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帶人隨着瑪尼扎布巡視自己的「部眾」,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你們這些下等人,誰讓你們在這裡紮營的?讓出來這片土地,我們的斡兒伯大妃看中了這裡!」
眾人看過去,原來是塔里忽台帶着一群手下,踢翻了瑪尼扎布部落里一些人剛壘起的鍋灶,火上的馬奶被掀翻、鍋里的羊肉也倒在了地上,一個阻攔的孩子被他的手下提溜着脖領子扔到了一邊……
旁邊的牧民們看着這群惡漢敢怒不敢言,發現秦劍帶人過來,都把求救的目光投過來。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階級差別」和弱肉強食。
但秦劍是來自800多年後的現代人,塔里忽台這樣的行徑絕對不會被理解和接受,他們加快腳步趕了過來,瑪尼扎布老人也顫顫巍巍地跟在後面,前面被塔里忽台手下扔到一邊的正是他才十一歲的小孫子格日樂。
蒙古包里鑽出來一個年輕的女人,哭叫着撲向倒在地上的格日樂,她叫蘇日娜,是瑪尼扎布的兒媳婦,也是格日樂的額吉(媽媽),在她身後,幾條威猛的獵狗毫無畏懼地衝着塔里忽台和他身後的隨從吼叫。
塔里忽台身邊,一個兇巴巴的漢子伸手抽出腰裡的馬刀,朝着瑪尼扎布家帶頭的大狗揮了過去!
瑪尼扎布老人的兒子雅克在上次金人的劫掠中被箭射死,如今他們一家三口、祖孫三代相依為命,而且,對於草原上的牧人來說,不管是獵狗還是牧羊犬都是家庭的一份子。
看秦劍示意,哈丹巴特爾身旁站着的方程和高明同時打開了突擊步槍的保險:「住手!」
塔里忽台其實早就看到了秦劍他們這一行人,但他們自詡為黃金家族,又是俺巴孩汗的嫡親孫子,有斡兒伯罩着他,根本沒有把秦明這些「外族人」放在心上。什麼「長生天的使者」?那都是糊弄那些愚民的,我們才是這個草原上的主人!瑪尼扎布這些人只配做他們的奴隸。
眼看着塔里忽台的手下沒有停手的意思,哈丹巴特爾手裡的手槍先響了,不足50米的距離,子彈正打在那惡漢手裡高舉的馬刀上,生生把刀刃崩掉了一個豁口、擊起一團火星!
——這要是狙擊步槍開火,這小子恐怕早已被震暈、手裡的刀也脫手了。
塔里忽台萬萬沒有想到,秦劍這些人一點也沒有把他這個高貴的黃金家族的首領看在眼裡,瞪起眼睛怒視過來,他身後的十幾條漢子也紛紛拔出馬刀。
秦劍這邊毫不相讓,七八個戰士手裡的突擊步槍嘩嘩啦啦地都舉了起來。
在這些軍人的眼裡,沒有什麼高貴與低賤,他們只記得毛爺爺說過的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倉老的聲音傳過來:「幹什麼,你們想造反嗎!」
眾人看去,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過來的,撩起的車簾里,露出一個衣着華麗,梳着牛角一樣的髮飾,掛滿珠寶的老太太。
正是俺巴孩汗的正妻斡兒伯大妃。這個老女人受不了牛車顛簸,一路上走的很慢,但卻打發他的孫子塔里忽台先過來找一個最好的位置安營紮寨。
為了保存實力,塔里忽台和他的人馬根本沒有參加對金人的戰鬥,這個白眼狼不但想要「摘桃子」、竊取大家的戰鬥成果,還垂涎於瑪尼扎布的兒媳婦蘇日娜的美色,但沒有想到秦劍恰好出現在這裡。
別說秦劍,因為斡兒伯,也速該很多時候對他這個俺巴孩汗最不成器的孫子也是無可奈何,所以,只要不是對付金、蔑兒乞人、塔塔兒人……他認為整個草原都是他的。
不但自大、而且狂妄。
看到斡兒伯的馬車靠近,塔里忽台更加有恃無恐:「馬上把這個地方騰出來……」又色迷迷地看着蘇日娜寬大蒙古袍里窈窕的身姿,咽了一口唾沫說:「我的帳里還缺少一個僕人,就你吧,今天就過來伺候吧……」
他的身後,七八個隨從沖了出來,上前架着蘇日娜就要走,斡兒伯那個老女人則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加阻止。
秦劍、哈丹巴特爾和身後的戰士們都怒了,「嘩啦」聲中,子彈已上膛,哈丹巴特爾更是啪啪兩槍把架着蘇日娜的兩個漢子給真的放倒了,蘇日娜扭回身和撲過來的兒子格日樂緊緊抱在一起。
塔里忽台看着大腿上開出來一個血窟窿的兩個部下,真的傻了,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秦劍他們會率先動手,而且直接就是見了血。
塔里忽台無助地看向身後的斡兒伯:「奶奶!」
斡兒伯氣得臉色發白,嘴裡不停地念叨:「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卻是不敢命令塔里忽台衝上去和秦劍硬剛!
秦劍根本不看塔里忽台和斡兒伯那個老女人,轉身命令:「在此駐地周圍100米內劃定軍事警戒線,不管是誰,未經允許越線者,立即開槍!」
很快,隆隆的戰車開始行動起來,將劃定區域內的塔里忽台的部眾,連帶斡兒伯的馬車全都驅逐了出去,任由那個老女人無可奈何地叫囂。
——四個方位都部置了戰車,就像四座碉堡一樣牢牢拱衛着瑪尼扎布他們的營地。
也速該來見秦劍了:「安答,斡兒伯大妃是俺巴孩汗的正妻,也是我們乞顏部的靈魂……」
秦劍回應:「她的靈魂是不純淨的,長生天需要對她的靈魂進行洗禮!」
——也速該回去了。也許秦劍說的是對的,因為他們是「長生天派來的使者」。
當晚,塔里忽台無視警告,派出一支騎兵馬隊,試圖越過警戒線闖入瑪尼扎布的營地,戰車上的戰士果斷地按出現敵情開了火,一個連發射擊下去,十三個人的戰馬全都倒了下去,十三個騎士輪為俘虜,被綁送也速該大營,每人被重重抽了四十馬鞭!
之後,秦劍的營地里又頒布了一系列的「規矩」,嚴令部落「不得恃強凌弱」、「不得偷盜搶劫」……
塔里忽台和斡兒伯會找也速該的麻煩,卻再不敢越過秦劍在瑪尼扎布營地外圍劃定的警戒紅線。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