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抗拒着身後火熱的肉體強大的吸引力,放在欄杆上的手指甲突長,轉身向後猛地一撓,朱迪亞的臉上和脖頸頓時被抓出了五道深深的血痕。
「朱迪亞!」她轉過身背靠着欄杆,眼中盈滿了淚水,憤怒地說,「是我救了你,但是你卻將藥送到我的餐桌上,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沒有資格乞求我的垂憐,更沒有資格爭取什麼,你知道你這樣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災禍嗎?!」
朱迪亞捂着臉上的傷口,低着頭,散亂的髮絲遮擋住了他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非常抱歉。」他最後低聲說。
達芙妮胡亂抹去臉上凝結成冰的眼淚,翻身從欄杆跳下,刺骨的冷風從她的禮裙每一道縫隙鑽入。
身體重重砸落在雪地上,爛碎的雪花粘得她渾身都是。被撞破的手肘和膝蓋流出了一些殷紅的血,很快就被凍結成了冰碎,達芙妮害怕被凍僵在雪地里,一邊努力爬起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的冰粒。
「好痛,好難受……哥哥。」她一邊抹着不停流出的淚水,低聲哭着。
沿着城堡的牆跌跌撞撞走了一會兒,時間和溫度的作用下,達芙妮感覺藥效在慢慢消退。然而無力和疲憊的感覺充斥着她每一塊肌肉,加上外面的寒冷,她的行動遲緩又困難。
「哥哥……」
喬西家的城堡實在太大,一路找過去只能看見冷冰冰排列整齊的牆磚。不知道走了多久,達芙妮終於找到了一扇關着的朱紅色大門。雖然不知道到底通向哪裡,她還是撲上去,扭了扭把手。
裡面鎖死了,這應該是用來住人的房間。
達芙妮覺得兩隻腿好累,外面真的好冷,她身上的禮裙實在太單薄,根本沒有辦法為她遮擋寒風。
她慢慢跪坐在這扇門的外面,腦袋輕輕靠着門板,閉上眼睛。
就在她快要陷入休眠的前一瞬,朱紅色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扭動了把手,向內打開。
「達芙妮小姐?!」貝爾看見外面躺下的人,驚訝地睜大雙眼。
他彎下身撈住她軟綿綿的腰身,直接把她抱起來。
從冰天雪地中重新回到燒着火爐的溫暖室內,達芙妮還沒完全沉沒的意識掙扎了兩下,漸漸回籠。
她睜開迷瞪的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人,那張陌生但有點眼熟的白皙面孔,和金色的短髮……是威廉?
不,她搖搖頭,終於想了起來。
這個男人不是傑弗里·威廉,而是傑弗里的弟弟,那個曾經因為冒犯她而被哥哥一腳踢死的人。
「威廉先生……」達芙妮下意識推拒着他的胸口,想從他的手臂間掙紮下來,「您……您不是被哥哥踢死了嗎?」
「我……被踢死了?」貝爾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有些僵硬,「梵卓大人是這樣告訴您的?」
達芙妮語噎,不再開口說話,伸長了指甲,撓向他的脖子。
「嘖!」貝爾一時沒有防備,脖子上一疼,被她抓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下意識鬆開了雙臂。
下面就是一張大床,達芙妮的身體直接陷進柔軟的床墊中,怎麼爬也爬不起來。
「對不起,貝爾先生……」達芙妮看着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努力向後退着靠在了牆角,顫着聲哀求,「我現在很不舒服,能不能請您上去找一下我的哥哥呢?求您了……」
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就在他的床榻上面,而且似乎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什麼力氣,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貝爾終於發現了她的異樣,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見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達芙妮小姐……我本以為,這次舞會,我只能被哥哥軟禁在這個房間裡,哪怕與您相距不遠,也不能再看您一眼。但是,或許上天聽見了我的祈願,將您送到了我的面前。」
貝爾扯開領子,單膝跪在床上,一邊向她爬近,一邊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眼角變得微紅。
「我知道我配不上您,就連我的哥哥也沒有與梵卓大人一爭的機會,但是……我還是想要成為您的入幕之賓,哪怕只有這一次。」
達芙妮抵住他迫近的肩膀,看着他眼底蘊藏的瘋狂和迷戀,眼中驚懼。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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