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寬敞的會議室內。
對著門季白冷著臉坐著,手中光屏翻得刷刷生風,他右手邊的江臨川把玩著一隻橘子,神色淡淡,隔了幾個位置,彭南堰正急著在通訊器上安撫醒來的霍隨心。
最邊上,坐著有些狼狽的厲南北。他的黑色西裝外套上破了好幾道口子,頭是被汗水打濕又風幹後的淩亂,手臂上還綁著簡單包紮的繃帶。就算如此,他還是一絲不苟的沉默坐著,完全沒有自己一身狼狽的意識,仿佛這些身外之事,完全影響不到他分毫。
當嚴言進來的時候,入目便是對門這邊氣質斐然,坐姿賞心悅目,麵容或冷峻出塵,或清俊無雙,或貴氣十足,或威武霸氣的世家子弟。
視線轉向他們對麵,與之鮮明對比的就是某人懶散毫無坐姿的靠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食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麵,出惱人的“篤篤篤”聲。
除卻那張俊美的過分的臉,某人和對麵這些清貴子弟們一比較,再想到之前他的流氓行徑,還真是……嫌棄。
察覺到她的嫌棄,某人不高興的扶著桌沿,手臂一用力,椅子滑輪便“嗖——”一下滑到了姑娘身邊。
“還生氣呢,嗯?”
暗啞痞氣的聲音,很是欠扁。
嚴言手癢的動了動手指,大大翻了個白眼,斜眼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沒臉沒皮的某人。
而坐在他們對麵,將嚴言剛才生動的表情盡收眼底的季白等人則詫異的盯著他們倆,這姑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生動有趣了,之前看著完全就是陰沉沉的類型。
還有……這兩人的氛圍是怎麽回事?
彭南堰握拳在嘴邊,禮貌的咳了咳。
秦夜畔眯著眼掃了他一眼,並不理睬,依舊我行我素的湊在姑娘耳邊,絮絮叨叨的好像著什麽。
女孩麵無表情的臉上雖然有著嫌棄,但是黑眸中閃爍的亮光確實騙不了人的,她並不排斥,甚至……還有點喜歡?
喜歡?
彭南堰頓時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冷情冷心的不言不語身上居然會出現“喜歡”這兩個字?!
他帶著確定什麽的情緒立馬轉頭看向季白兩兄弟。
季白倒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後,仿佛已經習慣了一般垂眸自顧自刷光屏刷的飛起。另一邊把玩著金燦燦橘子的季霖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個蘋果在手中……噢,原來是橘子被捏變形了。
他白襯衫的袖口甚至染了星星點點的黃色橘子汁。
嘖……
倒是有趣了。
彭南堰收回視線,按下心頭的想法,繼續安撫通訊器另一頭已經炸毛的霍隨心。
對於霍雨薇,他確實無能為力。
“人齊了?”
坐在角落的厲南北冷肅的聲音驟然響起。
“再等等,我還叫了另外兩組人。”
季白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沉穩可靠的身影和一個招搖的過分的身影。
江無浪揚起一個和氣的笑容和眾人點了點頭,在門口的位置坐下,略帶憔悴的眼底,還有著淡淡紅血絲,但是麵容幹淨,灰藍色正裝打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一坐下,沉穩堅定的氣場和堅定不移的眼神,一如嚴言初見對他的印象,沉穩不沉默,堅定不死板,睿智有,世故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不張揚,卻又不過分低調,分寸把握剛剛好。
另一個,一件招搖的大紅色真絲深V襯衣,穿的鬆鬆垮垮,脖子上甚至還有一個可疑的紅痕,一落座,便往椅子上一癱,倒是和某人像了十成十。
“哦呀~人真齊全。”
季白清淩淩的眼神瞥了一眼秦名,將手中光屏最大化投放在上方,開口道:“源地計劃的真相和資料,我全部你們了,怎麽處理源地計劃,我們需要共識。”
“共識?!”秦夜畔譏誚一笑,“難道不是直接將那些老不羞處理掉?”
“不行!”
“不行!”
厲南北和彭南堰同時反對道。
季白和季霖雖沒表態,但是他們眼中的不讚同卻是實打實。
“讓一家隻長跪在區平民墳前懺悔的事情,我們做不出。”
季霖諷刺道。
“嗬嗬……那我們季二少做的出讓整個區的平民去死的事情了?”
秦夜畔反唇相譏。
“行了!”眼看著正對麵的兩人又要開始爭口舌之快,季白頭痛的喝道,“要吵架出去吵。”
他轉臉看向麵沉似水的厲南北,拉出目前所有材料可供開遊戲倉的清單,冷厲的聲音透著嚴峻,“源地計劃移民第三階段,主體是區平民,但是按照目前環境的惡化度,恐怕撐不到遊戲倉全部覆蓋……”
“若是將區平民移到s區呢?”
嚴言平靜的開口。
季白瞬間領會到她話中的深意,同樣領會的厲南北線條冷硬的下頷一收,迅作出決定,“就按不言的想法來,至於s區的警備係統,交給我。”
厲家,沒有資格霸著s區。
厲南北幾乎是一瞬間便做出了和厲盛對抗的決定。
“各大區間的隔離網絡我會處理幹淨。”
季霖通知另一邊的林書林晨兩兄弟,對於隔離網的禁令,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a區這邊的反抗聲,我和秦名會壓下去,至於……軍部那邊,權利係統不同,還是問問我們秦家主願不願意出手了。”
彭南堰直直看向一臉痞氣的秦夜畔。
“嘖……我家姑娘的願望我是都會給她實現的。”
言下之意便是保證了。
一旁的秦名撇撇嘴,看不下去尾巴都快翹上了的某人,轉頭麵向另一邊的江無浪,“區那邊的調動部署,就交給你了。”
“好。”
“三維護太長,有鑰匙和遊戲倉,我們就能提前進入零點,讓遊戲劇情更加完善,零點封閉化時間更成熟,”嚴言僅僅猶豫一瞬,還是道:“鑰匙問題,我覺得不一定要犧牲霍雨薇姐……如果我沒猜錯,當年霍思彤姐就是在s區通道進入的。”
詫異於她知道s區通道的事情,厲南北還是解釋了一句,“當年霍姑姑進入的通道生異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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