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遠憤憤瞪了他們一眼。
這群陰晴不定、見利忘義傢伙,實在讓人憎惡,他們居然還想要蘭師姐拿草藥來救他們,他們也配?
他上前一步扶著蘭晚玉,輕輕喚了一聲師姐,想要勸其改變主意。
蘭晚玉立刻抬手打斷了他話。
你不用勸我,我經決定了。
她要證,齊霄是錯!
她才不是齊霄那種人,區區一株月見草,舍就舍了!
師姐!
蘭晚玉沒有理他,轉身離。
葉修遠再一次被忽視,他看著少女離背影,面色微沉。
另一邊,兩道人影出現在逍遙宗東南側峽谷中。
二人身姿飄逸,氣場強大,周身氣息只是自然流露,便將底下五官敏銳妖獸嚇得連連逃竄。
清虛真人微微捋須,宗主,下面就是蟲患爆發之地了,我們就從這裡下吧?
范無憂默默點了點頭,眉眼間憂愁更甚。
清虛真人不由蹙眉,宗主何故如此憂愁?
范無憂輕輕一嘆,我只是擔心此次事情沒有我們想那麼簡單,師兄,你還記得小南山之事嗎?
自然記得,你此時跟我提起,是想說那石蝗幼蟲一事?
范無憂點點頭,沒錯,當時小南山之事滿是蹊蹺,只是除了那些痕迹外,再無別線索,最後讓那件事調查不了了之。
如今在我們逍遙宗附近出現了蟲患,還與小南山情況相似,我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在針對我們逍遙宗。
只怕這些日子,太平不了嘍!
清虛真人面色微冷,輕揮拂塵,一股勁風直接盪開數里,無數樹木攔腰折斷,就連谷中那一小群還沒來及出谷尋水石蝗,也被這股風直接盪得肢節盡碎。
清虛真人悠然落地,步履沉穩。
我逍遙宗何時懼過這些妖魔鬼怪?
就算真有包藏禍心之人想要對付我逍遙宗,老夫自當一力掃平。
范無憂輕輕一嘆,也跟了上。
越靠近峽谷,周圍蟲鳴聲便越清晰,偶有一群不長眼石蝗想要衝上來以他們為食,還沒等靠近,便被一道罡風攪碎。
這些石蝗對於那些修為低下弟子是災難,對於他們這些化神期修士來說,不過是些雜碎。
二人閑庭漫步一般走到峽谷深處,昏暗峽谷中種植了數株一人高血玲瓏,果實鮮紅,飽滿無比。
裡面隱隱可見拳頭大小石蝗幼蟲,隨著果實如心臟般一張一縮,似隨時都會破卵出。
果然妖異。
范無憂指尖彈出一道凌厲劍光,只見其中一株血玲瓏登時被炸開,塵土紛飛,血玲瓏根莖處還連著另一枚乾癟枯瘦血玲瓏種子。
它就像一個血袋一樣,被附近那株血玲瓏根莖纏繞,掠血液營養,用來滋養自身。
附近那株血玲瓏則在它滋養下,越來越高大,等到那顆種子徹底喪失養分,也就到了血玲瓏壽終之時,到了石蝗破卵之日!
這手法簡直一模一樣,兩背後果然是同一人所為。
清虛真人端詳片刻,忽然一揮拂塵將那個土坑再次炸開。
那個土坑中有不少黑色雜質,被清虛真人用靈力一擊,那些雜質居然冒出絲絲縷縷黑氣。
二人面色大變,俱是一驚,這居然是魔氣!
千年前,這片大陸上魔族肆虐,生靈塗炭,最終無數修士聯手,付出巨大代價,才將魔族封印一隅。
如今,魔族居然又有了冒頭徵兆!
魔族出現,這可是大事!不,我要立刻聯繫各個宗門,讓他們早做準備!
范無憂此時也終於白,附近為何爆發蟲患,因為這就是沖著逍遙宗來!
千年前封印魔族,四大宗門自然出力最多。
那些魔族若是想要徹底突破封印,最該針對就是他們四大宗門。
若不是有弟子誤闖峽谷深處,意外引出蟲患,等到這些石蝗成熟之日,逍遙宗定難逃一劫!
師兄,我們得趕緊將這些邪物毀了!
清虛真人點點頭,不要清除這些邪物,回后,我們還要召婖各位長老,讓他們聯手掃蕩逍遙宗附近,免得再留下什麼隱患!
師兄想,與我想一樣。
一個時辰后,蘭晚玉終於將解藥煉製出來。
那些中了毒弟子聞訊趕來,蘭晚玉攔在他們身前。
月見草只有一株,做不了多少,這葯只能給中毒情況嚴重弟子使用。
不少弟子不滿至極,忍不住低聲抱怨。
他們中了劇毒,能被精心照顧,那我們這些弟子,難道就活該被忽略?
中了這毒真是比死了還難受,要是只有情況嚴重弟子才能服藥,那我還不如再讓那可惡蟲子咬上幾口。
荒唐!你們蘭師姐為了你們辛辛苦苦奔走數日,你們這些人竟不知好歹,還敢抱怨?還不趕快給我滾下!
黃長老出面,擺出一副嚴肅面孔,氣息外露,那些弟子就算再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灰溜溜地跑了。
見這群弟子都溜光了,黃長老緩和神色,低頭溫聲道。
他們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你這些時日辛苦,我都看得見。
蘭晚玉白著臉,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她勉強笑道。
黃長老放心,我知諸位師弟師妹中毒不好受,他們心有怨氣,也是正常,我不會放在心上。
黃長老一頓,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搖頭嘆息,拂袖離。
唉,有些時候,善人可沒這麼好當啊!
蘭晚玉以為將這些葯送完,她就能大告成,可以回清靜峰好好修鍊了。
可她還沒走出葯堂,便被那些情況嚴重弟子團團圍住。
蘭師姐,你葯是不是有問題啊?為何我服了葯,還覺渾身又痛又癢?
是啊,葉師姐醒來,就直接好了,什麼事都沒有,為何我們還要遭這樣罪?
蘭師姐,你不會是煉錯葯了吧?
蘭晚玉只能解釋。
月見草只有一株,為了給你們這麼多人治療,我只能將藥效一再稀釋。
你們服了葯后,再無性命之憂。
只是那後遺症,難以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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