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粉刺妹帶人拿著大大小小的容器去塔林打水,那口水井保護的很好,著,宋酒和吳文濤從廊屋那邊走了過來,好像正在討論什麽問題,臉色凝重,有些拿捏不定的樣子。
“怎麽了”宋瑤見狀問道。
“行屍已經過來了。”宋酒眉頭緊鎖,歎道:“本來還琢磨想辦法從環島運些物資,現在看來是徹底沒戲了。”
宋瑤和金博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深深的無奈。
“洛宇呢”宋瑤左右看了看,上午商談之後,洛宇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半天沒見人影。
“她去火車站了。”宋酒徐徐吐了口氣,道:“說是那邊遺落了很多槍,糧食可以上路再找,槍杆子能找回來多少算多少吧。”
“她一個人”宋瑤臉色一變,火車站那邊行屍也不少,大樓還有坍塌的危險,為了幾杆槍,似乎太過冒險了。
“還有幾個人一起。”宋酒擺擺手示意不用擔心,洛宇一向心思細膩,既然主動提出要去,肯定是有辦法,她不像焦子謙那麽冒失。想到這裏,宋酒也是一愣,抬頭掃過大殿裏寥寥數人,疑惑道:“子謙呢”
子謙在客堂,和應豆豆在一塊兒。
廚娘佳和方菲帶著眾人收集廟裏的可用物資,宋酒他們琢磨出城的辦法,焦子謙傷號一個,暫時還得退居二線,正巧一群人都散去,剩下他和應豆豆四目相對溶洞舊事和昨夜宋瑤的傳話還曆曆在目,前路不可知,不趁著這會兒安逸時間說點兒什麽,萬一再有個變故,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心裏千般萬般念想,對坐一處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應豆豆陪他到塔林那邊晃悠了一會兒,老林的花圃盛放依舊,香氣馥鬱,不遠處是排隊灌水的人群,廚娘佳手搭涼棚,透過迷離陽光看著坐在花圃下的男女,嘴角牽起一個淺笑。
“你怎麽樣”沉默了許久,應豆豆開口打破了尷尬氣氛。
“還好,休養幾天又是一條好漢。”焦子謙咧咧嘴,鬼鬼祟祟扭過頭,看著身邊嬌俏可人的姑娘,嘴唇囁嚅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呢怎麽樣”
“”應豆豆轉過頭迎上他的目光,綻出個春風解凍般的微笑,點頭道:“嗯,我也還好。”
四目相對,口幹舌燥,各自別過臉,再次啞火。
焦子謙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畢竟自己身為爺們兒,一直處於被動不太合適,總不能什麽都讓姑娘家開口返回環島之前,兩人的關係還是挺尷尬的,不過昨晚之後,感覺似乎有了些變化。以往沒心沒肺習慣了,猛地要認真起來還有些生澀,從前麵對姑娘,他那嘴皮子可利索了,冰冷如洛宇,熱情似夢凡,對於巴拉巴拉沒個完的焦子謙都是無可奈何,誰也不會想到,如他這般開朗外向的大男孩,居然也會有這樣靦腆的一麵。
焦子謙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強做鎮定,不聲不響將手挪了過去,學著許多經典鏡頭那樣,試圖握住那雙小手,達成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目的。
然而他的小算盤沒能撥響,相比焦子謙的慫,應豆豆要勇敢的多。
應豆豆起身走到他麵前,麵對著他,輕聲問:“焦子謙,你”
焦子謙頓時慌了,腦袋一熱,心說死就死吧,不待應豆豆說完話,猛地一式野豬拱白菜,捧起眼前白皙的臉,閉眼湊上去一通狗啃。
“唔”
角色立即調換,好容易鼓足勇氣的應豆豆被他突襲打亂了節奏,一句話沒能問出口便被堵了回去,帶著侵略性的雄性氣息撲麵而來,當即大腦宕機陷入一片空白,雙臂軟綿綿的環上焦子謙脖頸,任由這個小流氓吧唧吧唧啃了一臉口水。
