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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13章：白災
時間久了，秦劍他們已經可以聽懂蒙語並與他們進行溝通了，因為草原上很少有糧食，部隊的飲食和生活習慣也不得不發生改變。
牛奶、馬奶，牛羊肉……成了大家的日常飲食，甚至於大部分的戰士都學會了騎馬、射箭，在馬背上揮動馬刀。
雙方人員相互串門也成了常態。
經過上一次夜襲失敗，塔塔兒人和蔑兒乞人暫時消停了，他們認為那一切都是長生天的決定，他們不能忤逆。
但金人不同，他們相信只要堅持螞蟻啃駱駝的精神，就能把那些無頭怪獸給滅掉，當然，肯定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從入秋到入冬，金人派出多股騎兵襲擾、劫掠，在其他部落還有所收穫，但也速該的乞顏部成為他們最難啃動的一塊骨頭。
開始，完顏胡圖試圖以輕騎兵的良好機動性，採用「咬一口就跑」的戰術，可是，他們小看了那些蒙古人眼睛裡的「長生天的使者」，就算是他們把戰馬催動的如流星趕月，以許成才為首的幾個狙擊只要遙遙一射，就會有金人的騎兵落馬。
金人還試圖用弓箭開路發動集團衝鋒，然後把這些怪物包圍起來，用刀砍、用矛扎、用火燒、用馬踩，哪怕是用牙咬……但這些怪物再沒有給他們近身的機會。
他們最強的硬弓也不過區區兩三百碼的射程，還在兩箭、三箭之外，突突之叫的「噴火棍子」就可以致他們的騎士於死命。
久而久之，金人也退縮了。
草原太大了，以區區一個連隊百餘人的戰力不可能蕩平一切，實現蒙古一統。
但秦劍他們創造了一個不世的神話，那就是蒙古乞顏部的也速該得到了長生天的護持，他早晚將是這個草原上最大的汗。
再勇猛的牧羊犬也只能斗四條腿的動物，但在「長生天的使者」的護持下，不僅沒有了四條腿的狼，也沒有兩條腿的人敢再打乞顏部的牧場、牛羊的主意。
那個被秦劍他們搭救於水火的小小的部落，在幾個月內得到了休養生息，他們年逾古稀的族裡老人瑪尼扎布跪着向長生天禱告，感謝他賜予的使者給他們的護佑！
入了冬，沒有了人禍，卻有了天災。
一場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最深達一米，普遍積雪達40厘米的雪層覆蓋了98%的草場。
在草原上素有「白災」「黑災」之說，其中的白災就是指大雪覆蓋草場，致使牲畜覓食困難；而黑災指的是草原冬季少雪甚至無雪，牲畜無水可飲，導致膘情下降，甚至造成大批死亡。
而且，在草原上，一種災難的爆發，往往會導致其他災害的連鎖反應，譬如說牲畜大規模死亡後，瘟疫就會隨之而來。
在這裡，牧民從來都有儲備牧草防備白災的習慣，但這次的雪實在是太大了，誰也不知道儲備的牧草能不能等到冰雪融開。
部落里的瑪尼扎布老人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煩擾秦劍這個「長生天的使者」了，乞求他的出手搭救。
不僅是他，就連乞顏部的也速該和他的部眾也陷入不安之中。
要知道，一旦牧草難以為繼，這些食草的牛、羊、馬匹和駱駝會有很大一部分被餓死，等牧人熬到來年的春暖花開，也沒有了能剪毛的羊、能擠奶的牛、能騎的馬、能馱的駱駝……到那個時候，哪一個部落扛過了這場白災，那個部落就是草原上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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