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認識你們任何一位。」我坦言道。
確實是不認識。就像當時初遇宋子琛一樣,我只能從一些形象上的特徵來猜認對方的身份。
由於原作是文字小說,所以不論是動畫、漫畫、廣播劇插畫、戲劇、周邊商品……等等,每種媒介在人物的面貌描繪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許出入,並不一致。
一開始也曾好奇在這個世界現身的究竟會是哪種版本,結果……不知是否因為二次元轉三次元的緣故,眼前之人乍看之下雖給人一股微妙的熟悉感,卻又與記憶中的版本都不太相符。
所以,不論是誰,對我而言都是全然的陌生,無法輕易代入看作品時的情感。
唯一慶幸的是,顏值爆表這一點不變,個個都是美男子,隨便一個都能閃瞎眼!
「什麼?不認識我們倒還無所謂,可妳竟然不識得含光君?騙人的吧!」那名白衣少年詫異地驚呼。
「總之,玄似乎一直很想見你,現在終於如願,所以忍不住興奮過頭了。」我無視那名少年不敢置信的反應,逕自對著魏無羡說道。
「想見我?」魏無羡繼續攀在藍湛身上不肯下來,滿懷疑惑地看向玄。「為什麼?」
「嘎?」原本興奮到靜不下來的玄霎時定格在原地。
被四五雙眼睛直直地注視了好一會兒後,玄一臉茫然地抬頭望向我。
「嘎噢?」(為什麼?)
「啊?」我挑眉睇向牠。「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沒告訴過我啊!」這是你的事,怎麼會來問我呢?
「嘎噢……」得不到答案,玄的表情不禁皺成一團,一臉苦惱地默默低頭沿著石像台座繞圈踱步。
「呃……牠這是在做什麼?」較為沉穩的那名少年不解地問。
「牠忘了理由,正在重新思考。」我回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魏無羡哭笑不得地從藍湛身上跳下。「既然如此,那就讓牠在這裡慢慢思考,咱們先進去吧!」
「……請隨我來。」我瞥了玄一眼,暗自嘆了口氣,隨即轉身帶路。
※※※
「那個,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走了一陣後,那名沉穩的少年忽地開口問。
我徐然止步,轉身默默看向他。
「在問別人之前,難道不該先自我介紹嗎?」
他愣了一愣,隨即笑道:「失禮了,在下是藍思追。」
「藍景儀。」另一位少年道。
「而這一位則是姑蘇藍氏最為人所稱頌的端方雅正冰心玉潔光風霽月皎皎君子世家楷模的名士藍氏雙璧之一的藍二公子含光君藍湛!」魏無羨笑著搶話,把手搭在藍忘機肩上一股作氣道。「至於我,妳已經知道了,就不必多做介紹了吧?」
沒了玄在場,他立刻恢復成了毫不正經的輕挑模樣。而藍忘機則是默默頷首示禮,沒有多說什麼。
我呆了好一陣,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在下魏眠緋。」我斂了斂神,仿著他們的動作致禮。「我不太懂得禮節應對,若有任何冒犯之處,還請諸位多多包涵了。」語畢,我繼續轉身前行。
「不過,這亂葬崗倒是真的變了許多啊,已經與我記憶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魏無羡轉頭朝四周張望,不由得感嘆道。
「真的,跟我們當初被抓上來的時候差了好多,記得那時候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呢!」藍景儀忍不住附和。
「話說回來,我記得這座亂葬崗上的鎮山石獸應該全都被毀壞了才是,剛才那尊石獸是重新安置的嗎?是哪個家族設置的?」魏無羡問。
「不……」我遲疑了陣,低聲囁嚅道:「是我修復的。」
「妳修復的?」他露出一臉訝然。「為什麼?」
「……因為太閒了。」
聞言,他隨即大笑出聲。「哇——還真看不出來,這位姑娘小小年紀,居然有著這般非凡的手藝呢!」
「多謝誇獎。」我淡然地收下這份讚賞。
「那麼,那隻靈獸的魂識也是妳召出來的?」
「不,那是在石像修復之後,牠自己冒出來的。」我搖頭否認。
「喔?這樣啊……」
隱約感受到他投射在我背後的打量視線,令我不禁緊張到頸後汗毛直豎,背脊一片發涼。
我應該……沒有說錯話吧?
「對了,魏姑娘,不知可否方便請教,妳與宋子琛道長是什麼關係?」他又問。
「關係?」我放慢腳步歪頭思索了會兒,坦言道:「抱歉,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該如何回答。」
「啊?妳不是宋道長收留的孤女嗎?」藍景儀疑惑地插嘴問。
「不是。」雖然當初宋嵐是好意留下來照顧我,但我不認為自己是被他所收留,畢竟是我先待在這裡的,要也該算是我收留他?
「也不是宋道長所收的入門弟子?」
「不是。」我確實沒有拜他為師,我們所使用的技法和門道完全不同,而他教授過我的只有識字和一些生活常識。
所以,我該稱呼他為老師……不,先生?人生導師?嗯,不懂。
「那妳為何會和宋道長一起待在這座亂葬崗上?總該有個理由吧?」藍景儀直接點出重點問。
我無語地眄了他一眼,幽然嘆道:「這件事實在是一言難盡……是否能待道長回來,再請他說明?」我實在很懶得解釋。
「魏姑娘,剛才阿箐姑娘說了宋道長不在亂葬崗裡,她要前去通知,那為什麼她是往山上的方向走去呢?」藍思追不解地詢問。
「對啊!正常來說不是應該要下山去找人嗎?更何況也沒見她發信號什麼的,這是要怎麼通知啊?」藍景儀附和問道。
「阿箐自有她的方法可以通知道長歸來,無須擔心。」我依舊模稜兩可地回答。
終於來到了伏魔洞前,阿箐立刻迎上前來。
「好慢!小花,妳也未免走得太慢了吧!我等到都快睡著了!」阿箐抱怨道。
「抱歉,被玄耽擱了會兒。」我走向她,暗吁一口氣。
太好了!總算是不用獨自應付了!
「啊?怎麼回事?小黑呢?」阿箐沒瞧見玄的身影,連忙問。
「沒什麼,只是牠的蠢病又犯了,別在意。」我不負責任地隨口道。
「那個……阿箐姑娘,宋子琛道長呢?」藍景儀四處張望,沒看見預期中的身影,不由得納悶問。
「喔,我已經通知了,道長他們應該待會兒就回來,你們……哎呀,沒有能讓客人坐下歇腳的地方,怎麼辦,小花?」阿箐苦惱地看向我。
我眼神死地回望著她。
……人是妳請進來的,怎麼會來問我呢?
「阿箐姑娘,妳先別忙,我們很能自處的,倒是這裡……能讓我們隨意走走看看嗎?」魏無羡悠哉地四處逡巡,忽然好奇地走向那棵欒樹,伸手就要碰觸——
「等等!不能摸!」見狀,我和阿箐一同驚喊出聲。
魏無羡嚇得立刻把手縮回,退了兩步,卻也不免好奇問:「怎麼回事?這棵樹會咬人嗎?」
「呃……抱歉,我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之,在宋道長回來之前,還請千萬別碰它!」我略微不知所措地尷尬道。
「唔……藍湛,你看得出這棵樹有何古怪之處嗎?」他低聲詢問身旁的人。
藍忘機默默抬頭將其打量了番,搖了搖頭。「不知。」
「喔,既然連你都看不出來,那就算了。」他無謂地聳聳肩。「那麼,還有什麼其它不能亂碰的東西嗎?還是說全部都要等到宋道長回來才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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