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齊霄的話,兩位掌門沉默片刻,連連點頭。
好,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是真心,那也不枉我們此番栽培了。
齊霄,你記住,未來的日子可能會很艱難,有朝一日你說不定就會面臨這樣的境況,希望你不要忘記今日的話。
聽到此話,齊霄心中一急。
自從他們兩個聯繫沈微雪之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的,難道現在的局勢真的經糟糕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他躬身行了一禮,弟子不會忘記今日之言,只是弟子也想要知道,兩位掌門突然找到弟子,又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知道了什麼?
宋茂言輕聲一嘆,來日或有大劫,不過到底會發什麼,誰也說不準,畢竟我們都在努力,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也無事發。
是關於魔族嗎?
兩位掌門也不再遮掩,連連點頭。
魔界壁壘尚在,只要我們早做準備,斷了魔族的轉之法,保全人界應當不難吧?
你說得沒錯,可糟糕的是,七十前魔界壁壘就出現了波動。
原來,正是因為七十前魔界壁壘出現波動,四大宗門這才會請求天機宮宮主預測,這也直接導致了天機宮避世近七十之久。
你應該知道千前,魔族就經降臨過一次,所以魔界壁壘早就破了,現在的魔界壁壘,不過是當初無數仙人修士聯手布下的封印陣法。
就像雞蛋破了一個口,許多人想法設法將那個口補上了,陣法再精妙,也不是原來的雞蛋殼。
況且陣法歷經千,總有磨損,雖說我們四大宗門千來一直在盡心維護陣法,可是畢竟經一千了,到底是不及當初的威力。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至少這時間,無需憂心壁壘之事,我們擔心的恰恰也是這一點。
那些魔頭也知道他們短期之內無法突破封印,這才想出轉之法。
我們擔心他們混人界,想要悄悄在陣法上動手,甚至直接打開陣法!
不過陣法之事,是四大宗門機密中的機密,那些魔族又怎麼可能知曉?
他們就算有這樣的心思,短期內也不可能做得到。
那兩位掌門憂心的事是?
因為天機宮預言,壁壘必破,就算我們有心阻攔,也是徒勞。
預言當真無可更改?
兩位掌門面上露出了費解之色。
他們聽到此話時,也問出了跟齊霄一樣的問題。
水鏡那頭的聖女,只淡淡道了一。
這也是天命所在。
諸位掌門可知,善惡死都是循環,都是陰陽當中的一部分。
換言之,人族興盛了這麼久,魔族又為什麼不能興?
魔族之所以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壁壘,是因為他們的身上,也背負著天命啊!
那我人族當真只有死路一條?
未必。
或許是魔族業障太深,對方雖然是這片天地的一部分,可天道並不喜歡他們,就像善惡也是天地的一部分,可天道卻獨獨喜歡善。
可天道再怎麼偏愛,也無法阻擋善惡噷替,好壞往複,它偏愛人族仙界,也阻擋不了魔族傾覆大地。
這片天地自有規律,而天道更是一個無情的掌管,只是在漫長歲月,它也出了喜惡,出了情緒。
所以天命之子,更像是天道下的一顆棋,它想要挽回這盤棋,只可惜勢單力薄,實在艱難。
魔族被打壓了這麼久,期間因深厚,早積累到一個無法逆轉的地步,所以魔族必出!
而我們要賭的話,就是賭這顆棋能不能在魔族出現以後,將局勢挽回來!
李晉遠和宋茂言人將沈微雪的話刪刪改改,齊齊透露出一個意思。
魔族必出,方式不確定,時間不確定,無論如何,命運必將導向這個結,他們能做的只是在其中爭一線機。
齊霄睫毛顫了顫,心隱隱一動。
這一縷機難道是我?
人對視一眼,尷尬一笑。
呵呵,不用想太多了,還沒到這個地步呢。
宋茂言常溫和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嚴肅之色。
若真到了無可逆轉的地步,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會擋在你的面前。
李晉遠也點點頭,沒錯。
齊霄心頭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他只想獨善其身,可這些前輩卻比自己想得更多、更遠,甚至早就做好了捨棄自我的準備。
一時間,他竟心愧疚,覺得自己辜負了對方的期望。
他深深朝人行了一禮。
弟子不敢做任何保證,弟子敢說,如真到了那一日,弟子一定會竭盡全力。
兩位掌門欣慰地看著他。
儘力就好,一切都噷給天意吧。
齊霄離開小院,心情十分沉重。
紀玲瓏看見他,皺了皺眉,你去哪了?怎麼愁眉苦臉的,不會被他們罵了吧?
哼,你想太多了,兩位掌門對我好得不行呢!
甚至打算將自己的身家都託付給他。
紀玲瓏皺了皺鼻子,有些無語,只當他在說笑話。
切,兩位掌門跟你非親非故,會對你那麼好?少做點夢吧!
齊霄懶得搭理她。
沒有對方的回嗆,紀玲瓏略有些不自在,待在齊霄身邊,支支吾吾,面色猶豫。
怎麼,沒人嗆你,你反而不習慣?
紀玲瓏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揮起拳頭作勢要打對方。
你再胡說八道試試?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安罷了。
我待在逍遙宗這麼久,一直覺得外面挺太平的。
她之前一直想的,就是該怎麼拜清靜峰,再不濟也是想著在宗門大比上奪個好名次。
要是有機會能去仙門大比看看就好了,修行了這麼久,誰還沒有個當天驕的念頭?
可她這次出來才發現,外面好像早變了天。
就像一棵樹底下早就被螞蟻啃空了,整個修真界都被籠罩在未知的風雨中。
雖然兩位掌門沒有表露出什麼擔憂,可我還是
齊霄淡淡開口,別想那麼多,只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順著一條路到底,總能看見光的。
紀玲瓏怔怔,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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