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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16章：鳩占鵲巢
遷徙隊伍的前鋒逼近金人囤草場，許成才等人用加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解決了多個外圍游弋的哨探。
戰車後捲起大團的泥雪，轟鳴聲蓋過了呼嘯的西北風。最後五公里的時候，所有戰車全線出擊，後面是也速該刀出鞘、箭上弦的騎兵馬隊。
也速該知道，如果沒有秦劍他們的戰車當頭，就算他的部下再厲害也不可能打贏這場掠奪戰爭：隊伍三天奔襲，吃不好，更休息不好，戰馬的體力也嚴重透支，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有戰鬥力，也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
而且，伴隨着西北風，彤雲密布的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大團的雪花，逆風的他們可能根本經不起金人一個回合的衝鋒……
也速該甚至相信，如果這一仗他們打不贏，他的戰士還會遭到反殺，他們身後蜿蜒迤邐的部眾將成為金人唾手可得的奴隸和繳獲，乞顏部也將不復存在了！
說實話，他們的長途跋涉，不僅是在搏，也是在賭，賭隊伍最前邊的「長生天的使者」能給他們再次帶來長生天的恩賜和護佑。
指揮車內，無人機拍到的畫面顯示，草場周圍金人的營帳已有異動，秦劍下令攻擊。
操作員指令下達，無人機下方彈藥架上一枚小型導彈飛出，監視器里，金人最大的營帳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化做四散的灰燼，火花四濺。西北風中，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相鄰的營帳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緊接着，自行迫擊炮發射，用巨木搭起的觀察哨台在爆炸中化做齏粉。
這個時候金軍的編制是與社會組織相結合的，主要編為「猛安」﹑「謀克」，一般以百戶左右為一「謀克」，千戶左右為一「猛安」。
十謀克為一「猛安」，約二千五百人的兵力，在這個草場的周圍，他們部置了兩「猛安」約5000人的重裝和輕騎結合的騎兵。
靖康元年（1126）抗金名將李綱在開封曾用霹靂炮擊退金兵的進攻。北宋滅亡後，金人占領了開封等當時製造火藥、火器的中心和澤州（今山西晉城）、大名等產硝地區，並大量仿製和研製各種火器，發明了更具威力的鐵殼火球震天雷和單兵使用的飛火槍等。
《金史》描述說：「鐵罐盛藥，以火點之，炮起大發，其聲如雷，聞百里外，所爇圍半畝之上，火點着甲鐵皆透。金末創製的飛火槍則有了較大改進。據記載，其形制構造為，「以敕黃紙十六重為筒，長二尺許，實以柳炭、鐵滓、磁末、硫黃、砒霜之屬，以繩系槍端。軍士各懸小鐵罐藏火，臨陣燒之，焰出槍前丈余，藥盡而筒不損」。這是一種攜帶和使用較輕便的單兵火槍。
如果對上面的描述不是很直觀的了解，可以看電影《神機箭》腦補一下。
因為這裡是金人最大的牧草囤積地，為了這裡的安全，除了兩個「猛安」的騎兵駐守，金人還在這裡安排了一支數百人的「飛火槍」隊。除了重兵，金人放出去了整整三十多里地的游騎哨探，但遺憾的是這些哨探未能發回來警報，這些驕縱慣了的金人怎麼也想不到會有哪個作死的蒙古部落敢長途奔襲打他們囤草場的主意。
無人機在空中為迫擊炮指示着目標，最大限度地發揮了這個時代遠程打擊的能力，監視器下，凡是有金人聚集的地方馬上就有炮彈襲來，一輪打擊之後，駐守的金軍已經亂的不可控制了，紛亂的士兵找不到自己的歸屬建制，首領找不到自己統領的士兵。
「飛火槍」隊倒是想發揮作用，可他們看不到敵人在哪裡。
終於，隆隆的轟響聲中，那些鐵怪物們沖了上來，「飛火槍」開火了，但憑藉這個時代的火器很難對這些戰車造成殺傷。
戰車的每個射擊孔都在開火，整個戰場上沒有喊殺聲，只有不斷的爆炸巨響和突擊步槍連發的「突突」聲。
兩刻鐘之後，一發信號彈在高空炸響。按照約定，也速該的騎兵拉開，呈散兵狀壓了上來！
不用擔心他們，這個時候的金兵已經沒有了能舉起馬刀、能拉開弓弦的反抗者。
——對於他們來說，有無人機指示的迫擊炮就相當於800多年之後的激光制導，吼叫的戰車幾乎無可抵擋，營地內的排水溝，那些下面緾着鐵鏈子的東西一躍而過，馬廄四周半人高的土石牆在這些怪物一撞之下轟然倒下……
也速該的騎兵壓了上來，倖存的金兵已經沒有了還手的精神和勇氣。
無人機的視野下，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金人戰馬，馬背上的騎士沒有了耀武揚威，他們的身上和手中甚至沒有了馬刀和弓箭……
戰事畢。
先到的牧民部眾開始紮下蒙古包，後面的部眾看到了希望，憑空生出了無盡的力量，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走不動的開始直接就近駐紮。
——只要是打勝了、看到了牧草就行啊。
於是，以巨大的草場為中心，蒙古包、氈房搭建了起來，牛羊圍欄扎了起來，囤積的干牛糞卸了下來、鍋灶搭了起來……
毛爺爺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有這麼多的牧草在眼前，疲乏、慌亂的人心開始安定下來。
隨着炊煙升起，一切都在朝着預期的目標發展。
瑪尼扎布來了，這個老人願意隨着秦劍這個「長生天的使者」到任何地方，那怕是年老體衰。他已帶領部落里的人在草場的東南方向安頓下來，要請秦劍這個「首領」巡視自己的領地和部眾。
拗不過老人的再三邀請，秦劍帶了哈丹巴特爾等人徒步走了過去。
以秦劍、哈丹巴特爾看來，這個位置極好：草場裡高大的草垛正好擋住烈烈的西北風！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位置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瑪尼扎布他們的，但現在他們是秦劍的部眾……
巡視了一圈，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紛紛向秦劍這個「首領」躬身施禮。
突然，遠處傳來一個男人惡狠狠的聲音：「你們這些下等人，誰讓你們在這裡紮營的，讓出來這片土地，我們的斡兒伯大妃看中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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