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捏了捏手心,慢慢走到門口,輕輕拉開了沉木大門。
門口悄無聲息地站着一個人,她被嚇到了,捂着胸口後退一步。
「小姐。」露西亞站在門外舉着手正打算敲門,愣了一下,然後恭敬地彎下腰。
「露西亞?你怎麼會在這裡?」
露西亞回答:「路易斯管家安排我做小姐您以後的貼身女僕。」
「貼身女僕?」
「是的,以後您有什麼要求,可以隨時告訴我。」
達芙妮想說她想去哥哥的房間,但是迎着露西亞仿佛看穿一切的平靜雙眼,臉上因為不好意思而開始發燙。
她張了張嘴,最後只小聲說:「……我餓了。」
昨天拖下的事情太多,今天米勒很忙,坐在書桌前,握着筆的手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機會。
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了管家克制有禮的敲門聲:「家主,十二點半有一個拜訪,是否要邀請貝倫先生一同進餐。」
米勒手上毫無停頓:「不邀請。」那個紈絝算什麼東西。
「是。」
將名字簽好,米勒放下手中的鋼筆,鬆了鬆手腕,抬頭看見鐘錶的指針虛指向十二,搖響了手邊的鈴。
「家主?」門外又傳來路易斯的聲音。
米勒問他:「小姐有沒有過來?」
想到芙拉可能正眼巴巴等在外面的沙發上,心裡埋怨着哥哥不去陪她,米勒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愉悅的笑。
路易斯不知道他的心情,只是恭敬地回答:「小姐沒有過來,露西亞過去照顧她了。」
米勒的笑容僵在臉上:「露西亞是誰?」
「我為小姐安排好的貼身女僕。」大概也會成為未來的女僕長。
「……呵。」
貝倫那邊已經提前到了,路易斯暫且將他安置在接待室里,只希望那個膽大包天的紈絝不要弄出什麼幺蛾子。
達芙妮用了營養液後,只能枯坐在房間裡等哥哥叫她去用餐。
作為一位女僕,露西亞是很合格的,只是短短几個小時,就讓達芙妮適應了她的存在,能夠將她完全當成房間裡的一個擺設。
達芙妮不再因為房間裡多出另一個人而無法放鬆,但是現在她也沒有了藉口去對面打擾哥哥了。她可以將露西亞當成一個擺設,可不代表她能將路易斯管家當成擺設。
一個人在房間實在太無聊,她翻了翻書架上的有字天書,又坐在鋼琴前生疏地按了按,可能她實在沒有什麼音樂天分,試了幾次總是記不住什麼音應該在什麼位置,最後只能無奈地合上琴蓋。
「哥哥為什麼還沒有來找我呢……」
老天好像聽見了她的話,下一秒房間的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等等,讓我來!」達芙妮從沙發上坐起來,叫住露西亞的動作,像一隻撲棱白羽的鳥兒一樣飛到了門口。
她轉動把手,將門打開,一抬眼又怔在了原地。
這一次又不是哥哥,門口站在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
他雙目迷離,看上去不是很清醒的模樣,一雙野貓一樣的眼珠直直盯着達芙妮,盯得她後脊發寒。
「好美……」他輕聲說着,語氣驚嘆而帶着隱約的痴迷。
達芙妮看着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後退半步,試探地問:「請問……你是哥哥的客人嗎?」
「哥哥?你在叫我哥哥?」他迷戀地盯着達芙妮,自言自語着,「……好美,你是魔鬼送來的嗎?」
達芙妮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忍不住想再往後退,手卻被這個男人向前一步捉住了。
貝爾急促地呼吸着,空氣里散發着濃重的酒氣,他舉起了達芙妮的左手,放在了嘴邊虔誠地親吻。
手背上傳來了奇怪的觸感,冰冷而柔軟,讓達芙妮難受得像被針扎了一樣。
她右手扒着門框,努力想把左手抽回來,但是這個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就好像落在了貓的爪下,只能無力地掙扎。
「你鬆開!」
達芙妮提高聲音,用隱隱的哭腔聲厲色荏地呵斥他。
房間裡的露西亞察覺到不對,想要過去幫忙。這個奇怪的男人卻開始將嘴唇往上移動,將一連串的吻印在達芙妮的手臂上,甚至還在不斷向上。
達芙妮不停向後縮着身體,急得哭了出來,大喊:「哥哥!哥哥救我!」
對面的房間門被猛地打開,米勒寒着臉,上去兩步一腳踹到了貝爾的後背,將他踹進了達芙妮的房間。
過大的衝力直接將貝爾化作一條虛影,砸進鋼琴里,脊背以扭曲的角度深陷進身體中,暗紅色的血液飛濺了一地。
巨大的撞擊聲響嚇得達芙妮肩膀顫抖了一下,下意識想往後看。
然而還沒等她轉過頭,一雙手就遮住了她的眼睛,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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