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發電站(五)
四米,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如果帶有一些緩衝物,或者下邊是水池沙地,那薑河幾人可能還有點底氣。但是這種垂直高度就不一樣了,一來沒有任何緩衝,而且還得往車鬥裏跳,這要是跳偏點騎在車沿上……薑河不敢再想下去,腦中隻有‘爆裂’一詞。但樓上樓下的行屍顯然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考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巷道兩邊的行屍越來越多,如果再不跳樓,隻怕卡車也難以在開出去。
“快跳!別往下看,不高!”白聿棟焦急的催促幾人,還不忘寬心。
晁逸帆變戲法一樣從兜裏掏出手槍靠在了窗邊:“你們先走,我掩護。”
幾人咬咬牙不再磨蹭,潘珞第一個拽著桌布爬出了窗戶。
先下去的戰士讓明俊偉再把車往後倒一些,潘珞閉上眼尖叫一聲鬆手跳下。
‘咣!’潘珞落下的瞬間,那個戰士也向前一步,正好扶住了墜下的潘珞。小姑娘崴了一腳,不過沒有大礙,驚魂未定的擺擺手,示意自己還ok。
接著是宋瑤、薑河、小毛子,三人都有驚無險的跳了下來,匆匆趕到車沿清理扒住車身的行屍。
樓梯口的桌椅又被擠翻不少,頂在最前麵的行屍已經擠進了半個身子。
晁逸帆抬手一槍正中其眉心,行屍身子後仰翻到下去,壓倒了身後的行屍。
“你先跳。”白聿棟將桌布在手腕纏了纏,擺動了一下腦袋。
晁逸帆也不廢話,將手槍塞進白聿棟的衣兜,扒住窗沿探了出去,然後抓著桌布向下挪動。白聿棟一個人拽著桌布還是有些吃力,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纏繞在手腕的桌布越勒越緊,指節都有些泛白了。
打結的桌布發出布帛撕裂的聲音,晁逸帆一驚,暗道一聲‘臥槽’連忙鬆手跳脫,結果不偏不倚摔進了車沿邊的行屍堆裏。
薑河和小毛子正站在車沿邊用木矛給行屍挨個穿串兒,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人影當頭落在行屍身上,當即砸趴下幾個嘶吼的行屍。
兩人陡然一驚,抬頭一看哪還有晁逸帆的影子,白聿棟正雙手扒著窗沿準備下跳。
好在有行屍當人肉緩衝墊,晁逸帆倒是沒有受到太重的傷,隻見他一個骨碌爬起身,推開一個撲來的行屍,轉身就往車沿上扒拉。
兩人大驚失色,連忙用木矛戳倒幾個照著晁逸帆屁股啃來的行屍,伸手將晁逸帆拉扯了上來。與此同時,白聿棟也一聲呼哨跳了下來。
明俊偉從後視鏡裏見人已經到齊,當即踩住油門推了出去。
當真是硬生生的往出推。
車頭前已經聚集了不少行屍,大卡車雖然噸位不輕,但是沒有加速的餘地,隻能靠著強勁的馬力一點點往出推行。車頭的行屍不閃不避,指甲抓撓車體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明俊偉擺正龍頭,再次猛一加油。
卡車噴出一股尾煙,將擋路碰瓷的行屍一個個推翻,再卷進車輪下,碾壓出一條血肉之路。
站在後鬥的幾個人都有些犯惡心,車輪和*親密接觸時的醬爆聲實在是太有畫麵感,薑河都能想象出行屍被車輪軋扁時爆出的一灘心肝肚腸。
終究是大噸位的重卡,擋在車頭的行屍被輪胎碾壓成一灘灘烙餅以後,速度總算是提了上來。明俊偉猛打方向盤避開電動門,沿著那條深入黑暗的行車道開了進去。
車鬥兩旁的行屍不是被木矛刺倒就是被車帶翻在地,雖然它們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車速,但爬起來的行屍依舊鍥而不舍繼續追擊,直到卡車越開越遠,徹底消失在了黑暗。
逃離險境的一行人都癱軟在車鬥裏,相互看著對方滿是汗水的臉,然後哈哈大笑。
笑聲裏有欣喜,有無奈,還有苦澀,笑著笑著,聲音便低了下來。
四周是無邊夜色,一夥人徹底彈盡糧絕,發電站一番折騰竟是半點收獲都沒有,最後居然還是落荒而逃。
不過總算是沒有死人,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明俊偉沿著漆黑的行車道開了十分鍾,然後停在了山間的轉彎處。
車頭燈照亮了前方,柏油路麵上堆著亂石樹木,擋住了去路。
眾人抬頭瞅了瞅,路旁的山體上方有沙土滑落的痕跡,顯然也是前兩天暴雨造的孽。
搬開亂石橫木倒費不了多大力氣,不過眾人沒有這麽做,畢竟他們的目標是生活區的物資,而不是偷一輛重型卡車。
行屍失去目標以後不會追逐太久,可能會返回白樓,也可能沿著小路四處遊蕩。一行人或坐或站的休息了片刻,然後聚集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雖然前邊沒有任何實質性收獲,但起碼搞清了生活區的方向以及電站裏行屍的規模,或許廠區還有分散的行屍,但應該不會比剛才更多了,畢竟這是發電站,不是村落。
一眾人現在可用的武器隻有薑河從廚房順手牽羊回來的四把尖刀以及之前削的木矛,81步槍的彈藥告罄,淪為了擺設。晁逸帆那支手槍還有四發子彈,這是離開營地前他特意鑽回水底撈出來的,但顯然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明俊偉有傷在身,能開車策應已經不錯,更何況還有安貞的兒子這個小拖油瓶。
和白聿棟一起困在樓裏的那個戰士被稱作大毛子,似乎和小毛子有點親戚關係,濃眉大眼一副機靈的模樣。
大毛子從衣兜裏掏出一張褶皺的白紙,道:“這是會議室裏發現的,應該能用得上。”
幾人打開手電照亮,圍上去看了起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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