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微震,嗆鼻汽油味鑽進鼻腔,混沌腦海仿佛點燃某根神經,一瞬間,畫麵再次回到了陽光下的吊腳樓,刺鼻氣味侵蝕大腦,熊熊烈焰蓬然炸開昏睡中的雨安驚醒,兩鬢間**的,發絲黏在臉側,冷汗浸透後背。
是夢,又做夢了。
雨安舒了口氣,僵硬的身子放鬆下來,軟軟靠著椅背,習慣性的想要拭去冷汗,腕間卻忽然一窒,冰涼觸感將混亂思緒拉回了現實。抖了抖腕間手銬,鐵器撞擊的金屬聲依舊冰冷,緊鎖的銬環幾乎要絞斷手腕,留下一圈一圈刺眼血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血珠猶在。
這是那個九妹的傑作,她和雨安同車,美名其曰看護,作為e的寵物,司機和外勤對她某些小動作視而不見,任由她一路上用各種幼稚手段折磨新捕獲的俘虜。
窗外是寥廓荒原,遠處有胡楊傲立,簇簇紅柳點綴著單調背景,褐色土地空曠而孤寂,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目力所及的盡頭,隱約能看到一張巨大屏障,屏障之後,攢動的人頭昭示出它們的身份。收回目光,望向車頭前方,一排黑鐵柵欄擋住了車隊的去路,柵欄之後,環形溝渠赫然於前,一張吊橋跨越溝壑,將蒼茫土地與伶仃孤城連接在一起。
盡管身陷囹圄,但比起殞命的同伴,雨安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既然還活著,總要在心底留存些希望。
從陸地到海上,又從海上回到陸地,半月不到,卻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雨安望著高聳城牆發呆,一旁的九妹已經開始嘰喳叫喚起來,這場漫長奇妙的旅行,足以讓她和曾經的夥伴吹噓一輩子了。
司機和副駕駛都是鬼佬外勤,跟著e執行外勤任務已是常態,早已習慣了各種沿途風光。此刻的他們隻有疲倦,並不在乎後邊坐著的姑娘有何等非凡意義與價值,對他們來說,駐地的美酒和女人才是旅程的終點與收獲。
車隊停留了十多分鍾,雨安從後視鏡看到了那個金發洋妞,洋妞從後車跳下,手裏攥著一個對講機模樣的機器,信步走到車邊,敲了敲雨安這邊的車窗。
雨安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洋妞指了指車窗,示意打開說話。
雨安雙手靠在車把手上,夠不到按鈕,一旁的九妹急忙探身過去摁下車窗,搶先一步給洋妞拋去個飛吻。金發洋妞沒理會她,寶藍色的眸子掃過雨安的手腕,沒說什麽,勾勾手指,讓九妹給她打開了手銬。
e看起來心情不錯,紮起飄揚金發,指著巍峨城牆,問道:“感覺怎麽樣”
雨安活動著僵硬刺痛的手腕,不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麽。
“那座海島有的,這裏全有,海島上沒有的,這裏也有。”e眼神中洋溢著倨傲與自豪,笑道:“這裏才是萌芽的地方,你和普通人不同,有價值的人,應該屬於這裏。”
雨安偏過臉,默不作聲,心如止水,未起波瀾。
“開始總是不太習慣,你會適應的。”e此刻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一掃之前海島冷血殺手的形象,仿佛化身成為外交大使,帶領著迷途的旅人回到了故土。
單方麵的談話沒有持續太久,頭什麽了,她看到了餐館、醫院、書店、服裝店、小超市、酒吧,甚至還有銀行。店麵規格大同小異,應該都是統一設計的建築,和之前所見的其他建築一樣,普遍不高,處處透著祥和小鎮的氣息,還能看到各種不同的建築風格,雖然有時很不搭調,但是混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頑童肆意過家家的輕快感覺。
走著走著,雨安聞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眯眼望去,那裏有一排簡易食肆,半封閉門台前擺著烤爐,擺著油鍋,擺著鐵板,擺著蒸籠。
身邊路過一對年輕男女,穿著幹淨合身的情侶裝,談笑自如,女孩手裏捧著一杯奶茶,男孩幫她挎著包兒,手裏還攥著一把竹簽,簽上串著滋滋冒油花的烤肉,撒滿辣椒麵兒和孜然。
雨安神情越發恍惚,感覺身邊一切都那麽不真實,腦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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