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界 4: 第四章:柳姐卧室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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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姐給我的信封里裝了5000塊錢,抵我一個半月工資了。 0
讓我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0
 
還有,就是我越來越不純潔了。 0
彪哥比我大兩歲半,晚上沒事經常看那種「小電影」,他不避諱我,甚至主動邀請:「來一起看,這個是新出的……」 0
我感覺我墮落了,老是不經意地拿柳姐和「小電影」里的女主角比,眼前老是浮現出她領口裡的兩團白。 0
 
比起「小電影」,她那裡更立體、更真實。 0
這兩天沒什麼業務,半夜裡我又聽到有女人的哭聲,很清晰,而且那哭聲就是從三樓傳下來的。 0
我很擔心柳姐,她有沒有聽到?她聽到的話一定會嚇壞的! 0
 
上次半夜打電話挨了她的訓,我不敢再騷擾她,胡思亂想着總也睡不安穩。 0
又是四點多鐘,樓下的卷閘門又響了。 0
窗戶被店面的大招牌擋着,我勉力從縫隙里往下看。 0
 
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目看不清,但我確定是從我們店面里鑽出來的。 0
2. 0
天亮了,我鄭重其事地問柳姐:「柳姐,夜裡你有沒有聽到女人的哭聲?」 0
 
柳姐一怔,問我:「你聽到了?」 0
我點頭,「凌晨四點鐘左右,我還看到一個男人從咱們店裡出去了!」 0
柳姐撲哧一聲笑了:「小屁孩,做夢了吧?」 0
 
看我堅定的眼神,她又說:「那你肯定是碰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咱們這裡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個死人,有髒東西也是正常的。」 0
又安慰我,「不用害怕,你小屁孩陽氣重,那些髒東西不敢近你的身。」 0
我不信,但彪哥嚇壞了。 0
 
他向柳姐提出,他要出去租個房子,柳姐同意了,還答應每個月給他補貼150塊錢房租。 0
我很鄙視他:沒蛋黃的貨,就看小電影時還行。 0
彪哥疑神疑鬼地搬出去了,還極力讓我和他一起出去住:「你還小,那些髒東西可厲害了,聽說柳姐的老公就是被那些髒東西禍害的!哥都是為你好,聽哥的話,跟哥出去住,不讓你掏房租行不行?」 0
 
不能不說,彪哥人還是不錯的。 0
但我不能走,我不怕鬼,但我怕別有用心、窮凶極惡的活人。 0
我擔心柳姐。 0
 
3. 0
又是一個晚上,柳姐也沒有回去,晚上十點多時她給我打了招呼:「小胡,趁着沒事早點睡,要是明天有業務,你又得幾天睡不好了。」 0
我答應:「知道了姐,我馬上就睡。」 0
 
我感覺很溫暖,是啊,只要是下面有白事,靈堂里就少不了哭 泣,香燭紙表燃燒的味道也會隱隱地飄上來,確實影響休息。 0
但我還是多了一個心眼,聽着柳姐把通往三樓的那道門鎖上了,高跟鞋的「嗒嗒」聲消失,我輕聲下床,順樓梯來到一樓,也不開燈,像電視劇《潛伏》里的余則成一樣,從靈堂里的香爐里捧出大把的香灰撒在門口的地面上。 0
有了布置,心裡放鬆,夜裡我睡得很好,直到早上五點半鬧鐘把我叫醒。 0
 
我趿拉着拖鞋到一樓檢查我設的「機關」,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得在柳姐下來之前掃除乾淨。 0
但來到樓下,我一下子呆住了,隨着天色放亮,我清晰地看到地面的香灰上印着腳印! 0
我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腳印分兩個方向,有腳尖向里的,這肯定是進來時留下的,還有腳尖向外的,這是走時候留下的! 0
 
我伸腳測了一下,比我的腳至少要長出兩三公分,肯定是男人的! 0
他是誰?夜裡他在這棟樓的什麼地方?他為什麼在這裡? 0
我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 0
 
我飛也似地跑上三樓,還好,柳姐鎖着的那道門仍然鎖着。 0
但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抽了一口涼氣,腳下位置隱隱也有香灰的痕跡! 0
他進去了嗎?他是怎麼進去的? 0
 
