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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李天成箍着我脖子的胳膊緊了一下，不由得乾咳了幾聲。
「你什麼意思？」李天成皺起眉頭。
「嘿嘿，你應該有印象吧？你扮成巡視員來研究所的那天，正好是那台新的粒子加速器第一次啟用的日子。」
李天成點點頭。
「方燕先穿越了，我則等到實驗結束才找到機會。」余夏冷哼一聲，「大概就是那台儀器對穿越造成了我們前所未料的影響，這個女人的記憶和那個女科學家的記憶混在了一起。」
不！不是這樣的！我完全沒有大盜方燕的記憶！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嘿，這幾天她一直沒聯絡我，我就懷疑她出問題了。今晚我本來是想殺她滅口，又抱着僥倖帶她來了這邊，想問出賬戶口令。」余夏嘆了口氣，「她已經沒用了，對我們來說都是。」
「那可未必。」李天成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別嘴硬了李警官，你已經輸了。」余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以為抓住了她就等於抓住了我的把柄？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只要我不再作案，你的線索就斷了。」
李天成不作聲，只是緩緩拉開了手槍的保險栓。
「抱歉占用了你這麼多時間，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余夏閃到了牆後，「這個女人就留給你了，你也能有個交代。」
不對！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我是冤枉的！你不能就這樣離開！
李天成拽着我猛地躥前兩步，看清了牆後的情況。
只見余夏不知何時已經將一台簡陋的儀器戴在了頭上，兩個光溜溜的電極正對着太陽穴。
他對着我，也有可能是對着李天成，輕輕揮了揮手，然後按下了按鈕。
一陣強烈的電流聲過後，余夏還站在原地。
「他…… 我是說他的意識，已經穿越走了嗎？」儘管明知道結果，但我仍抱着僥倖心理看向李天成。
「沒有，他走不了了。」李天成收起了槍。
什麼？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只見余夏眨了眨眼睛，眼神充滿了茫然。
「又見面了，余大盜。」李天成走到余夏身前，動作輕柔地把他手裡的刀子取走扔到地上，又將他頭上的儀器取下，然後給他銬上了手銬。
「為什麼…… 為什麼會失敗……」余夏喃喃自語，「我明明…… 就差一步……」
「你知道嗎？鋼筋混凝土結構天然就是一個電磁屏蔽網……」
「不對！建築物里的鋼筋不可能影響穿越的！以往這麼多次都沒問題！」余夏面目猙獰，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廢話那麼久？」李天成指指頭頂，「一般情況下的確不會，可不一般的情況呢？把裸露在外的那些鋼筋進行改造可是費了我的同伴好大一番功夫呢！」
說話間，又有一個人向我們靠近。李天成對着來人點點頭，然後把余夏交給了對方。
完成這些事以後，李天成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我也要被抓起來了嗎？
誰知李天成對我笑笑：「還記得我說過，我是來幫助你的嗎？」
我點點頭，卻還是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我們已經抓到了真正的大盜方燕，而你是無辜的。」
我長出一口氣，又忍不住追問具體情況。
李天成給我搬了張破椅子，又給自己拖來一張椅子坐下。
「大盜方燕並沒有把你的意識抹殺，只是潛伏在你的身體裡以圖躲避追捕。可後來因為我去了物理研究所，他們發現自己暴露了，於是決定穿越到另一個平行時空，也就是這裡，以圖逃脫。」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大盜方燕穿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你和她的記憶有部分混雜了。」李天成嘆了口氣，「但余夏不知道的是，你們都穿越了，穿越來這邊的是無辜的你，而方燕則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被我們抓捕歸案。」
「所以。」李天成拍拍手，「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送你回到原來的時空，希望這次的經歷不會讓你做噩夢。」
我只感覺心頭的壓抑感煙消雲散，身體像是跑過一場馬拉松，酸軟到沒法動彈。
李天成從懷裡掏出一台儀器，和余夏之前使用的差不多，卻更加精緻，有着科技的美感。
「他那是自製的。」李天成無不得意地說，「我們這是量產的。」
我伸手接過儀器，小心翼翼地將它固定在腦袋上，又調整了一下兩個電極，讓它們對準我的太陽穴。
李天成調整好儀器參數，把遙控器交到我手裡。
「只要按一下這個，你就能回家了。」
我鄭重地接過，想了想，邁着酸軟的雙腿擁抱了了李天成一下。
「謝謝。」我和他說。
然後，我按下按鈕。
脈衝電流從電極端部放射而出，刺激我的大腦中樞，將我的意識向着另一個時空發射而去。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又回到了物理研究所的辦公室。
我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年輕，幹練，中短髮，研究所中層，是個不錯的身份。
我回到辦公室，熟練地打開暗網，輸入一串口令。在按回車之前，我愣了愣，然後嘆了口氣。
「改天去買點物理方面的著作吧。」我喃喃自語一句，踏着輕快的步子，哼着小曲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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