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刺殺讓整支隊伍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默之中。言隨法看著這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隊伍,心中充滿了矛盾。
或許這隻是個極個別的特例,但是他根本無法確保沒有類似的事情再次出現。
解釋?他根本無法解釋,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趙燕舞此時心急於左道的安危,同時心裏也恨極了言隨法,雖然她知道不關她的事,可是她就是恨。
絕仙刺幾乎是無解的,從左道背後留出的黑血越來越多,而趙燕舞與陳洋二人隻是看著幹著急。他們誰也不會絕仙刺的解法,也不敢去輕易嚐試。
言隨法此時站於艇外,看著一眾手下。雖然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自己,但是深深的自責感讓他抬不起頭來。
“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暗界的人存在,我現在不想多些什麽,大家共事這麽久,我言隨法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我隻想告訴你,隻要你出手了,隻要我言隨法不死,我上入地必誅盡你九族,以為誓。”
大道誓。
誰也沒想到言隨法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下大道誓。
在仙域之中,刑亂這類人的存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他們有一個很形象的稱謂-刺。他們無孔不入,深深的紮入敵人的體內。也許很快就會被拔除,也有的會腐爛在其中,終其一生都沒有發揮出他們的作用。
刑亂在言隨法的戰隊之中呆了不下五十年,誰也沒想到他會是暗界的人。而刑亂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被啟動,隻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此時的左道已經失去了意識,體內正在發生的巨大的異變。失去了壓製的妖魔之身在體內徹底暴發,引起了神鎖仙鏈的反彈。
神鎖仙鏈雖然壓製了他體內的仙神之氣,同時去對妖魔之氣起到了一定的抵製作用。如今這四種氣息一下之在他的體內形成了一個戰場,瞬息之間把他體內的經脈盡數摧毀。
看著失去了意識的左道,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趙燕舞緊張的不出一句話來,一雙大眼滿是淚水。
“舞姐,不用擔心,公子會沒事的。”陳洋在一旁安慰著,同樣的他在內心裏也在擔憂著。
就在刑亂發動刺殺之際,他也收到了來至暗界的傳訊。如今的他已經被暗界總部直接提升為“金刑”戰隊的隊長。他要做的事隻有一件:擊殺趙燕舞。
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對於殺手的生涯其實他早已經厭倦,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脫離了暗界,迎接他的將是死亡,可是左道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地。
雖然左道這時重傷欲死,但是他始終堅定的認為這對左道來根本算不上什麽,隻要沒有徹底的死去,他相信左道一定有辦法解決。
刑亂的出現讓他愈發不敢輕舉枉動,因為隻有他知道左道在擊殺刑亂之時,同時還分出了一縷殺意鎖定了他。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不信任的行為,但他知道刑亂的出現引起了左道對他的不滿。“刺”這個最重要的情報,居然沒有告訴他。不止是他就連趙燕舞也忽視了。
暗部成員的選拔隻能用苛刻來形容,可是就算在這種情形之下也還有暗界的人潛伏其中。這不知道是該暗界神通廣大呢,還是該暗部有眼無珠。
隻是這一切都在都無所謂了,二人心中最希望的就是左道快點醒轉過來。
鳳鳴鎮已經遙遙在望,隻要到了鳳鳴鎮就能借道傳送陣到達流月城。可是趙燕舞知道事這一段路絕對不會這麽平靜。隊伍這中最強戰力已然受損,她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安危的走完剩下的這段路。
關於暗部之中存在“刺”的消息已經發了回去,最終的結果怎麽樣,她已經不關心了。
輕撫著左道那蒼白清秀的臉頰,她恨不得受傷的那個是自己。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這個陽光的大男孩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
陳洋也隻能在一旁默默觀望。
“陳洋,告訴言隨法全速行進。不管他用什麽方法,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鳳鳴鎮,就算是他死了,也要把我們判定以鳳鳴鎮再死。”趙燕舞看著左道,輕聲的道。
音柔意狠。雖然這個命令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陳洋知道現在並不是計較的時候。
