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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飛羽聽劉雲飛這等孤傲的人,都說出讚詞,心下更是對這個弟子看著喜歡。便將許諾的幾處不妥,一一的指出,並著柳長青演練給許諾看。許諾也現場將不妥之處,一一的重新練過。
之後許諾才道:“我那日見子貢師兄一劍刺出,便是點點劍花,自家雖得了要領卻抖不出劍花,這個便要向師父討要了。”
田飛羽看了看子貢長河,子貢長河卻把目光看向許諾。二人目光均是另有深意。
原來當日子貢長河未傳內功,隻傳了劍法給許諾,事後想想有些不妥。畢竟許諾現在尚在外門,怕壞了規矩惹下禍害。便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向田飛羽稟報了。
如今見許諾舞完劍又討要起這個,恐怕當日學劍便是另有用意。也暗自咂舌許諾的心思深沉。
田飛羽略一思忖便道:“今日你劉雲飛師兄過來,是要合練一回七星劍陣。這七星劍陣乃是本門立派的根本,今日你來了便在邊上看一回吧。”
言畢便拔劍而立,劉雲飛等人馬上雙手捧劍,按七星站位。頓時一股浩瀚劍意沛然而至,許諾便覺得身上一緊,接著一種萬劍攢身的刺痛懵然而至。
柳長青忙一拉許諾,急退而出的退到院子邊上。許諾身上的刺痛才消失,身上卻仍在發抖顫聲問:“是何物刺得我全身疼痛。”
柳長青目不轉睛的看著許諾道:“很痛麽?”
許諾道:“如萬芒入骨。”
柳長青仍是直直的瞪著許諾,一字字道:“是劍意。”
許諾茫然道:“這又是何物?”
柳長青這才移開目光,微合雙目道:“這個不消我說,你會知道的,而且很快。”
許諾仍茫然間,中間的劍陣已是轟然運轉。頓時中間幾人渾然成為一體。仿若變身成為一隻,周身布滿劍光的怪獸。先在院子中間轉圈,接著便開始繞著院子遊走。所過之處如一陣颶風吹過。柳長青仍能雙足如植地般的巍然不動,許諾卻被吹的青衣獵獵,身形不穩了。
許諾便是把眼睛瞪得再大,也看不到劍光後的人影。隻見這似能粉碎一切的劍光怪獸,在院子中盤桓了一頓飯的工夫。才一變的收了劍光,化身為七個人。
運轉完了一回七星劍陣,中間幾人均是麵色發白,氣息不穩。竟原地打坐吐納恢複起來。
許諾暗道:這劍陣威力巨大,對內力的消耗卻也非比尋常。
又過了約莫一頓飯的時間,幾人相續的睜開眼睛,卻都是滿目狐疑的看著許諾。
田飛羽靜思了一會兒,對許諾道:“你隨我來。”
便轉身向一座兩層小樓走去。許諾不知究竟,隻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去了。
待二人走了,子貢長河看著劉雲飛道:“看來我門中,終有可超過劉師弟的人物了。”
劉雲飛冷哼一聲道:“這魯再生一入你七星劍堂,我師西門樓便與我言,此子悟性極佳。今日看來其非但悟性超常,更是初涉劍道便能感應劍意。日後若超過我也未可知。隻是此事卻非是你等,可論長短的。”
此言一出周圍六子均是怒目相向,卻無人能駁其言。劉雲飛環視一眼,一佛袖傲然而去。
望著劉雲飛背影,安茂盛終是長歎口氣。道:“哎,還怪我等技不如人。堂堂七星劍堂,卻要外人來主持七星劍陣,便是被打了臉也隻能自認。”
子貢長河望著柳長青道:“剛才你與魯師弟在一起,可知其對劍意感應深淺?”
