隻有6二叔一家，隻是不能確定是其中哪一個，還是他們一家子集體作案。
現在水落石出，真相已經很明顯了，這銀子就是6弟偷的。他接觸了塗在錢上的藥汁，又沒有事先塗上解藥，經過一晚上的劇毒蔓延，早上就變成這樣子了。
想到之前這人還故意把罪名推到他頭上，以鑰匙為證據，到處謠傳他是偷，6陽恨不得再倒一罐子毒藥汁上去。
6北不知道他們的計劃，看到6弟的慘狀，有些著急。
隻是他倒是願意去找大夫，但是大夫出診也要收錢，哪有累死累活還倒貼藥材的大夫。
而6北身上，是沒有一個銅子兒的。家裏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葉曉菡的桃花塢，6北不願白吃白喝，但他沒什麽別的本事，隻有一身力氣。
然而上山打獵一是收獲不穩定，並不是都有好運氣，都是靠吃飯。而來與野獸打交道，實在危險不過。自從家裏日子穩定一些之後，葉曉菡就要求6北少去山上。
6北不願意讓她擔心，就包攬了家事，偶爾獵到一些野味，大多煮了給大家添個菜，出去換到幾個銅板，也都迫不及待全部上交給葉曉菡。
加上6北平時幾乎沒有什麽花銷，所有6北身邊除了葉曉菡硬塞給他的，讓他帶七上街時買點零嘴兒的散錢，並沒有沒有積蓄。
6二嬸哭得人腦殼疼，6二叔也在一邊不停催促，6北剛想先問葉曉菡借點，把大夫找來了再。突然想起葉曉菡本身就會醫術，而且似乎學得不錯，之前見她出手，樣式有些奇怪，效果倒是很明顯。
想到這裏，6北趕緊吩咐6陽：“你快去把曉菡叫過來，讓她來看看。大夫離得太遠，來來回回都是時間，他這情況刻不容緩。”
6陽遲疑了一下，到底沒能狠心看著他死去，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找葉曉菡。
6二叔懷疑道：“6北，你是在敷衍我們吧，你媳婦還懂醫術？”
“二叔，你放心吧，”6北解釋道：“曉菡醫術不錯，你看她那個鋪子，是一般人能夠弄出來的嗎？連縣裏的藥鋪都製不出，大夫們都在誇她心思巧妙，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東西。”
6二叔聽6北保證，心裏放下了一點。
6二嬸卻不依不饒：“她那是聰明，抖機靈呢，人大夫能跟她這麽瞎折騰。就算她懂點醫術，那還能能跟大夫相比？再了，她平時就看到我們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還能誠心為我兒子診治？”
6北向來脾氣不錯，不主動與人生糾紛，別人什麽也不會放在心上。唯一的逆鱗就是家人。
以前是6陽和6七，現在再加上一個葉曉菡。
聽到6二嬸一直喋喋不休葉曉菡的壞話，換成了旁人，6北都要上去用拳頭理論了。礙著6二嬸的身份，他就假裝沒聽到。
那邊葉曉菡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早就醒來了。6陽敲了一下門，她就打開走了出來。
“成功了？”葉曉菡雖然是問話，卻問得毫無波瀾，她早就知道那邊的情況了。
6陽看起來倒是很激動，眼睛閃閃光：“成功了！嫂子，你怎麽就算到他昨晚會再去偷錢？”
葉曉菡鄙視道：“你的智商怎麽忽高忽低，剛誇過你聰明，又馬上變蠢了。就他那種性子，一旦嚐到過甜頭，怎麽可能會停手，隻會越來越貪心。越偷越多，越偷越快。”
6陽回想了一下，的確如此。最初十半個月才少一次，漸漸的，現在隔三差五就丟一次。
葉曉菡冷笑道：“隻要他不停手，總會有失手的一。不是今，就是明，再不就是大後，躲不掉的。”
6陽帶著葉曉菡不緊不慢地走來，屋子裏6二叔一家等得心焦不已。
“6北媳婦，你怎麽這麽慢，這可是人命關的大事，出了事你能負責嗎？”6二叔大聲訓斥道。
葉曉菡慢條斯理地道：“我不負責，治得好治不好，都憑意。你們要是不滿意，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你們另請高明。”
6北趕緊上前做和事佬，兩邊都勸著：“二叔你放心，都是自家人，曉菡比起外麵的大夫一定更加用心。曉菡你別生氣，二叔二嬸也是一時心急，不是針對你，先過來看看情況。”
6二叔兒子的命還捏在別人手裏，也不敢太放肆，忍住怒氣背過身去不看她。
6二嬸趕快讓開床邊的空位，方便葉曉菡看診。
葉曉菡坐下來，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跟她預料的分毫不錯：“毒氣尚未入肺腑，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這雙手是廢了。”
前半句讓6二叔他們鬆口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後半句打了回去。
6二叔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什麽？”
葉曉菡大聲重複了一遍：“他這手廢了，必須早點切掉。”“你是，他這手保不住了？”6北沒想到會這麽嚴重，這年紀輕輕的，要是沒了雙手，以後平白多添了許多麻煩：“曉菡，不能想想辦法嗎？”
葉曉菡冷冷淡淡地道：“他是中毒了。這毒是經由雙手的接觸，傳遍全身。現在現的時間尚早，隻要切斷雙手，截止毒液蔓延，還能保全一命。要是拖拖拖拉拉，等毒氣攻心，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這……”6北沒轍了，雙手再重要，也不能跟性命相比。
6二嬸接受不了，好好的兒子一覺醒來就要變成廢人，這對她來猶如塌下來一般：“我早就知道了，你這個狐狸精怎麽會好心替我兒子診治，你就是想害死他！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鬼話，別做夢了。”
她衝著6北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管不了啊，讓她這麽禍害我的兒！我好端端的兒子，到了她嘴裏就變成了個廢人。這個狼心狗肺的狐狸精，專門出來害人，害了你不夠，還要害我兒子，沒理了啊！”
葉曉菡對她一三頓的咒罵早練就了無動於衷的本事，道：“愛信不信，不信我自己去外麵找大夫，要是有能治得好的，算我輸。”
完也不管身後的亂成一團的場麵，徑自走了。
6家二老拿捏不住葉曉菡，隻好回來找6北。眼看著兒子氣息越來越弱，他們也不敢再擺架子對6北呼來喝去，隻能苦苦地哀求。
6北相信葉曉菡不會故意在這種時候拿人命開玩笑，既然她6弟的情況危急，不會危言聳聽。
現在葉曉菡被氣走了，6家二老也是完全不信她的話，看來還是要去請大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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