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倉庫(二)
這樣的場景總是有些出乎意料,男人們多少都有些尷尬,一個個沉著臉退了出去,留下宋瑤一個在裏邊。
宋瑤咬碎一嘴銀牙,恨不能將門外那個混蛋扒皮抽筋。兩個女人沒有說話,昏暗的角落看不清具體樣貌。宋瑤緩步走過去,那個瘦弱的女人下意識的往裏躲了一下,腳腕上的鐵鏈繃緊,退無可退。
“別害怕,我…我是來救你們的。”宋瑤腦子一亂也不知該說點什麽,隻好學著電視裏萬年不變的台詞進行安撫,隻不過兩個女人並沒有表現出欣喜或是驚訝。
靠牆角的女人沒有動彈,還是麵朝裏趴著。宋瑤靠近了些,一股難聞的味道從女人身下傳來。
“你怎麽樣?”宋瑤蹲下身子,試圖將那個女人扶起來,觸手冰涼一片。
宋瑤腦子裏‘嗡’的一下,趕緊將女人翻了過來,手指探到鼻下……沒有呼吸了。
女人看上去三十出頭,麵部輪廓還是蠻好看的,隻是此刻顯得有些猙獰。她沒有合上眼,雙目圓睜,瞳孔已經放大,淩亂的頭發粘成一綹一綹。身體上的傷痕宋瑤不忍細看,下身處臊臭難聞,顯然是死前失禁了。雖然身上沒有找到致命傷,不過想來也知道她之前遭受了何種待遇,或許,死了更是一種解脫。
另外兩個女人恍惚的看著宋瑤的動作,默不作聲。宋瑤歎口氣,將死去的女人放倒,檢查了另外兩女腳腕的鐵鏈,發現紅柱下扣著一把小鎖。
“你們等一等,我去給你們拿鑰匙。”宋瑤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還能不能聽懂她的話,說罷快步跑出了這個陰暗的地方。
眼鏡男和他的同夥,以及他兒子,三個人被晁逸帆用尼龍繩捆成了粽子扔在一邊。
一眾人都攀上門兩側的管道,從通風窗的位置觀察外邊的行屍。鐵門處聲響不斷,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音接連不斷,顯然行屍已經包圍了這裏。
“怎麽樣?”薑河見宋瑤出來,連忙跳下了管道。
宋瑤歎口氣,道:“死了一個,另外兩個似乎……精神不太好。”
“畜生。”薑河暗罵道。
宋瑤轉身過去,拎著眼鏡男的領子拉到麵前:“鑰匙在哪?”
眼鏡男滿臉的不在乎,哼哼道:“老劉手裏,人應該是栽你們手裏了。”
“沒有備用鑰匙嗎?”
“沒的。”眼鏡男眼帶淫邪打量著宋瑤,眼神停在了她的胸前:“沒必要,都玩傻了,解開也不知道跑。”
‘嗵!’
“哎——啊啊啊!!”
宋瑤冷著一張俏臉,一腳踢在了眼鏡男襠部,後者一聲慘叫,整個身子縮成了一隻大蝦。
眼鏡男的兒子見老爹挨揍,吭哧吭哧湊了過來,試圖頂開宋瑤。
壯小子悶聲怒喝,呲牙咧嘴的扮狠:“小婊子!別打我爹!——哎喲…”
薑河給了他一腳,扯著他背後的尼龍繩拖到一旁:“攤上這個麽爹也難為你了。”
眼鏡男蜷著身子喘了會兒氣,笑了起來。他的同夥一直沒有吭聲,歪坐在一邊裝死。
“小青頭,揍我有什麽用?想泄憤你殺了我呀。”眼鏡男撐著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眼裏滿是戲謔:“小子,這丫頭是你對象?”
