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打開她手,朕,還不算老,何需你在這兒表演盡孝!
華陽訕笑收手。
所剩時間不多,裴慎尤為珍惜,想著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安排,便不做停留,樓外就是龍攆,他卻執意自己行走,人世間景色,是看一日少一日,他哪裡捨得不看。
帝王走後,聞星軌也迫不及待要離開,更是與二人接別,說想回黑焱城了,亓驍眠點頭應允。
桑晴曉收起了一地碎石,又對觀星樓稍作清理,抹所有有關魔痕迹,二人這才離開。
回到住處,就見霍啟正急得團團轉。
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啊,計劃順利嗎?大禹帝死了沒?善呢,帶回來了嗎?
事情有變
亓驍眠將所有經過講述了一遍。
霍啟沉默片刻,才呢喃,怎麼就這麼傻呢?以自己命換取別人一月,這賬怎麼算怎麼不划算。
他那條命還算是我救呢,沒有我應允,他憑什麼犧牲自己呀?
還有辦法讓他回來嗎?
亓驍眠搖頭。
霍啟心裡揪著難受,他這近一年時間裡,積攢了不少功德,他死後,功德不會便宜了本體吧?
給了又如何?功德對於純粹魔來說,無異於毒藥
正聊著呢,老藤聲音由遠及近,開口就是一句:不好啦!
桑晴曉問他,又出什麼事兒了?
就在剛剛,我關注那幾個孕婦,魔胎一起出了。更離譜是,有那才四個月,竟也發動了,出來孩子像極了足月。
夫家懷疑女子偷,女子反駁大夫診斷不會出錯,總,是雞飛狗跳、一團亂麻。最後結果還是女子吃虧。
我看那叫一個急呀,想替她們作證,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也只能替她們擋了幾下打。
哎喲喂,可憐哦,才剛產,身子也被魔胎給折騰壞了,再多經歷幾次打,命不保矣。
應該是陛下那胎引動,桑晴曉向他了解詳細情況,你一共關注了幾個孕婦?
十三個,懷胎個月以上只有四個,其他都是懷胎個月以下,懷孕周期最短是四個月。
孩子出來,樣貌與人族無異,好動且知事,極喜歡到處破壞,這剛出來就長了牙,會爬,有,甚至還蹦出了一兩個字。
多數人家都察覺出異常,淺月份出,當時就給弄死了三個,我查過那些魔胎屍體,死透透,死因溺水。
這說明,普通魔胎只用普通辦法就能殺死。
剩下存活那些,都被家人捂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看,還商量著先養上幾個月,再說。
唉,總,各家有各家應對方法,可那是魔胎呀,養一日,相當於人族嬰孩好幾個月,若魔性被早早激發,一家子人都得遭殃。
曉曉,此事,不得不管吶。
管?怎麼管?魔胎,定不只是咱們知這些,逐一找尋,太浪費時間,也會有所疏漏,倒不如擊源頭,源頭沒了,與他們相關聯魔胎,便會自己死亡。
所以啊,此事急不得。大禹帝肚子里魔胎就在我們手中,他能幫我們找到源頭
翌日,大禹帝就下要開大朝會,華陽穿著連夜趕製太女服,站在隊伍最前面。
大禹帝一改常態,坐下后,不啰嗦,第一政就是查抄了好多官家,第二政,自是提拔官員,他與華陽商量好,由華陽推舉,官員自會念她好。
第三政,竟是接點名姓,將黑焱城給了亓驍眠,哪怕前大刀闊斧,已經嚇住了留存朝臣,這條政,還是讓滿朝嘩。
朝臣紛紛不解,大禹帝再言,這是他與亓驍眠私人間一個交易,若有人妄圖謀裴家朝,就得先掂量掂量,是否對付得了亓驍眠和黑焱城。
這政,快就傳遍了整個盛京城,亓驍眠自也聽到了。
桑晴曉笑說,大禹帝會利用人啊。
亓驍眠並不反感他行為,明說也好,快,這片大陸上人都知黑焱城屬於我,也省得我以後一一解釋了。
掂量這個詞,用更好,謀反前多些顧慮,或許就輪不到我出兵幫忙了。
大朝會第二天,大禹帝接放權,在他龍椅側邊,專門打造了一把小龍椅,全程不說話,就靜靜看著華陽理事。
早朝結束,他也只點評了一句,中規中矩,僅能守成,倒也夠了。
華陽抗議,皇,這才第一次
你若不是第一次,朕早就破口大罵了!
真就,這麼差嗎?
影末,你說!
回陛下,皇太女還需歷練。
華陽忙保證,皇可以多教教我,我能學會。
你倒是會使喚人,不知我這大病一場,急需休養啊,這休養地方都找好了,哪還有時間教導你呀?
朕上位時,也無人教導,都是自己摸索著來,你呀,最該鍛煉是威嚴,只要能震懾住他們,一都好說
大禹帝並不打算那麼早就將自己死訊公布,連華陽都沒告訴,能瞞多久是多久。
他打算以休養名義,先退出,只要朝臣以為他還活著,便不會太放肆,重大日子讓影末裝扮露個臉,應該能再保裴氏皇族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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