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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15章：遷徙
也速該帶着蒙力克等人過來了，哈丹巴特爾引導着他們登上指揮車，這些糙漢子被電子顯示屏中的畫面驚呆了，在他們的認知里，只有長生天才有這樣的視角，能夠俯視草原上萬物蒼生。
秦劍需要和也速該確認接下來的行動。
無人機監測顯示屏前，蒙力克揪着自己的鬍子大叫：「帶上我們的草原勇士，用我們手裡的馬刀把草場搶過來！」
朮赤台、捏昆太石也跟着附和，他們相信，有也速該的安答、長生天使者的幫助，他們已經是草原上戰無不勝的存在。
平時很少發言的脫朵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麼多的牧草，我們要出動多少架牛車才能從冰天雪地里由那麼遠的地方轉運過來？」
是啊，在這種天氣下用牛車運送，就跟螞蟻啃牛骨頭差不多。
也束該沉吟半晌才問秦劍：「安答，你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秦劍這才合盤托出他和哈丹巴特爾的計劃：轉場。
遊牧民族都是一年四季周而復始的逐水草而居，為的是基本的生存和繁衍，牲畜的興旺就象徵着豐收和富足。
一片草場上的草被吃光了的時候，牧民們就不得不搬家尋找有水、草的地方，為了牲畜興旺，每年他們的搬家（轉場）次數可能會有多次。
但在這個季節轉場他們還沒有過。而且，但們也擔心部隊在冰天雪地里長途跋涉之後還有沒有戰鬥力？會不會一戰不下，反而被以逸待勞的金人鐵騎一舉吃掉？
蒙古的冬天是很冷的，最低溫度可能會達零下三、四十度，在這麼冷的環境下，戶外的生存環境極其艱難，在這樣的天氣里，進行數百里的遷徙，可能會有無數年老體弱的人和牛羊羔崽撐不到目的地，就會被騰格里收走靈魂。
但如果不走，現在的牧草儲備根本無法供應這麼多的牛吃馬嚼，等到儲存的草料告罄，這些牲畜也會被餓死！沒有了牛羊駝馬的牧人就像失去了土地的漢人一樣，沒有了賴以生存的依靠，後果更是不堪預料！
哈丹巴特爾建議：老弱病幼以及部分牛羔羊崽仍然暫留在這裡，大部分的部眾隨着遷徙。
也速該他們商議後同意了。
這樣一來，秦劍的連隊也需要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戰車隨着遷徙隊伍搶占金人的草場、解決掉那裡的守軍，還要留下一部分人保衛這裡的留守隊伍。
秦劍命令：一排長羅正國帶一個排堅守這裡，其他車輛、輜重全部隨着遷徙的大部隊出發。
經過三天的準備，轉場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蒙古包、氈房被分解開來，和一應用具悉數被搬上牛車、駱駝背，獵狗們跑前跑後地幫着牧人維持着牛羊群的秩序……
遷徙的人分成若干隊，迤邐着向前行進，秦劍他們的履帶戰車在前邊開路，還要不時地幫着把陷入泥坑雪窩裡的牛車拖拽出來。
訶額倫和半歲的鐵木真坐在牛車上，用羊毛氈子圍得嚴嚴實實，小小的鐵木真還不能明白，為什麼他的部族會踏着冰雪從這裡輾轉到數百里之外。
斡兒伯的牛車很華貴，也寬大的多，不但有車棚，車棚外面還蒙着厚厚的牛皮，寬廠的車廂里可坐、可躺、可臥，還裝設着燒着牛糞的暖爐，不僅可以取暖，僕人還可以隨時熱上奶茶給她奉上……
縱然是這樣，這個滿臉都是橫肉，眼眉立着的老女人還在不停地詛咒也速該，祈禱他的孫子塔里忽台能早點取而代之……
隊伍浩浩蕩蕩地徐徐前行，沒有塵土飛揚，只有被馬蹄翻起的雪花，場面壯觀卻又艱辛，看了令人感嘆。
整整一個白天，隊伍才走了一百多里地，入夜，臨時營地里到處都是燃燒的篝火，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抵禦戶外的嚴寒。
儘管是這樣，仍然不時有哭聲傳出來，那是有的人在嚴寒中失去了體弱的親人……
塔里忽台等人圍着火堆不停地咒罵，但他們罵的不是這個鬼天氣，而是也速該。
第三天的時候，前方的哈丹巴特爾向隊伍中間的秦劍和也速該報告：前鋒距目標已不足五十里，再往前走就可能遭遇金人的哨探游騎！
秦劍命令：所有戰車前移，發現金人游騎哨探遠程狙擊！待抵近敵營地之後再發動突襲，絕不給他們發現己方動機之後焚燒糧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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