“好家夥,嘖嘖嘖。”粉刺妹雙手叉腰,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想吹個口哨助助興,可惜技術不過關,使了半天勁兒,腮幫子都麻了,就是不出響。
“別看了,幹活兒。”廚娘佳莞爾一笑,不由想起初見那夜,那個被自己拒之門外的茫然小夥兒,人都說傻人有傻福,相比宋酒,焦子謙真的要幸運多了。
“唉。”粉刺妹看了一會兒,莫名歎了口氣,轉過身抹了抹眼角。
廚娘佳一愣,奇怪道:“怎麽還哭了”
“沒有。”粉刺妹眼眶有些泛紅,仍然死鴨子嘴硬,強顏歡笑道:“想起艾菲了。”
廚娘佳聞言臉色一黯,歎息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呼”
應豆豆臉頰緋紅,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一吻吸幹,先前淡定的目光轉而變得慌亂,怔怔的盯著同樣大喘氣的焦子謙,呆了半晌,喃喃道:“憋死了”
“嘿嘿,嘿嘿。”焦子謙楞笑兩聲,又是歡喜又是激動,所有煩亂憂患全都拋諸腦後,厚著臉皮將姑娘攬在懷中,也沒什麽甜蜜情話,就這麽賴著,聽著她的呼吸,感受著心跳,整個人陷入莫大的滿足之中。
中午陽光正好,金色光輝灑在兩個年輕男女身上,氤氳起一層光怪陸離,遠遠地,有些模糊。
“好小子。”宋酒收回目光,頗為感慨的咂咂嘴。
宋瑤抿嘴笑笑,挽著宋酒離開了廊屋,金博和方菲跟在後邊,臉上也都掛著莫名的笑意。
沒有哀歎和惆悵,唯有豔羨與祝福。
無論何種境地,情愛總能溫暖人心,生死可以看淡,而這縫隙中乍現的光輝是任何苦難都無法抹去的。
“要不要操辦操辦衝衝喜”金博嘿嘿一笑,沉重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幾分,也是,活著就得有個活著的樣兒,不然跟死了有啥區別。
“好啊。”宋瑤也來了興趣,目光中帶著追憶往昔的神采,笑道:“不過寺廟裏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老外不都在教堂裏結婚嘛。”文盲總是有著大無畏的精神,佛也好神也罷,在金博眼裏,估計還不如白麵饅頭值價。
方菲一臉黑線,輕笑道:“要不回去再操辦吧,這遍野行屍的,煞風景。”
“嗯,去到海上再說,子謙這一身傷也不好看。”宋酒心裏也有些躍躍欲試,摸了摸掛在頸間那枚戒指婚禮,嘖嘖,好遙遠的事了。
幾個人回到佛堂,行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廟裏可利用的東西不多,除了清水,也就剩下一些避寒用的被褥。有比沒有強,將近兩千公裏,路途迢迢,後麵會遇到什麽情況也不好說,假如需要露宿山野,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沒過多久,洛宇等人也趕了回來,有驚無險取回一些遺落槍械,分發給了善用火器的幾個人。本來還想把林道長他們的遺體運回來,可惜沒有車,周圍遍布行屍,實在無能為力。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入夜,所有人都集中進大雄寶殿,燭火跳耀,晚風微涼。
關於環島的物資問題,眾人又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苦於沒有更好的辦法,無奈之下隻得選擇了放棄。現有槍械和人力隻夠勉強自保,衝擊屍群不現實,物資固然重要,前提得有命去消受,終歸還有一段旅途要走,隻要人活著,吃喝總有辦法解決,都不是嬌生慣養的主兒,權衡之下也隻能作罷。
宋瑤和路茜一直盯著殿外漆黑的廊屋,神情企盼,望眼欲穿。
宋酒一眾人沒有多問,有人猜到了什麽,有人茫然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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