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裡有一小杯紅色的液體,它不是果汁,達芙妮早已經嗅出它是剛才在哥哥房間裡哥哥給她喝的東西。
她想嘗試其他的食物,但是發現幾乎所有的食物都沒有什麼味道,即使有,也微弱得難以被她的舌頭捕捉。
到最後,只有這杯複雜的鹹甜味液體能刺激到她寡淡的味蕾。
達芙妮放下手中的食物,盯着它們在沙發上坐下,發起了呆。
蛋糕的色彩是那麼的豐富,水潤亮紅的草莓點綴在上面,奶油如浪花堆疊,散發着油膩的甜香,只是看着,她似乎就能夠想象到它本應該是怎樣的甜美。
可是為什麼嘗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是她生病了嗎?
「小姐?」女僕聽見裡面沒有動靜了,適時出聲詢問,「是否需要我的幫忙?」
露西亞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達芙妮嗯了一聲,說:「我吃飽了,麻煩你幫忙收拾一下。」
露西亞進來安靜地把桌子上的盤子都收進餐車裡,然後推着餐車離開了房間。
門外又進來了兩名女僕,一位舉着盆,另一位拿着帕子,來幫達芙妮清潔手臉。
達芙妮舉着手微揚着臉,乖乖任她們擺布。等手指縫的水被一點一點擦乾後,兩名女僕也安靜地退出了小廳,留她一人坐在這裡。
達芙妮呆坐了一會兒,有些無聊。
她站起來走到書架前,又從上面拿下了一本書,隨便打開一頁想看。然而上面像蚯蚓一樣爬行的字,讓她確定自己是真的不認識。
為什麼?達芙妮明明記得自己應該識字的。
她又從書架上連續拿下來幾本,翻了翻,書里都是那些像蝌蚪像蚯蚓一樣的文字。在她的記憶里,字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不是這樣,那應該是哪樣?達芙妮坐下來,努力辨別了一下,覺得還是有些字讓她感到熟悉,雖然她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達芙妮坐在書桌前,托着腮漫無目的地翻着手裡的書頁,一頁一頁翻下去,不知不覺居然就着這個不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達芙妮小姐。」
女僕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達芙妮睜開眼睛,眼神茫然地看着貼近她面前的人。
「露西亞?」她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肩膀,問,「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已經一點了,家主來邀請您去餐廳用餐。」露西亞伸出手,作出邀請的手勢。
達芙妮乖乖地把右手搭在她的手上,跟着她的動作站起來,走出外廳,來到了幽暗的走廊上。
有人帶着她,現在她對這條長長的走廊沒有那麼害怕了。牆上掛着一連串的顏色不太對的火把,上面的火焰居然是白色的。
「露西亞,為什麼這些火是白色的?」
女僕回答:「家主安排人定時給它們加上特殊的燃料。」
原來是這樣嗎?所以火焰應該還是黃色的?達芙妮現在已經不太確定了,她的潛意識中所認為的那些常識在不停地被顛覆,她覺得自己上輩子應該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才對。
走廊向右的轉角,露西亞毫無預兆地停下了腳步。達芙妮目光還停在牆上的壁畫,差點撞在她的後背。
她看向露西亞,嘴上問:「怎麼了?」然後餘光敏銳捕捉到了轉角站着的兩道人影。
「哥哥?」她看着米勒,眨了眨眼睛。
米勒上前一步從女僕手裡接過她的右手,放在嘴巴用尖利的獠牙暗示地咬了一下。
達芙妮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看見米勒深邃的眸子,想起之前的「懲罰」,粉色蔓延到了脖子。
「哥哥怎麼會站在這裡?」
「我在等你。」米勒屈起手臂,讓達芙妮挽上,然後帶着她信步穿過這條短而寬的走廊,進入到一個開闊的大廳里。
走出這個大廳,達芙妮看見了圍欄,他們走到了一樓上二樓的外廊上,也是現在達芙妮才真正知道原來家裡並不只有一層。
米勒帶着她慢步走下旋轉樓梯。下了一樓,達芙妮靠在米勒身上,把重心都交給哥哥,讓他拖着自己往前走。
米勒身形稍滯,側臉瞥了一眼這隻小懶豬乖巧無辜的臉,問她:「要不我抱着你過去?」
他的語氣里調笑意味並不明顯,達芙妮以為哥哥在嘲諷自己,不好意思地鬆開手想退開,卻被米勒的另一隻手捉住了手腕。
下一瞬,她的身體驟然騰空,被哥哥強壯的臂膀攔腰抱了起來。
達芙妮心口狂跳,下意識用手抱住了哥哥的脖子。
「哥哥可沒有開玩笑,芙拉累了,哥哥不應該還讓芙拉繼續用腳走的。」米勒捏了捏她柔軟的腿根,語氣真摯。
達芙妮臉紅透了,不自在地動了動膝蓋:「哥哥,你、你的手!」
餐廳沒有太遠,繞過一條走廊,米勒抱着她穿過了一扇被打開的白色大門,達芙妮就看見了一張長得不可思議的桌子。
「好長的桌子。」
「其實這個餐廳主要在家族聚餐時使用,今天開啟是為了歡迎芙拉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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