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慎打開暗門,白若景虛弱地躺在池子里。
此時他全身都被浸在暗綠色的池水中,僅露出一顆頭,還有一點胸膛。
他靠著池塘邊緣費力呼吸,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他胸膛上的那朵黑色蓮花也在微微晃動。
那朵蓮花扎進了他的胸膛,根系侵入他的五臟六腑,最後蔓延進血管里。
暗綠色的池水沁入他的身體里,後又被那朵蓮花吸收。
時間一長,他的皮膚上已經結出一層暗綠色的薄痂。
這些都是毒素,那朵蓮花要生長,只能喝這池水,可這池水裡有些蓮花消化不了的毒素,便需要他這個人來過濾。
他既是過濾器皿,也是廢料。
白若景痛苦不堪,低啞開口。
你殺了我吧!
眼睜睜看著一朵花在他身體里紮根生長,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於慎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可更多的是漠。
這是你們沒有辦好事情的代價,是那位大人的懲罰,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對方甚至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
聽懂了他的話,白若景一愣,隨即苦笑起來,胸膛震顫。
那朵蓮花似乎不喜白若景的笑意,根系用力血肉里蔓延,立刻疼得他不斷抽搐,面色發白。
他攥緊拳頭,緊緊盯著於慎,恨意刻骨。
你們這種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於慎沒有答,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這種下場,他早有準備。
可是既上了魔頭的船,那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翌日,齊霄還沒入定,便被接連不斷的玉符震顫繞亂心神,剛一接聽,便是常長老的怒喝聲。
你們在江陵都查了些什麼東西?連那個白家小子在這附近出現都不知道?
齊霄腦子嗡嗡,頗有些不服氣。
他們這些天可一點時間都沒浪費,為查清事情的真相,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常長老嘴中怎麼會這樣評價?
齊霄還想跟他辯解,卻被常長老一話打發。
我現在沒空跟你廢話,那個白家小子,你立刻去給我看住了,我和清虛真人日便。
在我們來前,千萬別讓他跑了!
白家小子?什麼白家小子?
當是那個叫白若景的啊!
他不是已經被那個女魔頭帶走了嗎?
常長老猛拍大腿,所以才稀奇嘛!他被魔頭帶走了,現在又出現在江陵附近的望京城中,這說什麼?這不就說這附近很有可能出現魔頭的蹤跡嗎?
既這說了魔頭就在附近,潯江恰好又有人祭,這不正說魔頭就是沖著這裡來的嗎?
你們趕快來江陵才是正事。
這
常長老一時猶豫,居被他說動了,很快又變了來的想法。
這要是沖著潯江來的,還把這個白家小子放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說不定人家就是想要故意繞亂視聽,日就是潯江的頭戲,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現在出現?常長老你那麼聰,難道就不覺得此事蹊蹺?
這
常長老混亂了,難道真如齊霄所說,這是一出調虎離山計?
齊霄循循善誘,常長老,您又何必這麼慌神,既您是和清虛真人一起來的,那你們日各分兩路不就行了。
常長老凝著眸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那你覺的誰來潯江,誰去望京?
齊霄低低一笑,都可以,主要是看您二位方便,只是我覺得日潯江會是個大場面。
除了白雲宮的諸位長老,其它修真門派說不定也會派人前來觀禮,萬一發生什麼異動,我怕您雙拳難敵四手,鎮不住場子啊!
常長老悠悠地哦了一聲道,那照你說,還是清虛真人去潯江更為合適嘍?
呵呵,我可沒這麼說,只是根據實際情況給出的一點小小建議。
常長老冷笑一聲,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子打得什麼主意,你不就是嫌棄我沒有清虛真人修為高,想要清虛真人過來給你壓場子嘛。
常長老,您瞧,您這就誤會了,我哪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尊您為師長,又怎會嫌棄呢?只是日這場面實在是
再者,白若景不過區區一個金丹期,您一個元嬰期碰見他還不是只手鎮壓?
這對您來說輕輕鬆鬆,潯江這邊可沒這麼輕鬆,我也是體諒您,想要您少媱勞些嘛。
聽著他的一通辯解,那番裝模作樣的話勉強順耳了點。
常長老勉強嗯了一聲。
此事我會與清虛真人商議,至於他願意去哪裡,是他自己的事情。
雖說你舌燦蓮花,可清虛真人可不是那等心志不堅輩,他做什麼決定,我也不好猜想。
自自,那弟子就恭候長老大駕了。
見他勉強說了人話,常長老還算滿意,斷了玉符。
可兩秒后,他頓時想起自己最開始的目的。
他不是打算叫齊霄去望京監視那白家小子的動嗎?
怎麼最後把自己忽悠過去了?
他過去也就罷了,在此前,白若景要是跑了怎麼辦?
總要有人去啊!
他心念一轉,用玉符聯繫齊霄聯繫了好幾次,可震動多次后,對面沒有絲毫應答。
齊霄將發亮發熱的玉符放在一旁,自己盤腿入定,不去搭理。
靜心靜心,打坐最要的就是靜心,不可為外物打擾。
至於什麼望京,什麼白若景,還是噷給其他人去媱心吧。
他在江陵留了這麼多日,就等著潯江迎親,怎麼可能現在放棄?
在多次聯繫無后,常長老終於白了一件事。
齊霄這個小子是故意要自己忽略他的!
呵呵,居敢拒聽他的消息,等此間事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讓他知道什麼是長幼尊卑!
沒關係,齊霄不接他的消息,總會有人接的。
他轉聯繫紀玲瓏,卻聯繫一次被忽略一次。
紀玲瓏咬著牙,裝作肚子疼的模樣,悄悄把懷中玉符扔進乾坤袋中。
抬轎弟子狐疑又警惕地盯著她,你怎麼了?
紀玲瓏掐著嗓子柔柔笑道,沒事,我就是剛剛覺得肚子有些疼,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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