柳長青麵色嚴峻道:“深不可測。”
幾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張守峰緩緩道:“若是如此我七星劍堂終有了盼頭,不必再看劉雲飛臉色了。每回來了都擺一張臭臉,全沒將我等師兄弟看在眼裏。”
安茂盛卻道:“話雖如此,卻也要看機緣。有天賦的並非定能成大器。至少短期內仍要受製於劉雲飛,總不可氣他囂張而廢了七星劍陣。”張守峰點頭道:“正是這話,我等也隻能等魯師弟成才那日,才揚眉吐氣的將他逐回。”
再說許諾隨田飛羽進了小樓,卻未上樓而是進了一間,四壁無窗的密室。密室不大陳設也簡單,中間一張方桌兩把椅子,貼著一麵牆有一個巨大的書架。占了整麵的牆壁,書架上整齊的摞滿了書。
田飛羽在椅子上坐定了才道:“你看剛才那劍陣如何?”
許諾衷心道:“威力無窮,我隻能見到劍光見不到人影。若將人裹入怕是渣都不剩了。”
田飛羽點頭道:“這劍陣是開派祖師,為後人能立足於武林所創。當年開派祖師,練成劍光分化的無上劍法。單身隻劍,便闖出諾大的名頭。隻是其弟子無一人能接其衣缽,練成劍光分化的劍術。祖師便創出這個七星劍陣,以陣法之力,模擬出劍光分化的效果,才使得本門立足至今。原本這劍陣是一個陣眼,旁的六人圍繞陣眼之人運轉。是以也對主持陣眼之人的劍法、功力,要求極高。這主持陣眼之人至少能一劍出七花,方能帶動這劍陣運轉。後來本門人才凋零的厲害,便是一劍出七花的人才也難見了,才將單陣眼改成雙陣眼。不過這雙陣眼比起單陣眼來,威力便差的太多。比如為師與劉雲飛師侄組成的雙陣眼。為師如今堪堪的一劍出六花,柳飛雲比為師差些,我二人相加陣眼可出十一花。可比起單陣眼一劍七花,威力不及二三。若是本門能有人一劍出七花,便可重現單陣眼的七星劍陣,將七星劍陣的真正威力發揮出來。而這個人,便要從你與劉雲飛二人中產生。”
許諾聞言驚道:“弟子初涉劍道,莫說一劍七花,便是一花也不可能抖得出。如何與劉師兄比較。”
田飛羽道:“將你剛才身上的異樣說來聽聽。”
許諾道:“師父說的是你等組成劍陣霎那,我身上的刺痛嗎?”
田飛羽點頭道:“正是,你細細說來。”
許諾便將那種感覺,又詳細的給田飛羽說了一遍。
田飛羽聽的仔細,之後思忖了一回才麵色凝重道:“你今日是來討要內功心法的吧。”
言畢也沒等許諾回答,便起身來到書架前,取下一本書。
仔細的將線拆開了,隻取了第一頁遞給許諾道:“你先看看,能否看得懂,我再講與你聽。”
許諾隻看了一遍便明白了。隻是有些詫異。這一頁與華陽經第一層有些相似,皆是教人將真氣在丹田裏溫養壯大。隻是這裏教的是吐納之法,是真的將氣息吞入丹田。在丹田內去糟存精,周而複始的積蓄真氣慢慢壯大。
而華陽經不講吐納之法,甫一運功,真氣便自四處滾滾而來。是以要先行擴充丹田,以容下更多真氣。如此一比較這兩種功法的差距,當真不可以裏計。
田飛羽見許諾麵露驚色的半響不語,還道他看不通,看不懂。便一笑道:“說來聽聽,看懂多少便說多少。”
許諾見田飛羽問了,便三言兩語的把這一頁功法,講了個透徹。
這一回便輪到田飛羽,目瞪口呆的看著許諾了。
當年自家師父傳授這門,內功心法的時候,自家參悟師傅講解前後十餘日,才將這一頁功法悟得透了。如今許諾隻看了一遍,便講的分毫不差。使得田飛羽心中如倒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一起湧上來,卻又難說的清。
口中隻喃喃一句:“我還是有些小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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