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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酬語出驚人，而居風卻不動聲色。更確切的，是沒法動聲色。血水混合物很好地遮住了臉上的表情，耷拉的眼皮仿佛永遠也睜不開一般。
聲音落在昏暗的房間裏，擲地有聲，卻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半晌過去了，居風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一絲的反應。
不僅黯然，還闃寂無聲。
楊酬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見居風半晌無聲，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凝聲道：“你選擇沉默，是打算認命了？本來我還考慮招安你，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重要了。”陡然間，楊酬的聲音變得陰鷙起來，語調上揚。
“那你就和你的那幫警察兄弟們，一起去死吧。”
完，楊酬猛然站起身，作勢就要轉身離開。這時候，忽然響起了居風虛弱的聲音。
“楊哥。”
此間有兩個姓楊的人，然而，誰都不會理解錯這一聲楊哥的所指。
楊酬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回身；楊方卻連忙走上前，扶住了居風的肩頭。
“鋒，是楊哥對不住你，有什麽話你對楊哥，如果你真不是臥底，楊哥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居風聞言，僵硬的麵龐緩緩擠出一絲笑容，他緩慢地搖了搖頭，道：“楊哥，不用討回公道，既然老大不信任鋒，那鋒這條命就隻能如草芥了，是不是臥底還有什麽區別。”
居風道這裏，不禁痛苦地咳嗽幾聲，再次啟口的時候，滿嘴都是殷紅的鮮血。
楊方看了心中一緊，繼續聽居風道：“楊哥，鋒自從跟了你，承蒙你的恩澤，過上了一個月的好日子。在d156的時候，我也算拚著命救了兄弟一命，看在這點情分的麵子上，鋒有一事相求。”
居風一邊一邊咳，如果化作書麵語，不知道要費去多少的間隔符號。楊方聽聞幾次三番搭救了自己性命的兄弟有事情相求，連忙把耳朵側過去，認真聆聽。
“鋒，你放心吧，無論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居風努力地平複了語氣，淡淡地道：“楊哥，我那幫兄弟倒黴，認識我這個兄弟算是這輩子沒有福分了，我到了那頭，再去給他們賠罪。但是我那個糟糠之妻，一個女人什麽都不知道，跟我受了這麽多年的苦，不該死在咱們男人的手裏，還請楊哥一定保她性命。”
居風完，看著楊方重重地點頭應下，然後忽然暈厥了過去。
……
楊酬的辦公室內，距離居風被捕已經一一夜過去了，楊酬坐在辦公桌後麵，其後站著陳探花，前方則是負責拷打居風幾人的首領。
“鞠鋒的情況怎麽樣了？”
楊酬不論什麽時候，坐的都很端正，所以無形中就給場間增加了威壓。
那名手下肅手回道：“老大，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無論我們如何拷打審問，他都不一句話，現在外傷幾乎已經滿了，恐怕很難在堅持下去了。”
楊酬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竟然有這樣的毅力，當然他並不會因為敵人的有毅力就會心生憐憫，隻是對於自己最初的判斷，產生了動搖。
“其餘的那幾個呢？”
“他們情況也一樣，問了幾次和以前的法並沒有出入，倒是有兩個，有點經受不住拷打，後來變成我們什麽他是什麽，可是內容依然沒有一點價值，隻是骨頭沒有其餘那些人硬氣。”
楊酬默然不語，又問道：“那個女人呢？”
那名手下聽聞問道薇拉，回答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那個女人……楊哥一直都在，我們也不好拷打，問了幾次的話很少，沒什麽意義，看樣子嚇壞了，一直嚷著要見她老公。”
楊酬問完話，揮揮手讓手下退下，等房門關上，才徐徐問向身後的陳探花。
“你還是以前的想法嗎？”
陳探花保持著不笑而笑的表情，想了片刻，才道：“不好，不過我之前有留意一下，——他確實沒有離開過住的地方。”
楊酬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不是刻意為之，倒好像下意識的動作。
須臾後，楊酬自言自語喃喃：“那就最後測試一下吧，”
又來到充斥著血腥和黑暗的房間，居風和之前的狀態並沒有明顯的區別，隻是身上的衣衫更加破爛，鮮血更多，凝結成的血痂也越來越顯現。
一名手下把居風喚醒，居風晃蕩著昏沉的腦袋，看了一下來人，見是楊酬後，又複低垂下去。
這次隻有陳探花一個人陪同。
“給你看看這個。”
楊酬著，一名手下拿到一個電子屏幕在居風的眼前，那上麵是華成的身影，一個不算作長的視頻。
先是華成經過了無數的拷打，然後是華成的求饒，然後是認罪，承認自己是宇宙警察。
畫麵至此戛然而止，是整個聞訊過程的一部分，後麵的部分就是華成的胡言亂語了，不能夠給居風看。
“你現在還想什麽，雖然同是宇宙警察，但是他們卻沒有你這樣的錚錚鐵骨，你何苦還扛著呢！我給你承諾，如果你願意投降，我立馬把你官複原職，和方同等地位，你還不願意嗎？”
居風聞言，不禁一聲冷笑，喃喃道：“楊老大，最後叫你一聲。我能夠理解你的謹慎和懷疑，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接受。我實在不知道，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我要如何的承認。早在我第一答應楊哥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今，榮華富貴豈是那麽容易獲得的。生死有命，你殺了我便好，相信你也不會有一絲的愧疚。”
居風最後的時候眼神陰翳，看得出怒氣極重，盡管他的很風輕雲淡，但是卻可以看出，他對於生命還是有太多的不舍。
楊酬沉默不語，想著這些以來，楊方對於自己的情緒改善，明顯對於鞠鋒的信任不是一星半點。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弟，雖然沒有什麽超人的謀略，但是也絕對踏實穩妥，想要取信於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難不成是自己的判斷錯誤了？
白晝的陽光緩慢地升起，雖然感受不到光線，但是卻能體驗到溫度。昏暗的密室裏越發的燥熱，擾得楊酬心煩不寧。
半晌，也許要一晌，楊酬才緩緩地道：“就算你度過了這一關，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完全地相信你，希望以後的時候，不要被我發現你真的有問題，不然的話，你還會回到這裏。”
楊酬完，轉身離去，居風怔怔地望著離去的楊酬，眼神很平靜。但是陳探花卻看出了藏在居風眼神裏那一抹自若。
將目光轉移到陳探花身上，兩人對視了兩秒，一人離去，另一人則垂了下了頭。
居風在心裏暗自地銘刻下一段仇恨，今日楊酬加給他的，不久之後，他就要還回去。
整個調查審訊經過都在暗中進行，所以並沒有驚動太多的人。很多恐怖分子隻看到一輛軍車深夜來此，走後第三，又再度回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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