我理不出來頭緒。 0
要不要告訴柳姐嗎?我擔心她受到傷害。 0
4. 0
 
接下來的幾天,店裡一直有生意,有時候還是兩場白事趕在一起,忙起來我就顧不得想那麼多了。 0
這場白事稍微有點特殊,死者是個年輕的女孩,出了車禍。 0
車禍現場無比慘烈,法拉利小跑被後邊的大貨車推着屁股,擠到了前邊大貨車的下面,幾米長的車身硬是被團成了不到兩米……駕駛室的姑娘幾乎被方向盤從胸口偏下部截成兩段,兩條大長腿以極其高難的動作折了至少三折。 0
 
車被破開,人抬下來放到簡易擔架上,罩上白布單子,很快,白色布面上洇出一朵朵紅花。 0
紅姐的化妝手藝真是沒得說。 0
棺材裡,女孩長發高挽,本來蒼白的臉色施了脂粉,顯出些許粉紅,一身粉紅色長裙質地不比專賣店裡的大牌檔次低,裙擺下只露出兩隻白嫩的足踝。纖纖玉手併攏搭在下腹部,神態安詳而靜謐。 0
 
女孩的母親看了一眼,嘴裡喃喃叫着「小玉,你怎麼還沒有睡醒啊……都快把媽媽嚇死了!」邊說邊要撫摸女孩子的臉。 0
女孩的父親常先生輕輕拉住了妻子的胳膊:「素雯,你別這樣!」 0
女孩的母親如夢方醒,身子一軟,歪倒在丈夫的懷裡。 0
 
當夜,常先生要到醫院陪妻子,只能由着我和彪哥守靈。 0
夜,一點點深了,彪哥開始雞啄米一樣打瞌睡。 0
我對他說:「彪哥,你先上去休息,過了兩點下來替我。」 0
 
正打瞌睡的彪哥一個激靈:「不行不行,還是咱倆一塊兒吧。」 0
他不敢一個人守靈堂! 0
我退而求其次:那你先上去眯一會兒,緩緩神再下來。 0
 
彪哥答應了,揉着眼睛順木製樓梯往上走。 0
忽然,我覺得那「咚咚」的腳步聲像一記記重錘敲打在我的腦門上,頭暈目眩的感覺隨之而來,面前的一切都在變幻和扭曲. 0
耳邊,風聲悽厲。 0
 
周身,儘是寒意。 0
朦朧間,一個聲音飄忽着傳來:「小哥哥,我是被人害死的!」 0
我迷濛的視線里隱隱出現一個身影,髮髻高挽,粉紅色長裙華貴而得體。 0
 
我想發問,卻是干張着嘴發不出聲音,身子像是被水泥砌上一動也不能動。 0
那女子好像知道我的思想,接着說:「我房間左側床頭櫃裡,有一部舊手機,是我十八歲生日時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記着,就給我爸爸一個人說!」 0
猛一下醒來,彪哥坐在對面,正在往火盆里放紙錢。 0
 
我問:「幾點了,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0
彪哥笑:「你睡迷糊了吧,我不一直坐在這裡?」 0
5. 0
 
看看表,才凌晨兩點多鐘。 0
我感覺腦袋很沉,我對彪哥說:「我肚子有點疼,我上去解決一下。」 0
彪哥膽怯地瞅一下面前的棺材,不情不願地說「你快一點啊。」 0
 
我上了趟廁所,又就着涼水洗了把臉,人清醒了不少。 0
怕彪哥等急,我準備趕快下去,但走到樓梯口,我又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我驚奇地發現,通往三樓的那道門沒有鎖! 0
我知道柳姐今天不在這裡住,但以往她不在的時候這道門也是鎖着的。 0
 
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上去給柳姐做一個安全巡檢! 0
我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那道門,拾階而上。 0
到了三樓,我借着手機燈光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查看。 0
 
辦公室里一張老闆台、一張大轉椅,身後靠牆是一個大大的書架,基本上沒有可藏人的地方。 0
檯面上,有一串鑰匙,是柳姐忘在這裡的。 0
健身房是用玻璃做的全透明的,跑步機、動感單車、啞鈴、划船機……一應俱全。因為是全透明的,也不用細看。 0
 
最後一個房間就是柳姐的臥室,我心裡有點慌。 0
要是柳姐知道我上來了,還進了她的臥室,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懷疑我有什麼惡癖?會不會讓我滾蛋? 0
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推開了那道門。 0
 
