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
「張鳳儀,即使你想我們父債子償,那你直接找我就是了。」
「為什麼要害我老婆,她又不是吳家人?」
「哼,……她不是,可她肚子裡的孩子流的是你們吳家的血,哈哈哈!」
「什麼?艷艷懷孕了?」我又驚又喜。
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小輩,有什麼可高興的,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慢慢來!」
「吳遠山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要他魂飛魄散斷子絕孫,哈哈哈哈……」
張鳳儀瘋狂地大笑着。
我並沒有因她的話發怒,反而冷靜了下來。
「張鳳儀,你錯怪我爸了。」
「哼,怎么小輩,怕了?」
「你們吳家人都這麼沒種嗎?」張鳳儀嘲諷道。
「張鳳儀,你不用嚇唬我。」
「雖然我不是先生,但也知道些這裡面的門道。」
「你用截壽符和截運符偷取我們的壽命和氣運而不是直接殺了我們。」
「一是想把這些供給你來生享用,二是怕承擔業果墜入無間地獄,我說得沒錯吧?」
「而我爸死後,陰魂被你的屍傀符控制成了殺人工具。」
「你借他之手殺我們,惡業就不會都算在你身上。」
「完全可以用借來的壽命和氣運抵消對吧?」
「你這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而那盒子裡的長頭髮是你的吧?它就是承載壽命和氣運的容器吧?」
「如果我把它付之一炬,你這麼多年的算計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些年的苦等於白吃了,罪白遭了。」
「而你用傀儡殺人的惡業拿什麼去抵消?」
我冷冷地說道。
張鳳儀一愣,明顯有些驚訝。
看來我的話擊中要害了。
不等她說話,我立刻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溫和。
「張鳳儀,你知道為什麼我爸自從下山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了嗎?」
「背信棄義,貪圖富貴,卑鄙小人,當代陳世美。」張鳳儀憤恨地說道。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但既然來了你不妨聽聽。」
不等她再說什麼,我便開始了講述。
「我爸在下山歷練時得了場大病。」
「身上的錢都花光了,那個時代通訊不便,沒法通知師傅師姐。」
「眼看就要沒命了。」
「天不該絕,她被一家好心人收留並花錢給她治病調養。」
「我爸慢慢恢復如初。」
「做先生的都講究儘量不沾染因果。」
「既然人家有救命之恩,那這份大恩就必須得還。」
「爸跪在地上給家主磕了三個響頭,讓他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只要自己能辦到的,在所不辭。」
「這家主人姓周,周老先生趕忙把她攙扶起來。」
「說,『小伙子,救人即為善,我不圖你什麼報答,不過……』」
「老先生有些吞吞吐吐。」
「爸讓他但說無妨。」
「最後老先先生說,他確實有個小小的想法。」
「說,他們家就他們老兩口和小女三人。」
「女兒今年22了,還未婚嫁。」
「之前聽爸說了,家裡人都不在了。」
「見他為人忠厚,又識文斷字,便有意將女人許配給她。」
「哼,這不正合她意嗎!」張鳳儀臉上充滿了鄙夷。」
我沒搭話,繼續講着。
「我爸當時就懵了。」
「她沒想到,周老先竟然要招她做贅婿。」
「老爸沒有答應。」
「她當時就說了,已經和師姐私定終身,師姐還在家等着她呢?」
「周老先生心善,表示理解,並沒有為難老爸。」
「而且還給她準備了趕路的盤纏要送她回鄉。」
「老爸感到萬分慚愧。」
「最後他決定,留下來侍奉二老5年,以報答救命之恩。」
「並且承諾,將來有什麼難處,一封書信,隨叫隨到。」
「周老先生推辭不掉,只好答應了。」
「從此,爸把老兩口當成親爹娘一樣照顧。」
「更是待周家女兒如親妹妹。」
「她想着既然暫時回不去,就寫封信回去跟師傅師姐報個平安。」
「哪知突遭大變,十年浩劫開始了。」
「爸怕自己的身份被查到連累周家,就想趕緊離開。」
「卻沒想到,周老先生和老伴先被扣上了右派的帽子。」
「她們整天被遊街批鬥,終於不堪折磨慘死。」
「臨死前,周老先生緊緊抓着我爸的手,又把女兒的手放到她的手上氣若遊絲地說:
「遠山……燕…燕兒…就……交給……你了」
「再後來燕兒就成了我爸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母親。」
我含着淚把我媽病逝前給我講述的往事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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