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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他震驚地看着我。
「我爸媽重男輕女，我在家的時候，沒吃飽過飯。」
「他們覺得我天生蠢笨，比不得我弟，所以不讓我讀書。」
「可我想讀書，我想考大學，我不想當一輩子的清潔工。」
焦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我爸媽卻把我的學費給我弟弟，
讓我放棄學業，早點出去打工，把錢給我弟弟掙出來。」
「我不肯，他們就打我，威脅我。」
我撩起袖子，露出滿是疤痕的手臂：
「這是他們不讓我按時吃飯，用棍子打的。」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跑了出來。」
焦峰徹底呆住了。
半晌，他才說道：「既然你考上大學了，為什麼還要嫁給高劍？」
我苦笑一聲：「我為什麼不能嫁給他？」
我們兩人的經歷，截然不同。
他是有爹有媽，卻叛逆地想擺脫父母的控制。
我是沒爹沒媽，卻有父母跟沒有一樣。
「你們不一樣。」焦峰下意識反駁。
「怎麼不一樣？」我看着他，「難道你爸媽捨得打你嗎？」
焦峰沉默了。
「我來給你上課。」我轉移話題，「先把這套卷子的錯題解決了，不然不准走。」
焦峰嘆了口氣，拿起卷子，開始做題。
我知道，他心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碼，他現在願意聽了。
高劍給我打電話，質問我為什麼沒有去他家，沒有給他做髒活累活。
我怕高劍生氣，連忙答應馬上過去。
高劍的父母，之前對我和顏悅色，是因為他們認為我軟弱可欺。
自從我包庇高劍強姦我的那件事之後，他們就認定我是個蠢貨，好欺負得很。
所以最近幾天，他們一直對我頤指氣使，呼來喝去，跟對待保姆似的。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我不能把他們逼急了。
我剛進高劍家門，高母迎面就是一巴掌，
把我扇得兩眼發黑：「你個臭婊子，還擺起譜來了！」
「你真把自己當成高家的少奶奶了？」
「我告訴你，你就是個下賤貨色，我兒子肯要你，是你的福氣！」
「今天晚飯沒做，快去做！」
「先給我倒洗腳水，再把我兒子的髒衣服洗了，
把家裡里里外外擦一遍，擦不乾淨不准睡覺！」
我捂着紅腫的臉頰，小聲道：「高劍讓我明天給他收拾東西的……」
「你還敢跟我頂嘴？」高母上來就踹了我一腳，
「好啊，我看你是皮癢，想挨打了是不是？」
我把頭埋得很低：「不是，我只是覺得，拖地比跪著擦地要快一點……」
「閉嘴！」高母厲聲喝道，「你現在就給我跪在地上擦！」
「還有，你那一頭髒辮子看着就噁心，趕緊給我剪了！」
旁邊傳來高父的冷哼聲。
我咬了咬唇，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拿出清潔劑，仔細地擦着。
高母指着地上的污漬：「這怎麼沒幹淨？」
「把這塊重擦十遍！」
我猶豫了下，還是乖乖照做。
這天晚上，我沒有吃晚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我肚子有些疼，沒來由一陣心慌，想起好久沒來的例假，
心裡隱隱有種猜測。
我買了根驗孕棒，去衛生間驗了一下。
兩條槓。
我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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