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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㈣風起雲湧
⒈
秦之劍回來了。
伍總經理向秦董事長匯報工作，我講了顧芳菲、講了闞哥、講了汪明涵。
秦之劍拿出手機讓我看（自從上次華氏傳媒定角遭遇華鐵盧，我對娛樂圈新聞有些過敏）：
「大華集團進軍娛樂圈！」
「大華少主會見華氏兄弟！」
「大華出手，《歲月無痕》開機指日可待！」
「大華為其注入新活力，華氏傳媒股票跌勢放緩！」
「大華少帥放言：不惜代價，拿下《歲月無痕》授權，給闞哥一片最藍的天！」
……
好熱血的樣子。
仿佛一息之間，娛樂江湖風起雲湧。
翌日，華氏傳媒股票小幅收漲。
受秦之劍影響，我也學會了從第三視角提升自己的嗅覺和洞察力。
是夜，多家自媒體平台發文：《歲月有痕》作者表示，書生固窮，貨賣識家，不會為五斗米而輕易折腰。
第二天，華氏傳媒股指再次走低。
……
接下來又有傳言，大華集團將與華氏傳媒共同組建 「新兄弟影視公司」！
華氏傳媒股指再次翻紅。
我這個吃瓜的都有點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了。
⒉
秦之劍說要帶我去談一部戲的改編權。
看着他身上的夾克和屁股下的寶來，我揶揄：「秦董，你就準備這樣的打扮？」
他很無辜的樣子：「怎麼，有問題嗎？」
只要他開心，隨他去吧，微電影都是小成本製作，投資打水漂也沒幾個錢。
本來準備精心捯飭一下妝容的我也收了心。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天地文化傳媒公司，這個公司居然開在長安街南側、天安門廣場東大約兩公里處，在一座寫字樓的最頂層。
從這裡不僅可以縱覽長安大街，而且還能遠眺天安門。
這個區位、這麼大的辦公面積，租金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家公司絕對不是我們新天地能比的。
公司前台看我們到來，起身問好，卻沒有問我們找誰，秦之劍沖她點了頭帶我直接進去了。
一路走過，辦公區是一個大間，以玻璃牆分隔成若干小間，上邊分別掛着公關部、行政部、財務部、市場開發部、國內部、國際部等牌子。那些格子裡，是埋頭於電腦或低聲打電話的員工。
來到總裁室，秦之劍讓我坐下，一位漂亮的年輕美女進來，送上兩杯熱咖啡：「秦總，請稍等一下，老爺子帶外賓在展覽廳呢，一會兒就會過來。」
這是一個帶露台的套間，站在露台上向西北眺望，可以看到長安街上車水馬龍，也能望見天安門附近的部分建築。
二十多分鐘後，一位精神矍鑠的白髮老人進來，秦之劍拉我起身迎上。
老人眼眉里淨是慈祥：「過來了！」伸上一隻胳膊讓秦之劍扶着，目光卻是停留在我身上：「汀芷，『岸芷汀蘭，郁郁青青』——《岳陽樓記》里的。這名字好。你爸爸或媽媽是老師？」
老人的笑讓我生出無盡的親切感，秦之劍沒有介紹，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得含混道：「爺爺，我爸爸媽媽都是老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歷史。」
老人示意我坐下：「看過《歲月有痕》這本書嗎？」
我看秦之劍扶着老人在大班台後坐穩，又為他泡上茶，才說：「看過。」
「說說看，這部作品按時間分為民國、改革開放前、當代三個部分，你最喜歡哪一部分？」老人端起杯子看着我，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秦之劍沖我擠眼睛，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老人倒先反應過來：「少在我面前擠眉弄眼，坐一邊去。」
我沒來由地緊張起來：「爺爺，我爸是這樣講的，這部作品中間部分最為厚重，也最有韻味，我也認為中間這部分最好，但我又說不出來好在哪裡，也許是我太年輕，沒能理解具有時代特質的一些東西。
我個人認為，最後一部分最容易引發我們這個年齡段的同理心和共情，但好像沒有前兩部分那麼淳……」
老人大笑：「說得好，至當，公允……小子服氣不服氣？」
我不知道為什麼秦之劍紅了臉。
老人把一個檔案袋扔給秦之劍：「以後沒事別煩我。」
秦劍打開袋子抽出一沓文件，看後面的印鑑和簽字，又嬉皮笑臉地說：「爺爺，我二叔那邊？」
老人卻是不答：「要不，你再去談一次？」
秦之劍拉我出門，老頭在後面吆喝：「回頭帶汀芷來家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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