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百姓紛紛逃竄,白雲宮修士巋然不動,只是緊緊盯著眼前這一幕,等待儀式完成。
就在這危急時刻,紀玲瓏咬牙抽出鞭子,輕點竹筏,直接躍上了龍首,拿起鞭子啪啪甩在對方的臉上。
這條臭蟲皮糙肉厚,她的一番攻擊,居然對它造成不了絲毫傷害。
紀玲瓏慌得不行,她想起底下的那些少女,還是勉強鎮定心神,大喊道。
臭蟲,你的對手是我。
就憑你這噁心模樣,還想吃我們?做夢!
惡龍被她激怒,雙目怒瞪,一揚龍首,居然想要直接將她甩出。
紀玲瓏甩出鞭子綁上它的龍角,這才沒讓自己飛出。
可底下那些少女卻因翻湧的波濤,狼狽地倒在竹筏上,她們彼此拉著手,緊緊攀住竹筏,一個浪頭打來,她們還是差點被掀下。
少女們驚慌大喊救命。
可眾人逃命的逃命,冷眼旁觀的冷眼旁觀,根本無人搭理她們,甚至有人壞心思地想要惡龍早早吃了她們,這樣就可以早日了結這場禍事。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宮主大怒,那少女究竟是什麼人?
底下一個長老抹了把汗,那好像是江城主的獨女江心蓮,她之前好像還被評為了什麼江陵第一美人。
宮主的冷笑,一個凡人,會這些招式?你們都被耍了,蠢貨!
那凌厲招式,對靈力的熟悉運用,一看就是長期修鍊才能練得出,江心蓮一個城主府千金,不當大家閨秀,在這兒舞刀弄槍?
且細觀她的身量和膚質,約莫也就與這些少女年紀一般大,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不是什麼家族精英,就是什麼大宗門的弟子。
白雲宮宮主瞧著她的一招一式,竟還從中品出了一絲天一劍法的韻味。
天一劍法,逍遙宗的入門劍法?
此人是逍遙宗弟子?
宗主勃然大怒,為何有逍遙宗弟子來此,你們居然毫無所覺?
逍遙宗弟子?
底下幾個長老訥訥不敢吭聲,他們的大腦瘋狂運轉,終於想起了緣由。
在不久之前,的確有兩個疑似大宗門出身的年輕修士來此,雖說有人懷疑過逍遙宗,那也僅僅只是沒有根由的揣測。
年紀輕、修為高的弟子就一定是逍遙宗的?
難道就不能是什麼世家子弟,又或是什麼天資異稟的散修?
白雲宮的人也監視過這兩人一陣,後面發覺這人行事散漫,似毫無目的,便將監視的人撤了回來。
哪知竟在這關頭暴雷?
一個長老哆哆嗦嗦地開口,汗如雨下。
宮主,我等並非沒有察覺,只是他們裝得太好了,我們以為他們只是無關人士已。
他們?除了這少女,還有誰?
就在紀玲瓏即將落入惡龍嘴中時,一道凌厲的白光襲來,聲響劇烈,靈力雄厚,打得惡龍皮開肉綻,哀嚎不斷。
常長老將她帶至身後,關切地掃了一眼,道,沒事吧?
紀玲瓏面色慘白,連連搖頭,我沒事,只是這惡龍太厲害了,長老你們能對付它嗎?
常長老面色凝,我儘力一試。
他一揮手,紀玲瓏和水中的少女,全都被一股清風般的靈力送到了岸邊。
在惡龍面前的,是手持拂塵浮於半空,巋然不動的清虛真人。
方才那凌厲一擊,就是他的傑作。
孽龍死死地盯著他,殺性盎然,喉嚨震動,竟發出一句雄渾低沉的人聲。
人族,這裡只有你值得我正眼相待。
至於先前的紅衣少女,不過是一隻身形靈活,又討人厭的蒼蠅罷了。
它遲遲沒有了結,就是想要逗弄玩耍一番,等玩盡興了,自然就可以吃了,可方才,偏偏是這個人類修士打斷了他。
這個人族很強,可沒有它強,既然打攪了自己的好事,那就該死。
人族,死在我的口中,是你的榮幸。
它舔了舔嘴巴,眼裡冒出了一絲貪婪。
高階修士的味道,它很久沒有嘗過了,也不知道還是不是像之前一樣美味。
江水翻湧,惡龍從水中露出大半身軀,它高高挺起身子,頭顱高揚,遮天蔽日,襯得它面前凌空漂浮的老道,渺小得猶如一粒塵埃。
它張開腥臭大嘴,眼中紅光閃動,身上的氣息驀地了百倍,如巍巍高山壓得所有人直不起身子來。
就連常長老也頓在原地,膝蓋半彎,至於白雲宮那群修士,更是被壓得匍匐在地,好些弟子直接血肉爆炸,連最後的遺言都沒來得及說。
人族,受死吧!
紀玲瓏趴在地上,她艱難地抖出懷中的玉符,咬牙大聲道。
齊霄,你還不快點,你要我們所有人一起跟你陪葬嗎?
就這一下,好了。
齊霄對著石壁發出最後一擊,石壁轟然倒地,粉塵四揚,連帶整個密道都搖搖欲墜,似有坍塌之象。
他匆匆抱起地上被紅衣包裹住的屍骨,轟開了頂上的土地,直接飛身出。
一陣地動山搖中,只見一道虛幻巨大的金色龍影長嘯一聲,直奔潯江江岸。
還在戲耍修士的惡龍渾身一顫,彷彿感知到了什麼來自靈魂源頭的天敵,它雙眼震顫,露出極大的恐懼與不可思議。
它它居然回來了這怎麼可能?
惡龍急急轉身,想要俯回水中,可一道金色龍影瞬間穿過它的身軀。
它渾身一頓,隨即整個龍身在江水中劇烈地翻滾起來,發出難解其意的咆哮聲。
像是在恐懼,又像是在恐嚇威脅。
惡龍只覺得自己大腦像被劈開一般,疼痛無比。
它仰天長嘯,想要把身體的主導權奪回來,可一股莫名的力量溫和強勢地侵染全身,最終它的意識被徹底淹沒。
不它不甘心
這不是它的結局
清虛真人從地上艱難起身,他擦起唇邊鮮血,警惕地看著眼前一幕。
那條惡龍卻靜靜地看著他,雖渾身孽障,雙眸之中卻再無戾之氣。
至於剛才那股幾乎將人壓碎的威壓,也橫掃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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