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絲毫不在意楊嬌嬌生氣的樣子,目光淺淺落在她臉上,「你已經欠了我兩次人情了。剛才你幫了我,算還了一次。」
「剩下的一次,你想要我怎麼還?」楊嬌嬌知道,一次是配合她演戲給那對狗男女看,一次是救她回家。
她做人向來坦蕩,欠了人情就該還!
嚴文看着楊嬌嬌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和我結婚。」
什麼?與他結婚?
楊嬌嬌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說什麼?」
敢情剛才自己白說了,他看上自己什麼了?自己的美貌?可美貌女子多的是,憑他的條件,找一個漂亮女孩子不難,他怎麼這麼隨便呢?
而且他應該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小孩。
因為兒子是在國外生的,又名義上算是克林的兒子,所以取名為Yank,一個外國名字,沒取華文名。
想起Yank,楊嬌嬌看了看嚴文,心頭一驚:嚴文的相貌竟然與Yank很像!難怪看到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難道六年前那次跟自己滾床單的人也是這個嚴文?
不會的,不會那麼巧!
嚴文看她驚呆在那裡,以是自己要與她結婚而驚呆。
他不疾不徐地將電腦推到楊嬌嬌面前,薄唇輕啟,語氣閒恣,「十歲那年,你母親被你嬸嬸,也就是你父親楊中興的小三逼得跳海而失蹤,楊中興把公司歸到自己名下,獨吞了你外公留給你母親的財產,小三登堂入室,還帶來一個女兒,就是那天在酒店搶走你男朋友的女人。」
「你隨後的日子便越來越難過,楊中興慢慢地不再疼你,甚至厭惡你。你被迫於六年前出國留學。前幾天剛剛回國。你回來當晚,就被楊麗麗設計,與我滾了一夜床單。她這麼做,是為了攀上許家,搶走原本屬於你的男朋友。楊中興為了解決公司危機,他希望楊麗麗儘快嫁入許家。所以楊麗麗說你推倒她,楊中興便痛打你一頓,並把你關趕來,以防止你阻撓這場聯姻。」
「你設法逃了出來,被我撿到……你在海市舉目無親,接下來想流落街頭?」
「你查我!」楊嬌嬌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面細細密密的全是她的資料!
在他面前,楊嬌嬌此刻就是個透明人!資料是阿虎發來的,嚴文已經隱藏了楊嬌嬌在母親失蹤之前幾個月,救了一個男孩的信息。
「每一個接近我的人,我都會調查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免不必要的麻煩。」嚴文雖如是說,可他這麼徹底去查一個女人的家底,還是第一次。
畢竟嚴文是因為心中的「嬌嬌」,才要去查的。作為一個超級高富帥,海市美女,他可以隨便挑!
如果是因為不放心,他可以挑一個熟悉的女孩,也可以選定一個美女慢慢了解。奶奶雖然在催他結婚,但會允許他有一個戀愛過程。
「即便如此,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跟你結婚?」楊嬌嬌不相信那麼巧合的事情,而且她現在也不想說出Yank的事。
「難道你不想拿回屬於你的財產?不想收拾一直虐待你的嬸嬸兼後媽和搶走你男朋友的楊麗麗?你如今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以後怎麼生活?別說為你母親討回公道了,只怕你生存都困難。」
他說得頭頭是道,楊嬌嬌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僅說出了事實,也戳中了她內心最想做的事!
楊家她的確回不去了,在海市她已無依無靠,怎麼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報仇,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還有要找媽媽……如果生存都困難,找媽媽更加無從談起!
想到這裡,楊嬌嬌臉都白了。
嚴文挑了挑眉,「楊小姐,和我結婚,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可以借我的手,完成你想做的一切。」
借他的手報仇?
可他憑什麼能幫自己報仇?難道第一次滾床單的人真是他?他知道自己生下的小孩是他的,才要跟自己結婚並幫自己……
不可能!他如果真是知道Yank的話,不會六年時間沒有任何動靜!
想到這裡,楊嬌嬌覺得不能拖累人家。
她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是,他看起來是有幾個錢,可楊中興一旦搭上了許家這個豪門,他又能做什麼?
楊嬌嬌和許光良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許家多厲害,後來聽同學八卦,才知道原來許家在海市可謂是呼風喚雨。許光良的父親是許氏集團總裁,幾位叔父要麼從軍從政,要麼從商,地位根深蒂固。其中一位叔叔還是海市政界的一把手。
楊嬌嬌覺得,嚴文根本不是許家的對手!以卵擊石,愚不可及!
她不能三言兩語就被這個人騙去結婚!也不能拖累他!如果他是Yank的親生父親,更不能讓他身陷囫圇。
天知道許光良和楊麗麗以後會怎麼報復她?畢竟,她那天還打了許光良。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不勞煩您費心!告辭!」 說完,楊嬌嬌轉身就走。
再和他待下去,楊嬌嬌怕自己會瘋掉。
然而,就在楊嬌嬌擰開門把時,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扣在了牆上。
一塊錢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個頭!男人精壯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很輕易就感受到他平緩的心跳,以及衣裳間襲來的木質香氣,內斂,沉穩。
這一縷香味,讓她想起那一晚的狂風驟雨。
此刻,他低頭看着她,目光清淺寒冷,堅定不移。
楊嬌嬌有點喘不過氣來,她若不是心智清楚意志堅定的人,此刻,怕是早已淪陷在他萬丈深淵般的目光里。
「你怕我?」男人的目光深邃無比,像一汪寒潭,凡是掉進去的人都萬劫不復。
楊嬌嬌在他的逼視下,不由自主地說了真話,「我不怕你!只是,許家不好對付,你何必因為我一個陌生人惹禍上身?這位先生,我們不合適!」
嚴文眉頭微蹙,這女人是在懷疑他的實力麼?擔心他不夠資格保護她?不夠資格和許家對抗?
女人,你太無知了!
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最近這些年她一直在國外。
「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嚴文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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