“你是真的活夠了。”薑河啐了一口,翻找著東西想塞住他的嘴。
眼鏡男也不掙紮,眼神玩味的看著倆人,慢悠悠的說道:“這會兒膩歪有什麽用?早晚你這小對象也得跟裏邊那幾個女人一個下場。”
宋瑤秀眉緊蹙,沒有說話,握著鋼管的手緊了緊。
“知道裏邊那女人是哪來的嗎?”眼鏡男咧嘴笑了笑,道:“一個是人事經理,女領導呢,哈哈哈,被活屍堵在了領導樓,哭著喊著求我們救她。好家夥,以往她可威風了,拎著小皮包,開著大寶馬。動動嘴皮子我們就得卷鋪蓋滾蛋,現在呢?她算老幾?”
薑河懶得聽他廢話,拍了拍宋瑤的肩膀,示意她別理眼鏡男。
明俊偉等人跳下管道,留下毛子哥倆兒望風,其餘幾人各自拿了些吃喝盤坐在地上祭起了五髒廟。
前後算下來也就兩天多的時間,一夥兒感覺比以往忙碌整個月還要累。吃食不少,幾人抓起真空包裝的熟食,毫不客氣的往嘴裏送,一時間整個倉庫都是吧唧嘴的聲音。
薑河給望風的哥倆兒送去水和食物,拉著宋瑤跟明俊偉幾人坐在一起填肚子,誰也不去理會自言自語的眼鏡男。
眼鏡男慷慨激昂的說了半天,見沒人理會他,也覺得索然無味,梗著脖子喊道:“給點吃喝行不?再怎麽說這也是我們的東西吧?”
晁逸帆目露凶光瞪了他一眼,眼鏡男似乎有些忌憚晁逸帆,急急錯開眼神,瞄上了比較好說話的薑河:“小兄弟,給口吃的。”
薑河無奈的搖搖頭,撿起兩塊壓縮餅幹扔了過去。
“鬆鬆綁行不?怎麽吃啊。”眼鏡男又叫喚道。
“再他媽廢話!”晁逸帆斜睨著眼鏡男,手探到一邊的手槍上。
眼鏡男吃了個憋,不再吭氣,也沒有去撿地上的餅幹,就那麽靠在了箱子堆上,看著鋼架縱橫的頂棚,不知道在想什麽。
“裏邊的人怎麽辦?”宋瑤忍不住問道。
明俊偉有些為難的撓了撓胡碴子,道:“真沒鑰匙了?”
宋瑤聳聳肩,道:“估計是真沒了,那鏈子挺粗的,整不斷。”
白聿棟沒說話,低頭默默的啃咬著一塊發硬的肉製品,嚼地腮幫子直顫。
晁逸帆擦擦手上的油,起身走進了角落的隔間。
裏邊傳出鐵鏈的響動和晁逸帆的問話,半晌,晁逸帆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道:“不行,問話也不說,眼神都直愣愣的,看樣子被折磨的夠嗆,精神有點狀況。”
“那也不能不管吧?”宋瑤有些猶豫,畢竟是活生生的人,沒發現倒罷了,既然看到了,怎麽也得幫一把。
晁逸帆挑挑眉毛,道:“給個痛快的得了,省的活著受罪。”
“這個小兄弟一看就能幹大事!”眼鏡男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嘴。
晁逸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拎起鋼管走了過去:“你他媽不說話是憋得難受?”
眼鏡男心說靠你媽,老子誇你還誇出毛病了?
眼瞅著這小子麵色不善的湊了過來,眼鏡男往後退縮了縮身子,急道:“別打別打,你看我這不挺配合你們的嘛,這樣,咱們打個商量,你們給我兒子鬆鬆綁,讓他喂我吃點東西咋樣?我也餓了一宿了。”
他的同夥‘豁’的抬起腦袋,顫聲道:“我…我也餓了…”
這人從頭到尾沒怎麽說話,眾人也沒注意,此時猛一出聲倒還有些稀奇。
薑河等人聞聲看去,這家夥看起來也沒多大歲數,似乎跟薑河一般大小,頭發亂遭的不像樣子,不過眉眼倒還算順眼,跟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些個漢子明顯畫風不一樣。
眼鏡男還算仗義,見晁逸帆牢頭附體的德性,生怕這小爺上去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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