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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2
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不語，都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中。
過了一會，我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柔聲說道：
「張鳳儀，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張姨。」
「其實我爸一直沒忘記你。」
「她喜歡的一直都是你這個師姐，一直對你深感愧疚。」
「這些都是我媽去世前跟我說的。」
「我媽說她能理解，也沒有怪過我爸，還讓我也別怪他。」
「爸走之前，留給我一樣東西和一封信。」
「他托我轉交給一個人，卻沒有告訴我具體是誰？」
「我問他，他說那人會自己找來。」
「現在看來，那個人就是你了。」
「而那件東西是一塊玉，和你埋在我家祖墳的那塊一模一樣。」
說完這些我停住了，盯着張鳳儀等待她的回應。
突然，撲通一聲，張鳳儀癱坐在地，放聲慟哭。
「吳遠山，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啊？你這個混蛋！」
「我和師傅一直在等你回來。」
「他老人家臨走前最後一句話喊的是你的名字，你知道嗎？」
「我恨你，你這個天殺的！」
「你以為你很偉大嗎，你傷害了兩個女人啊！」
「遠山……」
張鳳儀哭得歇斯底里。
我沒有勸她，也沒有上去攙扶，任由她哭個痛快。
張鳳儀哭了近一個鐘頭，直到哭得暈厥。
我趕緊上去扶助她，掐人中，她這才慢慢甦醒過來。
恢復了一會，見她氣色好些了，我又給她喝了點水。
便把那塊玉和信拿出來遞給她。
她顫抖着雙手接過，輕輕地撫摸着那塊玉，像在撫摸愛人的臉龐。
……
「孩子，對不起，阿姨向你道歉。」過了一會她突然說道。
我一愣。
「我不該傷害你們，你是個好孩子，你母親是位好媽媽好女人。」
「想必這封信里寫的就是你爸那段經歷了。」
「都怪我執念太深，如果不埋那些符籙，你爸就不會死。」
「這兩塊玉能相互感應，如果我把玉隨身帶着，就會知道他不在了。」
「早點拿到信，也就不會……」
「張姨，都過去了。」我安慰道。
張鳳儀緩緩地站起身。
「謝謝你孩子。」
她竟然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13
張鳳儀離開了，走時表情釋然輕鬆。
爸爸的遺體被火化後，我把骨灰盒送去寺廟。
請寺廟的大和尚為她念經超度，希望能夠消除她陰魂中的怨念。
……
頭七那天，大黑在門口迎接老爸。
它寸步不離地跟着，陪她四處轉悠。
吃飯時，大黑在原先爸坐的位置旁邊蹲下，仿佛在等着爸一起用餐。
我們一家人安靜地在餐桌前吃飯，沒有人說話。
吃完飯，大黑帶着我們來到門口，意思是爸要離開了。
「爸，一路走好！」我含着淚說。
「汪汪！」大黑輕輕地叫了一聲。
「爸，你就安心地走吧，我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老婆眼中含着淚。
「老張，這輩子能跟你做親家都是緣分哪！」
「老張，去了那邊給阿華媽帶好！」岳父岳母眼紅紅的。
我們一家四口雖然悲傷，但還是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臉，衝着看不見的地方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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