屋裡有股馥郁的馨香,我點亮手機上的手電筒,看到房間裡放着一張巨大無比圓形的床,粉紅色的床單、粉紅色的枕頭、粉紅色的被罩……看得我心裡直痒痒。 0
除了床,還有一張長條沙發,一張鐵架吊籃。 0
沙發和床下幾乎沒有空隙,不可能藏得下人。 0
 
拉開衣櫥看了下,都是衣服,幾件布料輕薄的女性內衣看得我血脈賁張。 0
咦,怪了,怎麼還有幾條男人的四角短褲和兩件男式睡衣? 0
我的心亂了。 0
 
我奔到床頭,拉開床頭櫃,媽的,擺滿了各種女式「小家電」! 0
柳姐的美好形象在我面前轟然倒塌。 0
再翻下枕頭,一盒開了封的安全套赫然在目,我打開盒子看了下,裡面只剩下了兩個。 0
 
6. 0
「小胡,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看我失魂落魄地從樓下來,彪哥問我。 0
「沒事,有點頭暈,一會兒就好了。」我敷衍他。 0
 
「你,你不是真的衝撞了……什麼吧?」彪哥不敢說出「鬼」字。 0
媽的,我非要把那個「鬼」找出來不可。 0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種心理,反正就是那種惡從膽邊生的感覺,好像我最寶貴的東西被「他」搶跑了。 0
 
我接連幾天狀態不好,柳姐也發現了。 0
她關心地問我是不是遇上了事情,我支吾着搪塞。 0
她姐姐一樣關心我:「下班了,別在店裡窩着了,陪姐出去辦點事。」 0
 
我不吭聲,只是順從地跟着上了她的紅色寶馬mini。 0
柳姐不時從後視鏡里打量我,好像我那個地方不對似的。 0
車子停在「天上人家」門前的停車場,有人小跑着過來幫着泊車。 0
 
柳姐給了我一個手提袋子讓我拿着,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0
一樓是迪廳,DJ震耳欲聾,我們沒有停留,進了電梯,一個巨胖無比的男人摟着一個看起來比他小很多的女孩進來了,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啃着,男人的手在女孩的胸衣里摸索。 0
看清柳姐的樣子,胖子好像覺得懷裡的女孩不香了,涎着臉搭訕:「美女,你也在這裡工作?」 0
 
柳姐無聲地搖搖頭。 0
胖子卻是越來越放肆,他打量柳姐的胸,又和身邊的女孩作對比,無恥地開出條件:「美女,不要以貌取人,咱不差錢,5000塊一晚上,能不能成交?」 0
他身邊的小美女不樂意了,嘟着嘴抗議:「肥哥,你才給我500塊錢!」 0
 
看柳姐仍然無動於衷,他竟然伸出右手向她的堅挺的左胸抓去:「在這裡,不用裝純!」 0
我出手如電,掰住了他右手中間三個指頭,稍一用力,胖子就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你,你,你敢……」 0
柳姐也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小胡,放開他!」又對胖子說「我告訴你了,我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0
 
我鬆開手,死胖子癱坐在地上。 0
電梯到三樓,胖子在小美女的攙扶下出去了,我們到了頂樓。 0
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房間,柳姐示意我在外面等着,她拿過我手裡的手提袋,自己摁門鈴進去了。 0
 
但過了十幾分鐘還不見柳姐出來,我有些等不及。 0
我趴在門上聽,隔音太好,我什麼也聽不到。 0
我按門鈴,裡邊沒有回應。 0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閃出和彪哥看過的日本小電影:丈夫在社長的辦公室外等着,而他的妻子卻被社長按在辦公桌上摩擦。 0
我腦子一熱,抬腿就朝門上踹去。 0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大的力氣,房間的實木門夠好,但安裝的鎖具估計是水貨,「咚」的一聲,門被我踹開了。 0
 
房間裡的畫面刺激的我熱血翻湧,一個長了張小白臉的男人正死命地往沙發上按壓柳姐,黑色的套裙都被掀到了腰部,柳姐拼命掙扎着。 0
我一個飛躍,一記鞭腿狠狠甩在男人的臉上,瞬間,踢得他滿臉桃花開,鼻血糊得那兒都是。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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