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個孩子,這位姑娘何必為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稚童!」
白澤怒視司芷,就算她死也不能讓司芷傷害螢螢。
「沒想到啊,這屋裡竟還藏着個女子?!」
司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絕世容顏的女子,又怒不可遏地看向梵荼。
「難怪你不肯回去,原來是被這妖精蠱惑了!」
說話間,司芷抬起手心,凝聚出一團綠森森的靈力,直衝白澤的面門而去。
「我現在便毀了她的容貌,看她還怎麼勾引你!」
一瞬間,那團綠色的靈球幻化出了無數毒蛇,每一條都張着血盆大口。
白澤趕忙拉着螢螢連連後退,可螢螢卻因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白澤不得已只能停了下來。
眼看那些飛舞的毒蛇就要撲在臉上,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毒蛇瞬間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
「我與白姑娘並無瓜葛,你休要胡鬧!」
梵荼陰着臉,抬起的手重重落下,六根紅色靈柱拔地而起將暴怒的司芷困在了裡面。
他轉身對白澤冷冰冰地說道:「帶着這小丫頭離開這兒,日落之前務必不要回來。」
「多謝林公子相救。」
「這是定驚丸,待會兒給她服下,不出半個時辰便會醒來,也會將方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白澤接過了藥丸,又一次觸碰到了梵荼的手,可她這次並沒有感覺到頭痛。
可她來不及多想,道了聲謝便抱起螢螢離開了小院。
看見白澤離開,司芷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不許走!給我回來!」
直至白澤消失在視野中,梵荼才緩緩回過頭來,隨手一揮靈柱消散。
司芷沒了禁錮,立馬要衝過去殺了白澤,可梵荼卻淡定地抬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讓開!」
「無故傷人者,格殺勿論。司芷,你是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梵荼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司芷。
當初梵荼是如何懲治那些殘殺百姓的靈獸的,她都是親眼所見,她也相信梵荼絕不會因她而打破自己立下的規矩。
可她又實在不甘心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那個賤人和梵荼在此廝混。
「你就這麼護着她嗎?」
司芷的眼裡沒有眼淚,有的只是倔強和傲慢。
梵荼對司芷此刻的樣子厭惡至極,他擒住她的脖子,目光狠歷。
「我說了我與她毫無瓜葛,我最討厭被人誣賴,你是知道的。況且,我這樣的人不需要情愛,你明白嗎?」
這話說白了就是梵荼和白澤並無男女之情,同樣也不會對司芷有感情。
司芷冰雪聰明,又怎會聽不懂其中深意。
可她不在乎,只要梵荼沒有愛上別人,她就是梵荼身邊唯一的女人,哪怕梵荼不愛她都沒關係。
她的雙手輕輕覆在梵荼掐着她脖子的手上,妖媚一笑,「只要你沒有愛上她,我便不會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得到司芷的回答,梵荼也不再追究。
他背着手沉思道:「繼續尋找白澤的下落,她可是能決定三界存亡的上古神獸,又怎會輕易隕歿。她曾不惜一切幫仙族定天下,可她被窮奇討伐時卻無一人肯幫她,如今好不容易重獲新生又怎會願意重蹈覆轍,或許她此刻就躲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不願再過問世事。」
司芷突然靈機一動,道:「聽聞白澤降於崑崙仙山,說不定她就躲在山上。」
梵荼扭頭看向高聳入雲的崑崙仙山,意味深長的說道:「自從白澤離開崑崙,便再無人能活着登上仙山,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貿然靠近崑崙。」
「是。」
待司芷離開,梵荼站在小院中央,雙手掐訣緊閉雙目。
小院周圍瞬間掀起一股狂風,無數亂石飛至小院上空,如同一張石頭製成的網。
梵荼倏地睜眼,冰藍色的雙瞳如晶瑩剔透的藍寶石一般,亂石瞬間落入了小院東南西北角四個方位。
所有石頭盡數歸位,梵荼一眨眼便恢復了墨色的雙瞳。
「仙族當真愚不可及。」他瞥了一眼天空便進了屋子。
此刻的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血紅,環繞在崑崙仙山半山腰的雲層透着妖異的紫紅光芒。
而白澤將昏迷的螢螢交給了阿茁和秀蓮後,這夫妻倆為了感謝白澤,還特意請她留下來吃了晚飯。
服用了定驚丸的螢螢全然不記得在小院發生了什麼,白澤便謊稱是螢螢不小心磕傷了頭昏過去,這才瞞了過去。
吃過晚飯後,這一家三口還親自送別白澤,可一道門口卻突然發現今日的夕陽格外漂亮。
阿茁驚嘆道:「秀蓮,你快看西邊的天空,我活了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鮮艷的雲呢。」
秀蓮拉着螢螢,也一個勁兒的讚嘆。
可白澤凝視着那天邊的雲,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阿茁,秀蓮,就送到這兒吧。還有,這幾日就不要出海打漁了。」
「啊?為什麼呀?」阿茁不解地問道。
「是呀,白姑娘,螢螢也到了念書的年紀,阿茁哥多打些漁買了錢也好早些送螢螢去書堂啊。」
「總之近日最好都待在家裡,其餘的我不便多言。」
白澤囑咐完兩口子,又蹲下來握住了螢螢的小手。
「螢螢,我先前送給你和漁村的孩子們一些雕刻的小玩意兒,你跑去告訴他們,若家裡誰要出門的話必須隨身攜帶一個小物件,你也一樣,知道嗎?」
螢螢乖巧地點點頭,將白澤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裡。
「我知道了,姐姐。」
白澤欣慰地摸了摸螢螢的小腦袋。
她眼下只看得出方圓百丈必有大禍降臨,至於到底是什麼禍事她也說不清楚。
只希望那些吸收天地靈氣,又被她施以法術雕刻而成的小物件能夠保得住漁村百姓的性命吧。
夜是死一般的寂靜,白澤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帝江已走了一個月了,半點消息都不曾傳給她,再加上天象有異,白澤的心裡莫名不安。
這一夜過得漫長,天即將蒙蒙亮的時候,白澤卻睡了過去。
在夢裡,那莫名湧入她腦海的畫面不停浮現。
忽然,她從夢中驚醒。
她向窗外望去,只見夕陽西斜,可以斷定此時已是下午。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從心中陡然升起。
天邊殘血般的夕陽似乎預示着死亡的氣息……
她越想越不對勁,連忙不顧一切地衝出了門,就連梵荼與她說話都沒顧得上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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