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止拿手機給他媽發了個問候短信,然後把手機開啟靜音,趁着沒人注意,在夜色的遮擋下潛入工廠。
這座工廠十分寬大,堆積着一些不用的雜物,還有許多間雜錯開的空房間。
雨聲夾着風聲的回音像鬼哭一樣傳來,蘇文止儘量放低腳下的腳步聲,隨手在地上撿了根木棍,在慢慢一個個房間開始找。
走進工廠房間裡的時候,沒有燈,裡面黑壓壓的一片,無法前進,蘇文止不得已打開手機手電筒,慢慢往前摸索。
前方有兩個方向的過道,蘇文止開着電筒往地上一照,果然看到一堆腳印,蘇文止心裡激動起來。
左邊右邊都有腳印,往左邊一看,左邊的腳印多且雜亂,右邊卻是單一的腳印,蘇文止抬手握了握手中的木棍,心裡有了打算,提腳向左邊走去。
一股老舊陳腐的味道撲面而來,裡面夾雜着零碎新鮮乾淨的氣息,前面可能就是他們的所在。
蘇文止心裡有些遲疑,萬一徐長言已經出事……沒有萬一,蘇文止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往前走。
「你想做什麼?」徐長言冷冷地發問。
沒有得到回答,那個男人的目的就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裡,用沉默來讓他們不安,以此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讓他們心理崩潰。
身邊女人沉默着不停地抽泣,她不敢哭出聲來,怕一個不當惹怒面前這個瘋子。然而那個瘋子還是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抓得抬起頭來,用手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臉。
男人轉過身來,用手抓住徐長言的頭髮,使勁扯了一把,古怪地看了徐長言一眼,然後扭着頭上下打量徐長言,嫌惡之情不以言表。
徐長言頭皮被扯得生疼,他依舊冷漠地看着眼前這個人,男人被惹怒了,一巴掌拍在徐長言臉上,留下五個紅色的指印,徐長言頭一偏,閉上眼不再看他。
這個男人此刻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冷漠,聲音又冷又膩,「上次你壞我的好事,這次就由你來代替吧。」
他手上戴着透明手套,轉過身出門去了。
上次看那條新聞的時候,死者死狀悽慘,在屏幕前打了碼,不知道死前經受了多殘酷的折磨,多麼絕望。
徐長言還不想死,他想自救,「過來,我幫你解開。」不知道那個瘋子什麼時候回來,兩個人慢慢靠近,費力地想要幫對方解開繩子。
然而只是徒勞,瘋子似乎料定了他們沒辦法解開束縛,才放心地把他們單獨放在這裡。
蘇文止進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被捆綁着的徐長言,徐長言躺在地上,渾身髒兮兮的,抬眼見到蘇文止的時候,依舊還呆着一張臉,震驚得連表情都忘了做。
蘇文止亦是,見到徐長言的第一眼,確認眼前的人平安無事,緊繃了一路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他快步跑到徐長言跟前,又向四周看了看,蹲下替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反捆在手上的繩子,「還好嗎?」
等到蘇文止走到他身邊,拉着他的手時,他才真正感覺到蘇文止來了。
又替旁邊的女人解開身上的繩子。
蘇文止剛拿出手機,準備給胡警官那邊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蘇文止還沒來得及說話。
「小心!」
徐長言大喊一聲,悄然出現的那個男人手握針筒向蘇文止背後捅來,徐長言伸手握住那個男人的手,誰知那人左手一刀划過來,劃在徐長言肩上,立馬就見了血。
蘇文止反身一棍子抽過去,再一腳向那個男人狠踢過去,那個男人見已經討不到好處,立馬恨恨地跑了。
蘇文止急忙去查看徐長言的傷勢,血從肩膀上流下來,蘇文止急得伸手去捂。
警察接到了在屋內的三個人。在工廠排查了一圈,發現了一堆可怖的作案工具,針筒手套管制刀具,沒有想到這次破案來得這麼容易,不過人還沒有抓到,相信也快了。
警察將蘇文止和徐長言送去了醫院,又將蘇文止帶回警察局錄了口供,蘇文止和徐長言來警察局好幾次,和胡警官一來二去已經是較為熟悉,蘇文止又和胡警官寒暄了一陣,胡警官責他今天過於莽撞,又誇他勇敢,蘇文止說,是自己太心急。
很奇怪,從素昧平生的兩個人,到同在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兩個人似乎越來越好,越來越關心對方。
這次事件,蘇文止不知道如果徐長言真的出了事,他會做什麼,他很慶幸,徐長言沒有生命危險。
蘇文止從警局離開後,就立馬去醫院。
徐長言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神遊天外,蘇文止看着這幅場景,突然心中覺得,眼前這個人離自己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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