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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更深人靜，迫近黎明，熱鬧了一晚上的破龍軍駐地，終於安靜了下來。
然而表麵上的安靜是否代表著真正的平靜，夜闌下的宿舍裏會不會議論連連，居風在腦海裏有一個定論，卻不需要去證明。
“軍長，這裏是你的寓所，旁邊的房間都是客房，暫時可以讓你的朋友們住下。”
居風在房間內逛了一圈，不得不，即使在戰爭時期，聯合國對這些龍頭軍隊的待遇都無可挑剔。
他自然是十足滿意，隻是從歐陽暢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滋味，然後更正道：“他們以後也是要加入破龍軍的，嗯，西茜和薇拉都算上，到時候我們再商榷這件事。”
歐陽暢聞言一愣，他有想到居風會安插進來自己的人，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自己的女人也可以加入軍隊。
他答應了一聲，然後準備離去，卻被居風叫住。
“歐陽暢，我希望今晚的事你可以給我、給龍老一個交代，如果針對我的隻是咱們的兄弟，我自然不會在意；但如果有外麵的蛀蟲，我就免不了要治你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
歐陽暢停住的身形微微顫抖，半晌，才緩緩地離開。
眾人住下，薇拉躺在居風的身邊，看著夜色已經淺淡，那是黎明將近的表象，於是對枕邊的男人有些心疼。
“風，今是不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明不用早起的。”
和陳子平的對決是極其的高強度，隻有達到赤級才可能明白一些那種感受。況且之前就一直趕路，沒來得及休息，今夜又折騰到這麽晚，肯定疲憊不堪。
居風摟著薇拉，半晌也沒有話，薇拉微微側耳聽著微酣的呼聲，原來居風已經睡著。
薇拉心翼翼地往居風的懷裏鑽了鑽，然後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也沉沉地睡去。
這邊有人安眠，那邊卻有人無眠。
經曆了一場棋逢對手對決的齊發也已經睡去，但是歐陽暢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窗外的夜色，依稀朦朧遠處樹木的輪廓，怎麽也沒辦法睡著。
在辦公室裏還站著一個人，年紀和居風相仿，看肩章上的軍銜，赫然竟是旅長。
“師長，我……”
青年男子臉色很是不好，眉宇皺得深刻，雙拳莫名地握緊，似乎是心裏麵緊張的真實寫照。
歐陽暢抬起手，示意男子不要再下去。他站起身，來到了窗邊，背對著男子，半晌徐徐道：“龍樹，你來破龍軍多久了？”
名叫龍樹的男子聞言，身體倏然緊繃，知道今無論自己如何解釋，都不再有用了。
事情以終。
“回師長，已經五年了。”
龍樹的語氣不出的蕭索，很是黯然，或許是夜晚的氣氛烘托的緣故，竟然有些悲戚。
歐陽暢長歎了一口氣，喃喃沉吟道：“原來已經五年了啊。”
“五年前，你作為龍老的遠房親戚來到了這裏。當時很多人都你是攀關係來的，對你疏遠，可是隻有我一直好好地對你，並且幫助你，讓你在這五年內機甲的水平上升了一個等級，還做到了旅長的位置。可以，在破龍軍，你已經是下任師長的不二人選了。”
“可是，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做？”
歐陽暢的神色悲傷。人們都知道，大家口中的暢暢是個感性的人，對待每一個戰友都親如兄弟，可是此番歐陽暢的話，聽起來淒楚之餘，更能感受到裏麵濃重的失望。
失望，是一種可怕的情愫。
“師長，對不起。”
龍樹垂下頭，努力在抑製自己的情感不要爆發，努力在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落下來。
男兒流血不流淚，尤其對於軍人而言更是這樣。龍樹是一個剛直堅毅的人，平素嚴謹到幾乎刻板，連笑容都很少見到的人，更加困難見到他的眼淚。
可是今晚，他卻要流淚。
歐陽暢聽著身後人哽咽的聲音，就仿佛一下子撩撥到了他的心弦，一隻螞蟻在大壩上築了一個蟻垤，讓淚水開始洶湧。
龍老離世的時候，他哭成了淚人。如今，時隔不過兩三，他又要流淚。
兩個大男人在辦公室裏靜默了良久，良久之後，歐陽暢有些疲憊地揮揮手，然後徐徐道：“你走吧，破龍軍不欠你什麽，至於你欠不欠破龍軍的，相信你自己心裏清楚。”
男子聞言，淚水開始了掉落，再也沒有辦法止住。
站立了半晌，他開始轉身離開。
想要些什麽，卻沒有臉任何的話。
黑夜過後是黎明，龍樹從破龍軍的駐地離開後，徑直來到了第一軍的駐地。
不需要任何的掩人耳目，因為憑借歐陽暢在破龍軍的地位，不到一個時就調查出來了那位為難居風的團長背後的他。很遺憾的是，經過居風的提醒，歐陽暢很敏銳地調查出了他的背景，知道了他的身份。
原來，他竟然是第一軍派來的臥底。
軍人是不講這些陰謀詭計的，龍老在的時候，誰會去調查這個和司令員有些絲縷聯係的龍樹呢。可是經過了調查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絲縷聯係，其實也僅限於絲縷而已。根本難以承重。
年紀老邁的潘德忠起的很早，看著桌上龍樹提起就發過來的消息，看著站在麵前的年輕人，有些惋惜地道
“沒想到要你給居風出一些難題，居然把你給暴露了。早知道這樣，這筆買賣我們不能做。”
龍樹麵無表情地聽著潘德忠的話，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半晌，潘德忠才又道：“你是個人才，我曾經答應你的承諾現在就會兌現。第一軍第五師師長，希望你能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龍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朗聲道：“謝司令員。”便轉身離開。
走在第一軍的駐地裏，看著陌生的戰友，龍樹心裏麵百感交集。
在這裏做一個師長，哪裏有在破龍軍做旅長來得開心？
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龍樹朝著破龍軍大致的方位，敬了一個軍禮。
權當告罪。
辦公室裏，潘德忠看著眼前的報告，眼角的皺紋有些凝重。
他喃喃道：“沒想到這個居風第一上任，就給我下了這麽大的一步棋，真是後生可畏啊！”
旋即，他的麵目陡然間變得猙獰起來，狠厲地自言自語道：“隻可惜，你偏偏要做我的對手。就算是羽翼豐滿了，我也給你一根一根全都拔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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