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即便離開清靜峰了,我也仍然敬你是師兄,對你以禮相待,我自知實力不濟,敵不過你,可你也沒必要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折辱我。
明明有那麼多種打敗我的方式,你卻偏偏選了這種,你這不是故意報復嗎?
他起身,眉眼微垂,攥緊拳頭,一副隱忍模樣。
師兄,難道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當初你受罰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告發的,我
他忽然轉頭,咬緊下唇,不再出聲,似乎也一併咽下了許多委屈。
而這突如其來的沉默,也帶給了眾人無盡聯想。
一瞬間,眾人都明他話中的意思。
嘖,齊霄嫉妒葉師弟,故意對他動手,頭來還成了葉師弟的錯?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看當初還是罰輕了,這齊霄經過懲罰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竟還在故意報復呢。
哎,要我說葉師弟就是太仁善,連齊霄傷了他,他都能忍下,還不知往日在清靜峰遭了齊霄多少折磨。
此時,一道凌冽的女聲忽然響起,鎮住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豈有此理,是非黑自在人心,無可爭辯,葉師弟你又何必向這個惡徒求情。
她又轉頭冷冷看向齊霄。
當初這件事是掌門和長老親自下判決,齊霄,難道你不服嗎?
說話的女人,烏髮雪膚,鳳眸凜冽,她身量纖細高挑,懷中抱著把劍,襯得整個人越發冰冷孤傲,不近人情,宛如一把出鞘的劍。
齊霄寒著臉,冷冷與她對視,女人絲毫不避,一時之間,氣氛肅然,似有火嵟爆裂之聲。
齊霄微微眯眸,終於從腦海中找出這個女人的身份。
你是執法堂王若瑜?
女人略略挑了挑下巴,沒錯。
她就是傳說中那位從清玄峰脫穎而出,被執法堂堂主收為弟子的王師姐,整個執法堂都要一大師姐。
執法堂弟子也如他們一樣,正常修行,只不過平日還要負責宗門治安巡邏等事。此次試煉,執法堂的弟子也要和他們一樣參與大比。
這位王師姐剛正不阿,最是維護宗門戒律,相應的,她眼裡也揉不得沙子,凡是被她逮的弟子,無論有錯沒錯,都要去執法堂一遭,是以整個逍遙宗的弟子見她都如見了閻羅一般,恨不得繞著。
雖說清玄峰以她為傲,時時提在嘴邊,可真見了她,除了紀玲瓏外,一個個清玄峰弟子都蔫頭耷腦,恨不得當鵪鶉,生怕自己被這位王師姐注意。
顯然,王若瑜此刻出面,就是被葉修遠三言兩語哄騙,要為他出頭。
齊霄忽然笑了,轉頭看向裁判長老。
長老,這局是否是我贏了?
自然。
那我這局可有什麼違規之處
並無。
齊霄斂下眼底的笑意,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既然我贏得合理合規,不知王師姐還有什麼指教?
王若瑜一噎,立時反應過來,眼神凌冽。
你雖贏了,可贏的方式也能見人品。
方式,難道我有做什麼手腳,耍什麼小聰明嗎?
王若瑜蹙了蹙眉,無話可說。
齊霄確實贏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沒有什麼可辯駁的。
那你也不該故意折辱
折辱?王師姐怕是沒見過真正的折辱是什麼樣的,我踩他的臉,啐他唾沫,讓他學狗叫沒有?自己實力不濟,輸得丟人,就少找借口。
比賽我只在乎贏不贏,可沒空管對方輸得好不好看。
若葉師弟覺得丟臉,心有不甘,那就多練練,總比你在這裡的搬弄是非來得有效。
旁人再同情你,難道就能找回你的顏面?
葉修遠被他一番話懟得,連表情都差點維持不住了。
他面上表情變來變去,幾欲崩裂,甚至隱隱露出猙獰之色,叫人看了,不由心生懼怕。
而另一邊,王若瑜聽這些話,心頭不適,齊霄說的這些話都是事實,但這麼聽著,總覺得太刺耳了,她想要挑出錯處,卻又挑不出來。
心裡的話一時梗在喉間,遲遲難言。
看著她的模樣,齊霄冷嗤一聲。
都說王師姐的心冷硬無情,但我看,王師姐倒是比丹修還要善解人意,實在叫我等慚愧啊。
王若瑜麵皮一紅,聽著左的聲音,竟後知後覺地生出一絲難堪,她明明覺得自己沒有錯。
可聽少的話,卻心生動搖,有些懷疑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就在這時,一道鵝黃衣衫跑幾人跟前,正是虞妙音。
她有事耽擱,匆匆趕來,只聽了個大概。
她蹙起眉頭,不由生出一絲不滿,埋怨道。
小,些許時日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刁鑽啦?
我知你對葉師弟心有不滿,可這些也不是他的錯,當初你受罰的事,他也是受害者,你總不能因為自己被誤會,就遷怒葉師弟吧。
虞妙音聲音越來越低,不知為何,她竟隱隱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給自己找了理由。
當初事發之後,葉師弟可是一個勁兒地咬死否認,為齊霄求情的。
雖說這件事情是因葉師弟而起,但沖這一點,他能怪誰,都不能怪葉師弟。要怪只能怪那些掌門和長老眼瞎。
再說了,也是齊霄不對,如不是他不注意,把自己的名聲弄得這麼高,他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人懷疑呢?
虞妙音默默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沒錯。
她揚起小臉,看著齊霄一臉認真。
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跟師尊求情,讓你回來清靜峰。
雖然她覺得此事機會渺茫,不妨礙她先給齊霄畫餅。
至於葉師弟
她回頭悄悄瞟了葉修遠一眼,對上葉修遠隱忍委屈的神情,她的心立時一軟,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是無辜的,你要是再刁難他,別怪我對你生氣了。
哼,小最是乖順,一見她們生氣,就怕得不得了,往日這招,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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