言隨法懸於飛艇上方,戰隊在艇後遠遠的跟隨著。在左道沒有脫離危險或者是確認了趙燕舞安全之後,他是不允許有人可以在飛艇周圍。
看著陳洋從艇內飛出,投去一個問詢的眼神。當看到陳洋的之後,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公子怎麽樣了?”報著萬一的想法,他還是問了一句。
“還沒醒,不過舞姐了,讓你不管用什麽方法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鳳鳴鎮。”陳洋沒有把趙燕舞的原話出來,隻是隱晦的表示了趙燕舞此時的心情極為不好。
“我知道了。”言隨法聞言苦笑了一下,以他對趙燕舞的了解,當然知道陳洋的話是有水份的,但是他還能些什麽?這本就是一件解釋不清的事。
而左道體內的爭鬥也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妖魔之氣的肆虐終於占據了上風,正在一點點的腐蝕著神鎖仙鏈。這個讓左道傷腦筋想破了無數辦法都沒能解決的問題,在這次的意外之下終於發生了變化。
彌留狀態下的左道這時終於恢複了靈台的一點清明。識海之中他化為了一個透明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爭鬥。
神魂仙魄化為了一位位金甲銀袍的戰士正在和妖魔之氣變化的大軍廝殺著。從上方望下,就看到一大片金銀青黑之色糾纏在一起,很快的金銀之色的範圍在逐漸減,青黑之色如隨骨之蛆一般緊緊的咬住。
這是一聲無聲的戰鬥,沒有血腥之氣,也沒有殺戮之意,有的隻是視覺上的巨大衝擊。
換成任何一位仙域中的修士絕對不會如些淡定。可是左道也似個外人般看著下方的戰爭,透明的人形之中隱隱有一股血絲流動。
“絕仙刺”的毒原來是毒在元神之上。元神是每一位修士的重中之重,修的就是元神,人死神在,神滅人亡。隻是任誰也看得出此時的左道元神根本就無視“絕仙刺”元神毒的作用。
就連左道自己也沒想到這一次的意外居然會給他適應了這麽一個機會。神鎖仙鏈就如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比之道排斥還要嚴重。可是沒想到自己短暫的進入彌留之際,居然讓妖魔之氣暴發開來,對二者形成了壓製。
這是一個契機,如果神鎖仙鏈被破,對左道來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他已經厭倦了肉體的力量。雖然力量強大不是不好,可是左道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是一個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其實他更中意的還是千變萬化的仙術。如果神鎖仙鏈的作用不在,那他腦海這中各種法術都能使用了。
言隨法知道這條路難走,可是他並不介意。就算這是一條絕路又如何?趙燕舞臨上艇時那悲傷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左道對她是多麽的重要。
雖然選擇的人不是他,但是他還是對趙燕舞有著深深的愛。雖然不能出口,那麽便永遠不出來。
“戰吧,我的兄弟們,雖然我們都清楚,但是身為暗部,所要做的不正是這個嗎?”言隨法看著身後的戰隊高喊著。
“秉承意而行,暗部無雙。”
“秉承意而行,暗部無雙。”
“秉承意而行,暗部無雙。”
一道道呼喊響應著。
雖然算不上是絕死一戰,但是言隨法敏銳的感覺到了鳳鳴鎮那出了問題。
一道道清氣從空之上倒掛而下,加持意。突如其來的一手,讓虞隊突然一下陷入了短暫的失聲之中,當這些戰士們反應過來之時,無不高呼。
誰都知道暗部可以得到意的加持,隻是誰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得到,這時他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重點全在於言隨法,或者是戰隊隊長的身上。
“殺。”
意剛剛加持,就見言隨法一聲暴喝,撲向了戰隊之中。
三道身影硬生生的被逼了出來。
“劉喻。”
“莫長青。”
“肖必武。”
“為什麽會是你們?”看著三道身影,言隨法悲痛莫名。
“為什麽不能是我們?”三人眼見逃不掉,幹脆停了下來,看著言隨法。“不要以為你為人如何,每個人都要象你一樣。”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你們?”言隨法完全不敢相信,這三人會是暗界的“刺”。
“言隊,我們知道你的意思。”肖必武神色的看著言隨法。“隻是我沒想到你會用這個方法把我們找出來。”
“找與不找其實不重要,我隻是不想戰隊裏的兄弟離心。”言隨法的聲音低沉,不出的難過。周圍的戰隊隊員也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們。
“言隊、兄弟們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裏我們非常的開心。”話的是劉喻,一個隊中最老實的人。“隻是各為其主,言隊,看在這麽多年的份上,請放過我們的家人。”
沒待言隨法答應,三人俱自毀元神而亡。
“兄弟們,走好,你們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因為我們是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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