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溫聲,低頭一看,他發現他胳膊上最大的那處血窟窿,的確小了些許,而且還有輕微的癢意,這是傷口癒合才會有的癢意。
他不敢相信,又抹開一處藥膏,仔細觀察,發現這處比較淺的傷口底下露出粉色新肉,已經快要癒合。
他驚得跳起來。
這、這是什麼靈藥,這葯該不會貴得嚇死人吧,我可買不起。
盧明遠上前一步,揪著他的領子,齜牙咧嘴,裝模作樣地威脅,葯都了,還敢賴賬?
就是,就是,我們可都看見了。
季陽垂下頭,破罐子破摔,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齊師兄你放心,葯錢我一定會還上,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珍藏的那幾件作品一起賣出去。
說到最後,他眼圈泛紅,不舍至極。
齊霄覺得好笑,哪有這麼貴,這兩瓶葯的成頂多三塊中品靈石吧。
這麼便宜?齊師兄那我能不能買一點?
還有我。
盧明遠搓搓手,擠開湊上前的眾人,低聲道,其實我也有購買意向。
齊霄哭笑不得,靈液還好,但藥膏煉製繁瑣,我只備了兩瓶,恐怕滿足不了你們的需求。
沒關係,等齊師兄你去了,可以慢慢煉製的。
各個弟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齊霄的葯藥效這麼好,價格還這麼實惠,他們能買著就已經是幸運了,哪裡還敢要求其它。
剩下幾人,也連連應聲。
他們紛紛表示,只要齊霄能將葯煉製出來就好,他們等多久都沒關係,就是價格貴一些也沒事,他們甚至可以自備藥材。
一句句好話說出來,似乎生怕齊霄跑了。
齊霄只能笑著,無奈答應,大家放心,答應你們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他從前只在清靜峰煉藥,自產自銷,不了解外面情況。
有蘭晚玉這個天才在前,他表現再好,也只能算是一般。
也是到了現在,齊霄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在煉藥一途上,似乎也能算是小有成。
齊霄不禁有些慨然。
其實不與諸位天才師姐相比,他也沒有顯得那麼廢柴。
齊師兄,你不是修習劍道的,你怎麼能煉出這麼好的葯啊?
就是啊,我看有些煉藥堂的師兄師姐都比不上你的呢。
一路上,這些弟子圍在齊霄身邊,好奇不已,嘰嘰喳喳,儼然有了以齊霄為的意思。
石蝗襲來之時,是齊霄最先察覺,也是他最先講出石蝗特性,將局面穩定下來。
事後,又是他拿出傷葯,救治傷患。
若沒有齊霄在這裡應對,他們這一行人一定會吃不少虧。
經此一事,眾人都不由得對齊霄心生敬佩。
同樣都是築基期的弟子,齊霄就比他們見多識廣,更有事,而且他積極救人,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那種會傷害同門之人。
齊霄笑著一一解答。
這些年,他備受冷眼和不公,眼睜睜看著葉修遠搶他的一切,無力天,他已經不奢望扭轉自己的形象了。
可現在來看,或許情況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至少這些其它峰的同門,比他那些師姐們,和善得多。
了一個時辰,盧明遠提議坐下來歇歇腳。
一個弟子去周圍摸查情況,一個弟子則在四周布置防禦陣法,還有一個弟子在四周貼上隔絕氣息的符籙
季陽是個傷患,沒有任務,只有待在地,但他卻悄悄跟到齊霄身邊。
齊霄正在觀察周圍的痕迹。
石蝗是尋找石料的一把好手,他們先前遇到石蝗出沒,這說明周圍一定有礦洞,興許品質還不錯。
他撫摸著樹皮上噸噸麻麻的啃痕,皺眉沉思,忽然察覺到季陽冷不地來到他身後,他不由警惕皺眉。
季師弟,你這是?
季陽有些扭捏,之前我對你說話不太好聽,你別放在心上。
齊霄哦了一聲,頓時瞭然。
季師弟,我沒放在心上,你不在意。
季陽見他表情平淡,頓時有些急了,我季陽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你放心,你救了我一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以後有誰再敢說你壞話,我季陽第一個不同意。
季陽雖然平日性子驕縱,氣性有些大,但並不是個壞人。
相反,他是非分明,只要認定了齊霄,那別人說再多,都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
齊霄不知為何,心頭竟有些感動。
大概是因為歷經兩世,相信他的人太少了,所以遇上季陽這樣白坦言的人,備受觸動。
他笑著點了點頭。
你也是我齊霄的朋友。
季陽揚起帶著一塊塊黑斑的臉,笑得傻乎乎。
等盧明遠來,齊霄便說出了自己看法。
盧師兄,這東北十處,也許有礦洞,能被石蝗盯上的礦,可都不是一般貨色。
盧明遠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我之前看見石蝗,就想著去探探它們的老巢,齊師弟你和我想一處去了。
經過盧明遠解釋,諸位弟子這才明白。
石蝗一族雖然可恨,但嘴也刁,挑選石料的能力,恐怕沒有妖獸能比得上他們。
要是能找到它們寄居的老巢,挖些東西去,也不算虧。
季陽捂著臉,打了個寒顫,心有戚戚焉。
我不去我不去,這太嚇人了,我才不想再被咬一次。
其餘弟子見過石蝗的厲害也心生怯意。
盧師兄,不是我們不想去,實在是能力不濟。
那玩意兒凶得,我們剛剛碰上它們就已經應付得艱難了。
要是去老巢,那豈不是被啃得骨頭渣子不剩!
盧明遠哈哈笑起來,諸位師弟師妹,你們不擔心,石蝗出去覓水,一時半會兒間不會來的,而且石蝗沒有駐守老巢的習慣。
畢竟它們盯上的都是礦洞,這些東西堅硬非常,就算是神仙來了,一時半會兒間也難以搬空,礦洞身可比它們安全多了。
經過盧明遠解釋,幾個弟子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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