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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6
皇后放下手中的詩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皇后故作驚訝地站起身，對着殿門的方向微微福身，語氣輕佻：「呀，皇上怎麼來了？臣妾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皇帝走進殿內，目光冷冷地掃過皇后，見她衣衫整齊，舉止卻輕浮，心中更添幾分不悅。「皇后，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他沉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壓抑的怒火。
皇后掩嘴輕笑，一步步走向皇帝，眼神中帶着幾分挑釁。「規矩？臣妾怎麼不知道有什麼規矩？皇上不如教教臣妾？」她說着，走到皇帝面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着皇帝的下巴。
皇帝一把抓住皇后的手腕，語氣冰冷：「皇后，你究竟想做什麼？」
皇后故作驚慌地掙扎了一下，眼角卻帶着一絲笑意。「皇上，臣妾只是想跟您親近親近嘛。」她說着，另一隻手也撫上了皇帝的臉頰，眼神迷離。
皇帝一時語塞，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阿櫻，退下！」
阿櫻見狀，連忙跪下行禮：「奴婢告退。」然後迅速退出內殿，輕輕關上殿門。殿外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擾了殿內的兩位主子。
殿內，皇帝走到皇后面前，一把抓住皇后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到底怎麼了？」他盯着皇后的眼睛，語氣低沉地質問道。
皇后笑而不語，伸手撫摸着皇帝的臉頰，眼神中帶着一絲挑釁。
皇帝一把甩開皇后的手，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朕命令你，認真回答！」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湊近皇帝耳邊，輕聲說道：「皇上，您想知道嗎？」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皇帝的耳畔，讓他不禁感到一陣酥麻。
皇帝一把推開皇后，努力克制着自己內心的波動。「朕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想幹什麼？」
皇后站穩身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皇上，臣妾想……」 她頓了頓，眼神直視着皇帝，「莫不是皇上愛上臣妾了？」
「愛上你？」皇帝冷哼一聲，「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得到朕的愛嗎？」
皇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皇帝，眼神中帶着一絲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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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皇帝拂袖而去，留下皇后獨自一人在鳳儀宮中。皇后看着皇帝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糕點，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阿櫻小心翼翼地推開殿門，走到皇后身邊，輕聲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皇后斜睨了阿櫻一眼，將手中的糕點放回盤中，拿起帕子輕輕擦拭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宮能有什麼事？倒是皇上，好像被本宮嚇到了。」
阿櫻低着頭，不敢接話。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燭火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響，映照着皇后高深莫測的表情。
皇帝回到御書房，心緒依舊不寧。他來回踱步，時而停下腳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眉頭緊鎖。
德寶端着茶盞走了進來，輕聲說道：「皇上，請用茶。」
皇帝接過茶盞，卻沒有喝，只是放在手中把玩，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御書房內，檀香裊裊，卻掩蓋不住皇帝身上散發出的煩躁氣息。
德寶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可是還在為皇后娘娘的事情煩心？」
皇帝放下茶盞，長嘆一口氣：「德寶，你說皇后她……究竟是怎麼了？」
德寶弓着身子，低着頭，斟酌着言辭：「奴才愚鈍，不敢妄議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落水之後，性情確實大變。」
皇帝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點點燈火，沉思片刻，說道：「你去查一下，皇后落水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德寶連忙應道：「嗻，奴才這就去辦。」說完，便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皇帝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深邃的夜空，心中思緒萬千。皇后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感到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變得陌生又熟悉的皇后。
御書房外，夜風習習，樹影婆娑，更添幾分寂寥。
德寶離開御書房後，並沒有立即去調查皇后落水的事情，而是先去了御膳房。
「德寶公公，您怎麼來了？」御膳房的總管太監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問道。
德寶微微頷首，說道：「皇上吩咐，準備些皇后娘娘愛吃的菜，送到鳳儀宮去。」
總管太監連忙應道：「哎，奴才這就去準備。」說完，便轉身吩咐手下的太監們準備菜餚。御膳房內，頓時忙碌了起來，刀鏟碰撞的聲音，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片刻之後，菜餚準備完畢，德寶親自端着食盒，帶着幾個小太監，朝着鳳儀宮走去。
鳳儀宮內，皇后正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鏡子梳理着自己的長髮。阿櫻站在一旁，靜靜地伺候着。
「娘娘，您今日的妝容真美。」阿櫻由衷地讚嘆道。
皇后對着鏡子微微一笑，眼神中卻帶着一絲落寞：「再美又有什麼用？皇上他……根本就不懂欣賞。」
阿櫻低着頭，不敢接話。殿內，燭光搖曳，將皇后的身影映照在鏡中，顯得格外孤寂。
「皇后娘娘，皇上派人送來了您愛吃的菜。」德寶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道：「進來吧。」
德寶端着食盒走了進來，將菜餚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皇上還特意吩咐，要奴才看着娘娘用膳。」德寶低着頭，恭敬地說道。
皇后看着滿桌的菜餚，心中五味雜陳。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嘗着。
「阿櫻，你也一起吃吧。」皇后對阿櫻說道。
阿櫻連忙跪下：「奴婢不敢。」
「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麼多規矩。」皇后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
阿櫻這才起身，走到桌子旁，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殿內，燭光溫暖，照亮着皇后和阿櫻的身影，也照亮了這寂靜的夜晚。
阿櫻細嚼慢咽，時不時抬頭看看皇后的臉色。皇后卻只是默默地吃着，仿佛心思全然不在食物上。她放下筷子，輕輕嘆了口氣。「這桂花糕，還是從前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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