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昨晚上一直糾結,追問去2028發生的係列事件。
拗不過她,肖強就挨個把發生的事件講出來。當時她就特別留意聽鄒霞在培育室,搗鼓球體植物那段細節。
雖然輪回軌跡抹除了林宇的部分記憶,原來她還是有感覺的——這也許就是血濃於水無法否定的紐帶聯係!
一輛車、一個人、一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物坐在車裏。滾動的車輪子甩下一大片灰蒙蒙的塵土,塵土混淆著陰沉沉的天空,給人壓抑毛躁之感,此刻,肖強的情緒受到波及,很不爽!!
路崎嶇不平,也可以說這根本不是路。磚頭瓦礫、雜草叢生、眼睛看見的還是一大片荒蕪景象……疲倦了,肖強設置自動駕駛,抱住胳膊仰靠姿勢休息中。
在肖強情緒不佳時,小鬼頭不敢放肆招惹他,一直低頭,玩耍著十個骨節突出的指頭。一聲聲,輕微的鼾聲,送進它的耳朵裏,它才大膽的抬起頭,看向熟睡中的他。
為了馴服小鬼頭,馬特可謂是煞費苦心。強化培訓,意傳、言授、等多方麵的的教導指點。加上它在強化期間,一改嗜血的飲食習慣,初始它的食物裏麵伴有少量的牲畜血液,習慣了嗜血的小骷髏,就像一個吸食鴉片的癮君子。無論怎麽樣,它都嚴重的不習慣,並且拒絕進食——夜深人靜時,它拚命撕咬自己的胳膊,抓撓木籠子。發出淒厲的嘶叫,也因為嚴重缺乏血液的供給昏迷不醒半月之久。
馬特給它輸入維生素C營養液,脂溶性維生素e、水溶性維生素b.等多種營養液。把它當成人類的嬰兒來帶養,可是一個月下來,小骷髏變得真的很難看,皮包骨頭還好看一點,它純粹就是隻剩下骨頭,如果不是一對眼珠子在骨碌碌轉動,馬特都有想要把它扔掉的想法。
可是在後來,它好像適應了地麵上的陽光和空氣,陽光帶給它溫暖的同時,也增加了它的免疫力。
它開始進食米湯,粥、牛奶等乳製品。
也跟馬特建立了深厚的父子感情,在肖強帶它離開馬特時,它居然學到他和林宇擁抱在一起的樣子,擁抱住馬特的同時還親了一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慢慢,輕手輕腳爬到肖強的身邊,眼珠子貪婪盯著他脖頸上突出的頸動脈血管。皮囊下的喉管,吞咽著帶絲的粘液——這是它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個看似凶狠的人類。
原始的貪念,在那突突跳動的血管裏爆發出來——它突然伸長脖子,露出兩顆尖利的犬牙——驀然一隻手一把掐住它細長的脖子。
吱~吱~吱酷似猴子嘶叫,眼珠子暴突,露出驚恐的目光。手足亂舞——隻要肖強稍微一用力,這個鬼東西的脖子就哢嚓掉。‘呸’“狗屎,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一把慣小鬼頭在車底座,再抬腿把它狠狠踢開到後麵。小鬼頭滾動中,卷縮著身子,瑟瑟著抖。這才下意識的摸了一把,剛才小鬼頭差一點就給咬破的頸動脈,暗自一陣後怕,卻是再也不要它挨近自己。
坐定身子,揉眼掃視四周——這裏貌似是一道關口,有哨卡的——車子緩緩進入,從車窗口遞給由馬特準備好的卡片。
一般沒有卡片,是不能擅自進入人類測試點居住區的。一旦逮住沒有帶卡片,更或者是流浪的人類,都會被關押在黑屋子裏,得找到擔待的人前來贖,才會重新獲得自由。
這種關卡肖強要經過好幾道,才能真正到達紅色禁區(A五區)卡片再次回到他手上,車子緩緩進入較為平坦的路麵。
車子自動導航係統開啟,肖強拉開易拉罐開始用餐。後麵的小鬼頭,雖然早已饑餓,卻是不敢湊近來要吃的。就像一隻家養哈巴狗兒趴在座椅上,他看著這隻在不斷進化變異,酷似蝙蝠形態的小鬼頭,心裏說不出來的厭惡。
“我草你媽,你再敢對我有非分之想,小心老子把你弄死丟在糞坑裏。”
小鬼頭埋低頭,再埋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它覺得他眼裏有一隻魔鬼,害怕那隻眼裏的魔鬼伸出手來把它抓住吃掉。
黑夜、很漫長。肖強不敢大意,總是保持似睡非睡的狀態。周圍的蟲子鳴叫,他都有聽見。在暗黑中,可以看到小鬼頭那綠瑩瑩閃動流線型的獸性眸光,每一次稍微感覺到它在注視自己時,他就發出警告。或者是,踢打座椅,要不就是扔一食品罐子,讓它遠離自己。
由於連日來都是在緊張,彼此不信任中苦熬過日日夜夜。肖強身心疲憊,感覺腦子有些迷糊,甚至於記不住從出發點到現在到底有多少天。
唯一的讓他提起精神的就是,馬特給的一張簡易地形圖——
A區就在附近,車裏警告器發出紅色警報,附近有不屬於人類體征的熱活動量。肖強警惕的套好武器,啟動夜晚自動行駛係統。
車子緩慢行進,出現了最後一道關卡——也是肖強擔心的一道關卡,倘或如馬特所說。軍方已經淪陷,那麽這道關卡駐守人員是否已經成為類人體?
按動車裏配置係統查找類人體基本資料和形體象征,晶體顯示器上立馬出現一抹旋轉身影。待圖像清晰之後,出現了類人體最明顯的特征,一雙血紅的眼珠子——其他跟人類基本相似。
看來馬特的準備還是有用,肖強帶上一副深褐色的墨鏡,一把拖拽住小鬼頭在身邊。車子進入關卡——由他遞出一張通行卡——
果不其然,關卡在接到他的通行卡時,沒有放行。接著哨卡屋走出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男人手持一根警棍的玩意,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怕打在手掌心,身子微彎,一雙血紅色的眼珠子,定定的盯著肖強——
“取下墨鏡!”哨卡類人體發出不容抗拒的命令,同時另一隻手在往後麵摸武器——
肖強渾身一緊,也準備隨時一觸即發的出擊中——當然在這個點上,最好還是別發生意外,因為剛剛進入紅色禁區發生事故。會帶來更大的麻煩,不知道附近有多少類人體出現,還會因為一點小意外誤大事。
小鬼頭突然伸出頭,一把拉住類人體的警棍,警棍沒有開啟電流。所以對它暫時沒有傷害,不過它這麽一拉,類人體卻意外的放棄了,摸武器的舉動,反而對肖強點頭哈腰道:“你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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