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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
就在剛才，在我的一系列操作之下。
終於，穿着壽衣的老太太動了，然後猛地咳了一聲，一口濃痰噴出口腔，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氣，嘴裡還叨咕：「好懸沒憋死我！」
又勉力轉頭看向我：「小伙子，你真行！謝謝你！」
除了我自己，正處在驚恐中的大家都沒有聽出老太太話里的毛病。
——並沒有人說是誰救的她，她為什麼會直接感謝我？
第二天，各大自媒體平台、短視頻平台都爆出一個大瓜：
江城某豪門大嫂劈腿小叔子，被婆婆撞見，老太太怒火攻心，當場氣死！幸得殯葬公司高人出手，老太太奇蹟般起死回生……！
江城晚報的報道比較中肯：本市一老太太痰湧入喉假死，被一中醫高手行針灸、艾灸治療後將其從死亡的邊緣搶救回來！
事實證明，中醫是一門偉大的藝術，是民族的瑰寶！
實際上，在老太太向我表示感謝之後，好像怕自己隨時會再走一樣，拉着大兒子曝出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勁爆內情。
趙先生父親早逝，老太太平時都在兩個姑娘那裡住，大兒子天南海北地忙，這兩天想着過來看看大兒媳婦，小兒子也過來了，陪着老娘吃吃飯、說說話，老太太高興：這個最小的孩子雖然不成器，但對老娘還算不錯的。
人老了，精神就不濟，中午，老太太在二樓困盹，忽然被聲音驚醒，她起來查看，走到樓梯口就被眼前一幕驚得呆住了：樓下客廳寬大的沙發上，大兒子媳婦和小兒子糾纏在一起……地上扔的全是兩個人的衣服。
大兒子媳婦說：「去屋裡吧，別再被你媽發現了……」
二兒子的聲音：「沒事，我媽年紀大了，耳朵背……快脫，我都等不及了……在這裡多刺激……」
老太太只覺得天旋地轉，血氣翻湧，一口痰上來，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恍惚間，大兒媳婦伸手探了她鼻息：「快送醫院，還有氣！」
小兒子的聲音：「不行，我媽醒過來咱們的事兒不就露了！」
大兒媳婦六神無主：「那怎麼辦啊？」
小兒子的話變得凌厲而冰冷：「反正我媽八成是醒不過來了，我去醫院找熟人開個死亡證明……」
2.
事後，趙先生除了喪葬費用，還分別給了柳姐和我每人10000塊錢，柳姐讓我收了，當着趙先生的面囑咐：「小胡，在外面不要亂說。」
料理完這場白事，柳姐對我特別關注起來。
以前都是站在那裡交代事情，現在都是傾着身子和我說話。
這一天，她把我叫到我從來沒有上去過的三樓，這裡有她的辦公室、健身房，我想，還有她的臥室。
她讓我坐在她的辦公桌前，我不敢，這個屋裡到處都充斥着女人的氣息，讓我心裡毛糙糙地靜不下來。
她坐下，前傾着身子問我：「你還會什麼？」
她的衣領開得很低，我站在那裡能看到兩團豐潤的白和一條深深的溝。
我咽口唾沫，強自把目光移向她的臉，「中醫是我們家傳的，我學習不好，但我四歲的時候就被爺爺教着辨識中藥，五歲就能背《湯頭歌》，剛上小學識字就學線裝的《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還有《靈樞》《素問》《脈經》……
兩歲上就開始跟着老爺子扎馬步、練吐納，三歲就在腿上綁了沙袋跑步，在院子裡挖個沙坑往外跳、打沙袋、踩梅花樁……」
聽了我的話，柳姐表情豐富起來，「沒想到你個小屁孩還是個全才！你功夫很厲害嗎？」
「我不知道，沒有和人打過。」我老實回答，眼神老是不自覺地被她衣領內的風光牽着。
她又問：「你是周歲十八還是虛歲十八？」
我稍微想了一下：「奶奶說，我是農曆七月十五生，再有一個多月就滿十八周歲了。」
柳姐愣了一下：「你奶說？你媽呢？」
我咧了一下嘴，苦笑：「我奶說我命硬，是我把我媽剋死的，生我那天我媽大出血……」
柳姐眼裡有光亮閃了一下，隨即轉換了話題：「在我這裡幹得還適應吧？有沒有其他打算？」
我低頭回答：「我爺說我還小，不讓我瞎胡跑……」
柳姐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給我：「這個你收着，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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