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又輪到我值班。
我剛踏入醫院,禿頭主任便叫住我,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前往。
我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除了主任外,還有一個陌生男人靜靜地坐在那裡。
看到我進來,禿頭主任居然二話不說,自己先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那個面容冷峻的陌生男人面面相覷。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當我從辦公室出來,回到值班室時,才發覺天氣愈發寒冷了。
我縮了縮脖子,像只貓一樣迅速鑽進值班室,伸手打開了取暖器。隨後,我走到窗前,將值班室的小窗緩緩關了下來,只留了一點點縫隙用作出氣的口子,那縫隙中透進來絲絲冷風,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溫熱的液體順着喉嚨流下,讓我感到一絲暖意。
在這暖和的空氣里,困意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毫無徵兆地向我席捲而來,令我難以抵抗。
我覺得身上有點熱了,於是緩緩脫去了身上的大衣,將它隨意地搭在椅背上,然後轉身躺在了小床上。我的眼皮好似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得合在了一起,就再也不想張開。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輕柔的空氣中漂浮,一點也不受自己的神志所控制。
我心中清楚,自己正陷入不可遏止的睡眠之中,可此刻我已無力掙扎,只能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管他什麼查房,管他什麼病人。
我在心中暗自想着,所有的病人都已經吃過了安眠藥,他們此刻睡得肯定比我更安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突然有了一點異樣的感受,像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輕輕拂過。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我努力眨了眨眼睛,當我的瞳孔緩緩調整着焦距的時候,這個影子已經緊緊貼在了我的身上,軟軟的,像是一團溫柔的肉。
是的,我的身體準確地告訴我,這是一個女人散發着香味的健康的身體。我定睛一看,心中一驚,已經認出她了,是柳顏!!!
她緊緊地抱着我,身上一絲不掛,那光滑的肌膚緊貼着我。
她嘴裡呼出的熱氣在我的眼前緩緩升騰,變成了一團團白色的煙霧,帶着一絲曖昧的氣息。
我喃喃地問:「我這是在夢中嗎?」
我感覺到她在我的臉頰上輕輕親吻了一口,那濕濕的感覺如同蜻蜓點水,卻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她在我的耳朵邊上,用那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般的聲音輕輕地說:「是的,你是在夢中。」
我嘴角微微上揚,笑了。在夢中!為什麼會是在夢中?
我在心中暗自嘆息,我是多麼地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啊!
不過在夢中也有在夢中的好處。
我微微抬起頭,把我的嘴緩緩湊近了柳顏的耳朵,輕輕地廝磨起來,那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享受着這難得的夢境。
我似乎像是沉醉了一般,眼神變得迷離,呢喃地說:「還好這是在夢中,我就沒有罪惡感了。」
我緩緩地微微翻過身來,動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驚擾了這美好的夢境,把這尤物壓在了我的身體下……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我的臉上,我緩緩睜開眼睛,一切都宛若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我依然躺在我的值班室里,哪裡有什麼柳顏的影子。
我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奇怪的是,我身體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就算是個春夢,也應該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點什麼痕跡吧?
可是現在卻什麼也沒有。
我無奈地傻笑了一下,對自己說:「呵呵,真是個奇怪的艷夢!」
當上午的陽光慢慢穿透了清晨的霧靄,如同金色的絲線灑落在醫院的草坪上時,我又和以往一樣,推着柳顏的輪椅緩緩走出病房,來到草坪上曬着太陽。
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今天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能是因為昨天那個艷夢吧,當我看到柳顏時,心中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不自然。
特別是當我的手觸碰到她那軟如凝脂一般的身體時,真的像極了昨天晚上的感覺。我微微顫抖了一下手,試圖將那奇怪的感覺驅散。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我竭力在腦海中搜索着話題,想要和她聊聊。
可我只是在徒勞,她依然不理我,只是一個人呆呆地望着天空中不停變換的白雲,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我的存在渾然不覺。
眼看曬太陽的時間就要到了,我推着輪椅,將她帶到了草坪邊緣的長椅邊。
我輕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摸出了一根煙,然後點燃。當煙草的芬芳慢慢在我的口腔里氤氳散開的時候,我突然發覺柳顏的眼睛正注視着我。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兩顆剔透的貓眼一般,在陽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芒。但是那眼神卻炯炯有光,緊緊地盯在我身上,盯得我竟有點毛骨悚然起來。
我身體微微一僵,手中的煙差點掉落。
我聲音顫抖地問:「怎麼,有什麼不舒服嗎?」 聲音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緊張。
她緩緩地張開嘴,對我說:「昨天晚上好嗎?」
我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下,猛地抖動了一下:「什麼,你說什……」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着她。
她定了定神,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昨天晚上你感覺好嗎?」
她的眼神平靜而深邃,讓人捉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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